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早早的就来到了邵阳宫的主殿外,刚好遇见了正准备上朝的瑾琮帝,她呼了几口热气,轻声道:“莘莘醒了没?”
“还没呢。”瑾琮帝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看了眼雪灵,道:“你别去吵她,等她醒了,我再叫人去告诉你。”
昨日她估计也累坏了,方才醒来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但还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思及此,瑾琮帝的心口软的不得了,他以前儿倒是看见书中说的,从此君王不早朝,他当时不屑的嗤笑一声,然而如今他倒是真的想当那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君王。
但他怕他要是真有一天如此了,桑莘倒是会比朝堂上的大臣们更紧张和焦急。
“记得别去打扰她。”瑾琮帝临走前对着雪灵低声警告道,雪灵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却也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等瑾琮帝离开邵阳宫去上朝的时候,她立刻推开了寝宫的大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榻前,看着睡得正香甜的桑莘。
桑莘听见了脚步声,还以为是瑾琮帝上朝回来了,正暗叹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方才他还抱着她哄着呢,如今转眼便到了午时了?桑莘蹙眉,不情不愿的醒来,却看见了坐在床榻上看着她笑得一脸开心的雪灵。
虽然和雪灵玩的好,偶尔也会说些姐妹间的秘密和亲密话,但桑莘还是第一次瞧见雪灵的脸上露出如此小女人的幸福模样,这会儿倒是让桑莘忘了自己被打扰到的起床气,忙撑起身子问她:“雪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笑的这么开心。”
“到也不是什么大事。”雪灵看着桑莘,笑了一会儿后道:“你知道吗?前几日有人说,于国的人马已经到了汤輋了,很快就能到皇城了,赵峥也快回来了!”
原来是开心这件事啊。
桑莘也忍不住笑了下,替雪灵开心,她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牵住了雪灵的手,道:“那他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吗?”
原是无心的一问,倒是让雪灵的笑顿时消失了些,她轻声道:“还不知呢,前段时间听说宰相身后还有一个人,是个女人,如今,皇上也没找到线索,我也没,估计赵峥还要跟三皇子回去。”
桑莘倒是不知道这件事,秀气的眉蹙起,蓦然问了句:“和宰相联系的皇子,是三皇子吗?”
那日只在信中说了找到了宰相确定是和他在联系,但那个他,桑莘至今也没搞明白。
“是。”雪灵道:“早在之前皇上就怀疑是三皇子,但于国有三个皇子,不能一下子做决定,才会叫赵峥前去,不过三皇子很狡诈,赵峥在他身边呆了快一年了,那日喝醉后,方才给赵峥知道,他和宰相在联系。”
桑莘咬了咬唇,睡意全无,道:“那赵峥又说这女人大概是谁吗?”
雪灵摇头。
桑莘的心忽然沉了下,她感觉瑾琮帝如今的处境着实是有些危险,敌在暗,他在明。
如今好不容易解决掉了宰相,忽然又出来了一个“女人”。
桑莘咬唇,眼眸微垂,杏眼轻颤了颤。
不过桑莘被雪灵吵醒了,雪灵也没打算再让她继续睡,连忙扯着桑莘道:“我带你去看看瑾琮帝上朝的地方?”
桑莘愣了下,道:“不就在承心殿吗?”
“是啊。”雪灵挑眉,“难道你不想看看瑾琮帝上朝的样子吗?我以前可是听说有妃子偷偷的去看,回来后,愣是得了相思病,还叫皇上去看看她,皇上愣是一个眼神儿都没给她。”
从外人的嘴里听见瑾琮帝以前的事倒是让桑莘很是兴奋,再加之,她的确是从未看见过瑾琮帝上朝的模样,此刻心里头那点儿心思被雪灵勾了起来,于是便应下了,道:“好,我现在洗漱。”
心被想要去看瑾琮帝上朝时的模样给勾着,往日倒是磨磨蹭蹭的洗漱,今日不到一刻钟便好了,连衣裳儿都是瑾琮帝命绣娘新做的,合身得很,水蓝色的襦裙加上白色的袄衫,倒是衬得桑莘有种别样的妩媚。
雪灵看了几眼,啧啧的感叹了声,没忽略掉她方才玉颈处露出的那些痕迹,看来瑾琮帝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啊。
好好的一个美人儿,玉颈处,玉臂处都是小点点。
桑莘也察觉到了雪灵眼里的揶揄,她脸上顿时红了一片,赶忙伸出手,牵着雪灵道:“走吧,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哟,这么着急啊?”雪灵笑她。
桑莘选择性失聪,充耳不闻。
俩人来到承心殿内时,这里的太监和宫女倒是都认识嫤贵妃,也没拦着,就让她进去。
有哪个没长眼得如今敢拦着?
