殿内此刻没有点香,但残留的花香还是弥漫在殿内,丝毫没有消散下去,殿内烛火点了好几盏,但都是昏暗昏暗的,燃得气氛有些暧·昧,浅色的纱帐如今已经被放下,微风钻进来,轻轻得将纱帐下摆处掀起一块儿,微风像瑾琮帝那般趁虚而入,吹向了正在看着瑾琮帝的桑莘。
放在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瑾琮帝的脸上的手忽然被趁虚而入的风吹的冻了下,她刚想将手缩回去,却被有所察觉的瑾琮帝紧紧的抓住了,旋即,他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让她取暖。
她看着他,眼神认真。
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沉吟半晌后,认真的道:“我想告诉你,我很爱你,这个爱,不是说说的,是这一生一世只有你的爱,多了都不会分给别人一点点儿的,以后,不要再觉得我是你的患得患失了。”
她能感受的到,瑾琮帝好像有点儿不自信,特别是在她面前,总是喜欢掌控的很足,但她亦知道,这是因为她好像从来没有对他坦白和坚定过自己的心,相反,他倒是对她坦白坚定过好多次,可见,他多么的想让她顺着他的坦白坚定,也和他坦白一次。
桑莘这会子想明白了,也和他坦白坚定了。
瑾琮帝倒是愣了,他原以为,自己怕是很难听见桑莘对他说出喜欢他的心声,但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瑾琮帝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抓着桑莘的手,在胸口猛地摁了下,缓了好一会儿后,激动的喉结连连滚动了好几下,压抑住了上扬的嘴角,却压不住嗓音里的那愉悦,润了润嗓子,道:“你再说一遍。”
“我只说一遍。”桑莘那股子娇气的傲气又出现了,只不过,往瑾琮帝的怀里钻了钻,轻声道:“对不起啊,前几日那件事,让你担心了。”
还害你担心的哭了。
瑾琮帝抱着她的手收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嗓音温淡道:“别道歉,我只要知道你平安无事,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桑莘忽然眼眶有些红,往他怀里钻了好一会儿,吸了吸有点酸酸的鼻子,道:“你不怪我吗?”
“比起怪你,我更怪我自己。”瑾琮帝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嗓音低沉,道:“怪我自己没有及时告诉你我已有计划,总想着让你无忧无虑就好了,但没想到,你也会担忧我,忘了夫妻之间,不管是好还是坏,都应该告诉对方。”
桑莘抓着他的手,杏眼微红,他的这番话,倒是让她觉得心口很暖,她凑上前,亲了亲他高挺的鼻尖,嗓音温软道:“我也是,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会先与你说,我不会再瞒着你了,哪怕,再担心你,都不会瞒着了。”
瑾琮帝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上,摩挲了下她的青丝,闻言,顿了顿,喉结滚动笑着道:“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今日醒来了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瑾琮帝了,不问还好,一问桑莘就觉得想敲他脑袋的心都有了,她没回答,只是先问道,“你先告诉我,为何要点这个香?”
瑾琮帝借着纱帐外的朦胧烛火看着桑莘,温热的手触上了桑莘的小脸,这朦胧的烛火映照下,尽管很多东西看不清楚,但桑莘还是能感觉得到瑾琮帝的目光很灼热,像是往日疼爱她时,那隐忍又克制的怕伤害到她的那种温暖的灼热。
她杏眼微颤,翘卷的睫毛扫了扫,耳边响起瑾琮帝的声音,道:“我怕你生气,更怕我会一时忍不住,对你凶,也害怕你出事,一想到你前几日喝下毒药时昏过去的模样,我的心到此刻都难以放下,我又怕和你吵架,又想抱着你,想亲你,所以就找雪灵要了这个香......”
