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琮帝下朝的时候小太监赶忙往前走,低声道:“皇上,嫤贵妃去了太妃处。”
瑾琮帝自然知道小女人不可能这么乖巧的等着他下朝,但也没想到她会去太妃那处。
“太妃请贵妃去的?”瑾琮帝边走边问。
“回皇上的话,是太妃请的。”小太监道。
瑾琮帝嗯了一声,脚步加快,苏盛跟在后头,都来不及拿伞,便跟着瑾琮帝的身后跑,边跑边道:“皇上,您慢着些,当心别摔跤了。”
“这雪这么厚,您慢些。”
瑾琮帝根本没理会苏盛在后头嗷嗷大叫,抄了近道往清暖宫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瑾琮帝甚至在清暖宫的院子口都能听见桑莘娇俏的笑声,他原本急切地脚步顿时缓了缓,便听见了小女人道:“那他那时候就是这么小心眼吗?”
“倒也不是小心眼。”太妃的声音传出来,道:“就是他自小一个人习惯了,也不喜欢和别的皇子交朋友,每次先皇分给他的东西,一般兄弟间都会分着来吃,他倒好,他自个儿吃完了。”
桑莘又笑了,不过这次倒是心疼他多些,昨日他与她说的那几件他小时候的事里头,桑莘都听进去了,但多少感觉得到是孤单的,从他说话的字里行间都是一些自个儿一个人的身影,唯独就一个李允和他好些。
如今听见太妃口中的瑾琮帝,桑莘倒是觉得很心疼瑾琮帝,他那几个皇兄是惯会装模做样的,在先皇面前会友爱的分糖吃,但是出去了先皇看不见的地方,都会将瑾琮帝的糖全部抢过来,所以瑾琮帝全部吃完了,倒不是不肯分享,而是太了解其他皇子们的想法了,他此刻若不吃,出去了就一丁点都尝不到了。
所以桑莘才心疼他,因为了解,所以心疼。
她喝了口茶,忽然听见了宫女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皇上是来找太妃的吗?”
“不是。”瑾琮帝直白的让人有点没面子,“嫤贵妃呢?”
意思就是,我是来找我媳妇儿的!
宫女立刻道:“嫤贵妃在里头呢,和太妃一道喝茶聊天。”
瑾琮帝本还想多听一会儿的,但是如今也只能抬脚进去了,他心里头也记挂着小女人方才被他气到生气的事情,脚步略显得有些急,走进了里间,地龙倒是很暖和,瑾琮帝往里看去,桑莘正背对着他,面对着韵太妃聊天,他也没有犹豫,抬脚上前站在了小女人的身后,双手触上了她的双肩。
韵太妃看了下瑾琮帝,冲他笑了笑,低声姿态谦卑道:“皇上。”
瑾琮帝点头示意,下一刻便俯低身子,凑近了桑莘的耳畔边呢喃道:“方才听你们聊天聊的可欢了,聊什么了?”
桑莘还念着方才在朝堂上被他一点儿也不懂得克制的模样逗弄的羞涩,这下子他又贴的这么近,又当着外人的面,倒是让桑莘更是害羞了,连忙推了下男人的头,低声道:“干嘛呀!”
软糯糯的嗓音,像是在和他撒娇似的,瑾琮帝闷声笑了下,知道再逗她的话,今晚或许没得进殿了,于是便按着着想吻她的冲动直起身子,看着太妃道:“方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太妃倒也是实诚,道:“就说你幼时的一些好玩的事,莘莘想听来着。”
瑾琮帝笑了下,站在桑莘的身后伸出手帮她捏了捏双肩,似笑非笑的道:“想知道干嘛不来问我。”
桑莘最讨厌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心里头指不定多高兴她向别人打听他呢,面上倒是装的一副很深沉的模样。
桑莘也没在太妃面前不给瑾琮帝面子,看了他一眼儿,转移话题道:“渴了吗?这个茶很好喝,你要么?”