现如今这皇宫,有谁不知嫤贵妃是盛宠当头?
说盛宠当头都是少的了,皇上都为了嫤贵妃将后宫都给遣散了,如今,后宫正主愣是只有一个嫤贵妃了,众人只道,嫤贵妃如今身子再养好,再怀个皇子,怕是直接一跃成凤,直接成了一国之母了。
桑莘熟门熟路的带着雪灵往里走,她来承心殿的书房多一些,从来没去过主殿,如今,她听见里头大臣们上奏的声音,气氛森严到让她有点儿莫名的害怕,她脚步顿了顿,吓的跟在她身后的雪灵一个踉跄,差点儿摔跤,但好在及时缓住了,她低声道:“怎么啦?”
“我......”桑莘回头,“我不敢......”
她说着,便想要直起身,但却被雪灵及时的压制住了,迫不得已地从屏风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桑莘站立的地方是瑾琮帝地左前方,大臣们的侧身后,只要专心点地大臣们都不会注意到后面的屏风处有个人,她就用视线一直瞄着坐在龙椅上的瑾琮帝,她看过他穿朝服的模样,带着冕旒,那双桃花眼倒是寡冷淡漠的很,脸上未见有一点点儿的笑容,倒是让桑莘多看了好几眼。
她记得她见他的第一眼,他就是如此,清冷不自知,眼神像是带着冰渣子,只肖瞧你一眼儿都能让你感到浑身的颤栗,但自从和他好了后,她倒是从未见过他清冷的模样,如今一瞧,倒真是有点儿稀奇了。
不由得猫在屏风后探出小脑袋多瞧了好一会儿。
殿内的气氛太过于严肃,沉静,众大臣们的议论声时不时响起,是关于三皇子到来的事情在做探讨,桑莘什么都没听,一心只看着瑾琮帝坐在龙椅上清冷勾人的模样,难怪那个妃子回去之后得了相思病,瑾琮帝的这张脸,简直就是老天爷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此完美无瑕。
许是桑莘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亦或许是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吸引了瑾琮帝的注意,桑莘看着瑾琮帝往她这边扫了一眼,吓的她立刻往屏风后缩了缩,赶忙将自己的小脑袋躲进了屏风后。
这一下,她忽然听见了大臣们的议论声,从三皇子变成了瑾琮帝,忽然,桑莘听见了男人示意他们闭嘴的嘘声,殿内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桑莘站在屏风后,猜测瑾琮帝或许是来她这里了,她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今日自己偷跑进来看他,还被他当场抓包了,心下羞涩的不行。
那男人还不知道会如何嘲笑她呢。
笑她相思浓重。
一早上便等不及。
还要偷偷的跑来看他。
桑莘这头急得快哭了,这才忽然发现,雪灵早早的就开溜了,如今这屏风后只剩下她一人,她脸上红的更甚。
正准备也往后悄悄地开溜时,却被人用力的一扯,她整个人往后一仰,跌入了瑾琮帝的怀里,她下意识地抬眸望去,男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那双方才清冷的宛如冰渣子的桃花眼如今倒是灼灼地带着笑,就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笑里有愉悦,桑莘却能看见男人眼底地戏谑还有那股子骄傲。
桑莘脸色蓦然爆红,收回自己地视线,在他强硬锁着她的怀里挣扎,低声用自以为俩人才能听见的语气道:“放手啊!”
“不放。”瑾琮帝搂着桑莘,将她不安分的小手单手擒住,反扣她的背后,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眼底的警告意味很浓,但瑾琮帝如今不怕,到底来说,也没怕过她,只不过是往日谦让着她,宠着纵着她罢了,如今好不容易当场抓到小女人对他的相思之情,他怎舍得放手?
他低声笑了下,咬了咬她的耳尖,感到小女人身子止不住的颤栗时,他才轻笑道:“想我了?”
“谁想你了。”桑莘脸红,撇开头不去看他,但那羞答答的小脸和眼神早早的出卖了她。
瑾琮帝闷声笑了下,凑近她,低声诱哄道:“说你想我了。”
桑莘咬唇不吭声。
瑾琮帝嗓音低哑,道:“说了我就放了你,快点儿。”
桑莘看了眼跟前的瑾琮帝,怎么开口吗?要说往日只剩下俩人在殿内还好,如今,偏偏还有一百号人就在那处屏风后,要她如何开得了这羞死人的口?