“你怪我吗?莘莘。”瑾琮帝看着桑莘,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些,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桑莘白若雪的肌肤上,她翘卷的睫毛颤了下,连带着那颗心,都狠狠的颤了下。
她也学他凑近了些,这会子,倒是鼻尖对着鼻尖触在了一块儿,她像只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鼻尖,嗓音带着深夜困倦来袭后的那股子咕哝,懒洋洋道:“怎么会怪你呢,只是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瑾琮帝顺势亲了亲她的樱唇,将她抱的紧紧的,嗓音温淡道:“怪我。”
怪我什么都不怕,唯独怕你生气,怕和你吵架,更怕失去你。
太害怕了,又太珍惜了,所以,才那般的小心翼翼。
桑莘杏眼微红,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轻声道:“听听,我会好好爱你的。”
瑾琮帝感觉自从遇见桑莘后,心口放的那罐蜜糖如今全部倒下,将蜜洒满了心尖尖,让他乐的嘴角都压不住的勾起。
半晌后,他感觉怀里的小女人呼吸都轻柔了起来,他知她已经睡了过去。
“我也会好好爱你。”瑾琮帝附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不止一生,不止一世;与你,永生永世,永不相离。”
桑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晌午了。
身子酸软的翻身时,她脑海忽然想到了瑾琮帝,昨夜入睡时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倒是没觉得身子不舒服,如今,一翻身就觉得难受,手臂都无力了,思及此,她懒洋洋的睁开眼,杏眼适应着外头明亮的光线时,余光也瞥见了不远处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他换了身竹色的华服,倒是显得他这人君子气质更加的深了些。
她翻个身,已经懒得和他打招呼了。
但是那人倒是也注意到了她醒来,将手中的折子放下,嗓音温淡道:“怎的这么没精神?昨夜没睡好吗?”
桑莘闻言,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总之,她对着他翻了个秀气的白眼,回道:“托您的福。”
她昨日还是醒着的。
她很想问他,前几日她睡得这么熟,他自己一个人难道也这么兴致高昂吗?
这些话她也只是想想,没问出来,只不过她倒是起床气不小,娇气的翻个身,嗓音咕哝道:“你怎的今日在这里看折子了?这几日不都是在主殿看的吗?”
前几日他闹别扭的事她也翻出来说,瑾琮帝一听就知道自己又惹恼了小女人,无奈的轻声笑了下,放下了手中堆积的折子,踱步上前,坐在了床榻的边沿,轻轻的将她翻了个身,让她靠在他的腿上,一手在她背部轻轻的拍了拍,低声下气,嗓音带着讨好,道:“我与你在一起之后,除了那几日心里别扭才去了主殿看折子,其余的那么多时间里,我哪一次不是在寝宫看的?”
这句话倒也是事实,他的确是除了那几日与她别扭才跑到了主殿,往日倒也是日日都呆在寝宫,她醒的晚,就能瞧见他在龙案那处批阅奏折时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模样,要是她醒的稍微早了些,亦是能听见他方才到殿的沉稳脚步声,和朝服都未换掉的那股清冷骄矜的模样。
“那你下次还这样吗?”桑莘似乎就爱抓着瑾琮帝难得犯了一次的小错误不放,娇气的嗓音让瑾琮帝觉得心尖尖都被她踩踏而过,偏偏他还甘之如饴,笑得嘴角都往上扬起,小声道:“哪还敢啊,莘莘这么聪明,这才没几天呢,就识破了我点香的事儿,你说,夫人这么聪明,夫君哪还敢动什么小心思呢。”
桑莘有些烦闷的起床气被瑾琮帝这句话哄得已经消散了不少,她笑嘻嘻得翻了个身,葱白得指尖挠了挠瑾琮帝得手心,嗓音咕哝道:“其实也不是我发现的,就是雪灵告诉我的,她还叫我主动和你认错呢。”
瑾琮帝在心中给雪灵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不愧是他好兄弟的妻子。
讲义气。
心中如此想,但是面上还是一脸正经的道:“哪里用你认错啊,我来认错就好。”
桑莘微微的撑起身子,没附和他,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儿,对他的这个小心思,已经看在眼里,熟知在心里了,只有她知道这男人有多傲娇和幼稚,不想和她吵架,又想抱着她睡,竟然点香......
她无奈的笑了下,一边扶着他高大的身子下了床榻,让他熟练的伺候着她洗漱。
桑莘忽然想起瑜妃和宰相,她轻声问道:“对了,他们如何处置,这件事,会棘手吗?”
“不会。”瑾琮帝道:“他们谋害皇嗣的事已经闹得差不多整个卞国的人都知晓了,如今,也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们铲除掉,而且还是顺理成章,旁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桑莘忽然扬了扬眉,一脸“你看我聪明吧”的表情,逗笑了瑾琮帝,他没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刚想说话,却看见桑莘忽然眯着杏眼看着他,让他迟疑了好一会儿,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事,他细细沉思了一会儿,的确是没做什么事,他不由得又看着她。
正巧这时宫女们送了干净的温水进来给桑莘洗漱,看见皇上和贵妃互相看着对方,她们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误以为二人吵架了,正准备当作没进来过悄悄的走出去时,却忽然听见嫤贵妃娇气的嗓音响起,“你知道那日我去御花园时,都瞧见了什么吗?”