思及此,桑莘忽然眼巴巴的望着瑾琮帝,瞧这信手拈来的委屈模样就知瑾琮帝是最吃桑莘这套的,果然,男人的气息不稳,蹙眉,在桑莘以为男人要放过他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桎梏住她腰间的手,温热的大掌覆上了桑莘的双眼,嗓音低沉,带着宠溺的警告,“别这么看着我,今日你是必定要说的,不然,我就带你一道儿上朝了。”
一道上朝?!
桑莘吓的眼睛都瞪圆了,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听他的语气,倒是真的不像是说谎的,她忽然就急了,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无奈之下,桑莘忍着浑身的羞意,忽略掉自己玉颈处和脸颊处的热气,咬唇,很小很小声的道:“我想你了。”
“没听清楚。”瑾琮帝是说真的,桑莘的声音太小了,轻如蚊蝇,若不是看她那张诱人的樱唇在轻启轻阖,他都不知道她说了话。
桑莘倒是以为瑾琮帝是故意闹她的,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手心湿漉漉的感觉让瑾琮帝心下一惊,忽然察觉到自己过火了,明知道小女人害羞的紧又是不能受委屈的小祖宗,这下子,逼得太紧倒是让她委屈了。
他赶紧松开了擒住她双手的那只手,将委屈的不得了的小女人一把搂入了怀里。
作吧作吧,这下子惹得她哭了,还得他难受。
他低声安抚,认错的态度尤为的诚恳:“莘莘别哭,是我错了,不该闹你的。”
桑莘眼眶通红,翘挺的鼻尖轻轻的吸了吸,模样委屈的让人怜惜的不得了,她一个劲的拍打着瑾琮帝的手背,但她没多少力气,这一来一去的打他,倒像是在撒娇和帮他挠痒痒。
惹得瑾琮帝没忍住,又吻了吻怀里的小女人的耳尖,哄道:“不哭了好不好?”
“你放手。”桑莘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咕哝道,“你放手我就不哭了。”
瑾琮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一放手她就溜了,但他此刻要是不放手,估计小女人更生气了,想了一会儿后,瑾琮帝道:“那我放了,你在殿内等我,好吗?”
桑莘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瑾琮帝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知道小女人这是定不会等他的了,但后头还有一百多个大臣们等着他,他便松开了手,还没叮嘱她切记等他,就看见方才委屈巴巴的小女人此刻跑的比小狐狸还快,一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口。
瑾琮帝看着她肆意奔跑的背影,勾唇笑了下,待看不见她的背影时方才收回视线,转身出了屏风,瞧见了还来不及收回视线的各位大臣们慌乱的样子,瑾琮帝脚步顿了顿,兴致来了,本可以不解释的,但却垂眸笑了下,道:“朕夫人太黏朕了,一早上没见,就想朕了。”
朕的夫人?
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这人是嫤贵妃,因为这后宫里,如今只有一个嫤贵妃了。
瑾琮帝向来沉默冷言,所以说什么事都较为有威信,大臣们亦都深信不疑,唯独桑石站在殿内,略带怀疑的目光看了瑾琮帝好几眼。
桑莘脸红的像是会滴出血,她脚步略显慌乱的跑了出来,到了拐角处后她方才停下脚步,背靠着墙深呼吸了几口气,想到方才瑾琮帝那无赖的样子,她又好气又好笑,她将脸上的羞意缓了好一会儿后,正准备起身走,却忽然看见了往这边走来的燕儿,她似乎在找她,远远的就喊了句:“小姐!”
桑莘应了声,看着跑来的燕儿,道:“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燕儿解释道:“就是太妃派人来请你去清暖宫喝茶,我寻思着来这里找你,问问你去不去。”
桑莘想到方才瑾琮帝叫她等他,但如今,太妃又来找人,她思考了一会儿后,道:“去吧。”
燕儿应了声,跟着桑莘往门口走去。
桑莘也不是很记得去清暖宫的路,便叫了一个宫女带路,不一会儿后便来到了清暖宫,里头茶香四溢,桑莘翘挺的小鼻子嗅了嗅,正感叹这茶味真香时,里头到是传来了声音,“嫤贵妃万福金安。”
桑莘顺着看过去,这个侍女她记得,是昨日站在太妃身边的。
她莞尔,视线看了眼紧阖着的殿门,道:“太妃在吗?”
“回嫤贵妃的话,太妃娘娘在的。”侍女笑着道:“太妃娘娘等了嫤贵妃好一会儿了,方才还在唠叨着呢。”
“那你进去告诉太妃娘娘,就说我来了。”桑莘话音刚落,侍女便道:“太妃娘娘说了,无须通报,来了进去便是,外头冷,她就没敢站着等您。”
太妃娘娘倒是体贴。
桑莘笑了下,将手里头的小暖炉递给了燕儿,提着裙摆上了台阶往里走。
方才在外头的时候桑莘觉得茶香四溢,踏进殿内时才知道,这里头的茶香更是浓郁,充斥在桑莘的鼻尖,她嗅了嗅,桑石也很爱喝茶,她尝过的好茶不在少数,但这茶香,倒是很罕见。
“快坐。”太妃的话打断了桑莘的思绪,她回神,看见了太妃的慈祥的小脸,桑莘回以一笑脸,微微的欠了欠身,道:“太妃娘娘今日身子好些了吗?”
“多谢你昨夜的那几床被子。”太妃娘娘笑呵呵的道:“我感觉身子好多了,劳贵妃费心了。”
“太妃娘娘客气了。”桑莘笑了下,刚想坐下,却被坐在凳子上的韵太妃牵住了手。
桑莘愣了下,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她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倒是太妃笑了下,道:“坐吧,我早早的就想着叫你过来用茶了,这不,一瞧见你来了,心里头高兴,你也别怪我贸贸然的就牵了你的手。”
桑莘回神,太妃娘娘的手很温暖,她笑了下,道:“哪会,我也正想着和皇上今晚叫太妃一道过去用晚膳呢。”
“那敢情好。”太妃笑着说,另一只手也搭上了桑莘的手背上,桑莘这会儿倒是习惯了,身子也没一僵,笑了下,继续听太妃说话,“我还想着这么突然的回来,会不会给你们二人带来什么不便,倒是没想到,你会对我如此上心,倒是我的福气了。”
桑莘莞尔道:“太妃说笑了,身子不适,自然回来养着好些,外头人多,吵着闹着你了,也是不好。”
“话是这么个理,但是我就是心里头不安啊,生怕扰了你们。”韵太妃松开了桑莘的手,顺势给桑莘倒了被茶,倒是没继续这个话题了,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也是好福气,皇上为了你,倒是后宫都遣散了。”
桑莘倒是还有点儿害羞,每次听见别人说瑾琮帝为了她遣散后宫时,心里头虽然甜腻腻的,但多少也有点小女儿家的羞涩,腼腆的笑了下,将话题转移到了韵太妃的身上,道:“太妃娘娘也好福气,先皇当年也是独宠您一人啊。”
先皇当年的确是独宠过韵太妃一段时间,但也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罢了。
韵太妃笑了下,笑着笑着,看着桑莘忽然就叹了一声气,又牵着桑莘的手,似乎欲言又止。
桑莘倒是看出了太妃的踌躇,以为她是想要什么而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便道:“太妃娘娘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韵太妃扯了扯嘴角,似乎考虑了一会儿后,牵着桑莘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宛如一个慈爱的长辈对贪玩的晚辈在纵容着一般,苦口婆心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帝王的恩宠往往只是一时的,想当年,我也是被先皇独宠,但是后来新入宫了几个美人儿,皇上的心,还不是立刻就飘到了美人的身上,哪里还能正眼看我这个曾经被他一时疼爱过的女人呢。”
韵太妃的话让桑莘忽然愣了,她不明白韵太妃说这话的意思。
还没等她开口问,韵太妃倒是自己主动解释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忽然想起什么说什么,又看你甚得我眼缘,作为过来人的我,便想着提醒你一下,倒也不是挑拨,只是我觉得你,太过于单纯了,这样对你不好。”
竟是这个意思?
桑莘笑了下,反手握住了韵太妃的手,道:“我知道太妃的意思,我都懂的。”
“你知道便好。”韵太妃笑了下,又道:“不过皇上三宫六院的,也是正常,以后他要是又纳了新人,你还是得多担待着些,千万不要与她们置气。”
桑莘其实很想和韵太妃说瑾琮帝不会纳妃的,她相信他,但是又觉得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反正是她和瑾琮帝过日子,又不是和谁过,只要她相信瑾琮帝就够了。
她笑了下,只当韵太妃是真的担心她日后会失宠,看着还在说话的韵太妃道:“太妃娘娘,你和我说说皇上小时候的事吧。”
她近日来,真的是很想了解瑾琮帝。
了解他那似乎并不开心的幼时,还有他那吸引着她的过去。
韵太妃还在说着三宫六院的事,听见桑莘的话,蓦然愣了下,旋即笑了笑,拍了拍桑莘的小手背,无奈道:“你这个小丫头,我方才说的那些话,你还不中听了是吧?”
桑莘笑笑,“哪有啊,比起说这个,我还是喜欢听皇上小时候的事。”
韵太妃摇头笑了下,颇为无奈的说起了瑾琮帝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