瑾琮帝倒是一直对着嫤贵妃那般温润宠溺的问道:“瞧见了什么?”
宫女们倒是也竖起耳朵,都想听听嫤贵妃到底瞧见了什么稀奇玩意儿,居然隔了这么久,还特意和瑾琮帝说了下,众人侧耳倾听,却忽然听见了嫤贵妃略带着醋味的嗓音响起:“瞧见了你艳.福不浅,那日一瞧,才看见,原来你后宫这么热闹。”
瞧瞧这话,像是瑾琮帝是个花心浪子似的。
瑾琮帝帮桑莘拿着新衣裳的手顿了顿,闻言,一双眼呆呆的看着桑莘,半晌后好委屈地憋出一句话,“我哪有啊,我没有和她们说过话,我甚至有些见都没见过,我哪来的艳.福不浅啊,有也只是只有一个你啊,我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嘛。”
这句话,让瑾琮帝激昂又急切地语气说的好不委屈,堂堂一个九五之尊的天子,此刻正委屈巴巴的和一个后宫妃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委屈的样子,像是桑莘做了什么诬赖他的事。
但对于瑾琮帝来说,可不是诬赖嘛......
他哪里来的艳.福嘛,不就是一个桑莘吗?还有谁啊?他都快委屈死了,本来前几日就和她有点小别扭,她也不知道来哄她,如今,她又说出这件让人误会的事,瑾琮帝就更委屈了。
宫女们不可思议的看着瑾琮帝,这此刻语气委屈到不行的还是她们往日悉知的那清冷寡言,不近人情的瑾琮帝吗?
这分明就是和娘子撒娇的丈夫啊!
不止她们不可思议,连带着桑莘也愣了下,她不懂,她就随口开的一个玩笑,瑾琮帝怎么这么激动,还给委屈上了,无奈之际又很想笑,她对着燕儿使眼色,燕儿带着一众还想要看热闹的宫人们退下。
桑莘看着还在委屈着的瑾琮帝,他手里还抓着她等会儿要换的衣裳,她上前,轻轻的扯了扯他宽大的袖口,歪头看着瑾琮帝,道:“你还委屈了?”
瑾琮帝咬牙,没吭声,但满脸的“对我就是委屈了你看着办你得哄我”的表情。
桑莘抿了抿唇,忍住了想笑的冲动,上前很敷衍的抱了抱他,之后安慰道:“我就是逗你玩的,别委屈了。”
说完,她想从他的手里拿走自己的衣裳,却被那人死死的抓住了,她扯了两下没扯动,不由得疑惑的抬眸看着他,却听见他委屈的嗓音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点儿压抑不住的喜悦,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这么明显的问题还来问,桑莘知道这男人的心里指不定多么的开心,就等着她亲口承认了。
“没有啊。”桑莘口是心非:“就是忽然想起,就想同你说一下。”
“你就是吃醋了。”瑾琮帝不理会她的口是心非,坚持自我,“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交代的。”
如果不是她这次出事,她都不知道瑾琮帝的后宫如此多人,她往日也没瞧那群人给她添堵,她便也就没往心里去,她甚至感觉不到后宫的存在。
说实话,这也是因为瑾琮帝将她保护的极好,方才能给她这种感觉。
桑莘没想要什么交代,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倒是用膳时,瑾琮帝好像很开心,她眯了眯眼,看着瑾琮帝喂过来的她平日不爱吃的肉,忽然娇气的倒在他的怀里,撅着嘴,撒娇道:“听听,我不想吃这个。”
瑾琮帝看了眼怀里的桑莘,她此刻眼巴巴的望着他,模样倒是可怜的紧,他抱着她手收紧了些,舔唇,低声道:“吃了。”
看来一点儿也不容许人家不吃肉!
就算再开心,开心的快没边了,也不许她不吃肉。
这会子倒是又让桑莘委屈上了,她勾着他的脖颈,将小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像小猫咪似的蹭了蹭他的肩膀,嘀嘀咕咕的道:“就这一次不吃嘛,我今日不想吃肉。”
“哪日你想吃。”瑾琮帝第一次语气有点急,将桑莘的小脸略用力的掰过来,将那块肉塞进了桑莘的樱唇里,末了,还在她唇上偷了香。
桑莘嘴里被他塞了一块肉进来,无奈只能细嚼慢咽,一双杏眼倒是生气到看都不看他一眼。
瑾琮帝倒是服软的很快,不一会儿又夹了好多桑莘喜欢吃的小糕点放在了她的碗里,一块一块的喂给她吃,嗓音放软,哄道:“吃点糕点,可就不能生气了,好吗?”
桑莘饭菜都不喜欢,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就是糕点小吃,平日里在饭桌上,瑾琮帝都不肯给吃糕点,如今他第一次主动给他吃,倒是让桑莘有点愉悦,也顾不得生气了,张开嘴就等着他喂。
瑾琮帝看着她这个小模样,勾唇笑了下,将糕点喂进她的小嘴,轻声哄道:“只许吃这一块,吃了可不许生气了,知道吗?”
桑莘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冲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
惹得瑾琮帝偏头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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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一处小茅草屋,里头一个黑衣人跪地,对着坐在主位上难以分辨出男女的人,道:“主上,这几日我都在皇城转悠,发现,林尤祥和林瑜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活命的机会,皇上是不会放过他的。”
坐在主位上的人沉吟了好一会儿,蓦然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怒气爆发,“废物,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居然还给我出这个差错。”
黑衣人跪地,道:“主上,这件事,是林瑜一手造成的,其实也不管林尤祥的事。”
“林瑜?”主位上的人深呼吸了几口气:“当初我送你进宫,费了多大的心思,如今,你竟然在我最重要的时候给我败事!”
“真是死不足惜!”
黑衣人不敢说话,气氛就这么沉默半晌后,黑衣人道:“主上,如今该怎么办?”
主上道:“如今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我出面了。”
黑衣人惊愕的抬眸,磕磕巴巴的:“你......你......”了几句,却也还是没说出话来。
主位上的人睨了他一眼,黑衣人立刻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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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瑾琮帝的声音刚落,大臣们立刻纷纷阻挠!
“皇上,不可啊!”
“皇上,请三思!”
“皇上,老臣觉得万万不可这么做!”
多数人还在极力的反对,但只有一个桑大人依旧是一脸茫然的状态,他眼神不自觉的盯着瑾琮帝,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听错了什么。
但瑾琮帝那眼神里的势在必行,的确是没有给他怀疑的下去的理由。
瑾琮帝方才说什么来着?
对了,是说他要解散掉后宫,更是坦白了他没有碰过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说,如果此刻选择出宫,那么他给她们安排一个好人家,如果执意要留下来的,那么以后生死都不关他的事。
瞧瞧,这男人的冷血真的是出了名的。
思及此,不单是桑石这么觉得,众人亦都这么觉得,皇上如今的决定,看来都是在为了自己的小女,后宫里的那个嫤贵妃才会如此的啊。
众人知道桑莘受宠,知道桑莘进宫两月的时间就怀了身孕,更甚的是如今直接住在了邵阳宫,众人眼看着桑莘受宠,但是瑾琮帝也没有做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冲动,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一次,还是刚失去了皇子的时候,才没有上朝,但这些他们亦都能谅解,毕竟这是第一个皇嗣,就这么没了,对皇上打击也是颇大的。
只是众人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桑莘,为了嫤贵妃,把后宫都要解散。
这到底是着了什么迷,入了什么魔啊!
大臣们还想说话,却被瑾琮帝接下来的话堵得死死的,“朕今日同你们说这件事,并不是要你们同意,而是知会你们一声,从此,也别再给朕塞人,朕自登基以来,平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让众人们享太平盛世,这几年所有的努力你们都看在眼里,如今,朕亦找到想要伴随一生的人,自然是舍不得她受委屈,上次皇嗣被害,亦是后宫所为,如今,前案在例,朕不可能还继续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危险里,不然朕当这个皇帝作甚?连朕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这几句话大臣们都听了进去,自皇上登基以来,的确是很多事情都得到了堪称完美化,百姓们安居乐业,邻国、边疆,无一不佩服卞国的瑾琮帝,这些年来,他也的确是忙于朝政,好不容易有了皇子,倒是真的是给后宫的女人给陷害到了小产。
但因为这样,而解散了后宫,皇家以后该如何开枝散叶,皇室哪一个不是皇子公主多到数不清,唯独到了瑾琮帝这里,就偏偏是个例外了。
众人还想说话,看着瑾琮帝那不容商量阴鸷的脸,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