“要。”瑾琮帝正准备像以往那般将桑莘抱起来坐在他腿上,却被桑莘预知了,她瞪了他一眼,眼底叫他安分点的警告很明显,他顿了顿,无奈的笑了笑,将凳子拉过来,挨着她一起坐,坐下的那一刻,便道:“你倒给我,我要喝。”
桑莘咬牙,看了他一眼后,见他白皙的手有点儿被冻的通红,也没和他唱反调,倒了杯茶递给他,顺势叮嘱道:“有点儿烫,你缓一会儿再喝。”
话音刚落,桑莘就看见瑾琮帝将一杯热茶直接喝进去了。
韵太妃吓的楞了下。
“你不要命了?”桑莘将他的茶杯端过来,蹙眉厉声道:“那么烫的茶你喝进去,你是不是想舌·头疼?”
这茶是真的挺烫的,瑾琮帝倒是觉得舌·头有点麻了。
“你倒的,我等不及喝了。”虽然麻,但瑾琮帝今日是必须要把人哄好的,如今倒是什么话好听,就要说什么,桌子底下的手都牵住了她的小手,他手有点冷,但是在这地龙很足的殿内,感受倒是格外的不同。
桑莘脸颊又红了点,心疼的嗔了他一句:“傻。”
瑾琮帝知道这是小女人不生今日早朝的气了,松下口气的时候,还顺便又哄了小女人帮他倒了被凉水,伺候了他一回。
午膳太妃倒是主动留了他们,但瑾琮帝说殿内还有奏折要批阅,不在这里用午膳了,顺便便道,晚上的时候叫太妃过去用膳,就当是给太妃接风洗尘的了。
太妃自然道好,临走前,顺便给桑莘一个盒子,“见你今日喜欢喝这个茶,我给你装了点,这茶不好保存,等你喝完了再和我说,我再给你装点。”
一包茶叶罢了,桑莘也没推辞这么多,让燕儿拿着了,又道:“谢太妃娘娘。”
御花园此刻大学纷飞,远处有一处梅林,梅花开的正旺盛,红粉色的,在这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倒是添了一丝别样的美,桑莘只是多看了几眼,瑾琮帝轻笑了下,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她的腰,道:“要不要去看看?”
桑莘犹豫了下,半晌后道:“算了吧,你不是还要去看奏折吗?”
“看奏折哪有你重要。”瑾琮帝笑着,将桑莘搂入了他的怀里,将她往梅林那边带,梅林是真的很大,除了这处梅花开的旺,也就只有子卿宫和广懿宫两个宫里头有几株梅花,其他宫里头的,都是入不了眼,有还不如没有的。
女子向来爱美,亦爱欣赏美,桑莘走到了梅林里,倒是笑得欢乐的很,瑾琮帝顺势摘下了一朵开的正盛的梅花别在她小巧的耳朵上,但人比花娇,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瑾琮帝觉得,桑莘比西施还要美上好多分。
他垂眸,看着正冲他眨眼的桑莘笑了下。
“听听,我好看吗?”
桑莘穿着水蓝色的襦裙和白色的袄衫,本就衬得她有种别样的妩媚,如今又刻意的放低声音,柔着嗓音说出这些话,眼眸似乎迷了一层迷雾,朦胧的看着他,让他很不争气的呼吸一滞,喉结滚动,哑着嗓音道:“好看,莘莘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没有比你再要好看的人了。”
桑莘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美,就像瑾琮帝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痴。
桑莘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弯着眉眼笑了下,心里头忽然出现了一些想法,她偷偷的瞥了眼正帮她举着伞的男人,咬了咬唇,上前两步,小身板贴上了他高大的身躯上,笑嘻嘻的道:“听听,我有一个很好玩的事,你要不要听一下?”
瑾琮帝眉扬了扬,很给面子的道:“什么事啊?”
桑莘也没说话,很神秘的样子,她将自己耳朵上的那朵梅花摘下来,葱白的指尖捻着花的一端轻轻的转动了下,她歪着头,扭扭捏捏的像是个小孩子似,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觉得这个花,它更适合男人还是女人啊?”
瑾琮帝疑惑地看着桑莘,将她眼底的戏谑和狡黠看在了眼里,虽然不知道她的后半句是什么,但是瑾琮帝觉得,反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并且这件事还与他有关。
果然,桑莘等不及瑾琮帝的回答了,自言自语道:“我就觉着它比较适合男人戴,特别那个男人还是天子,更特别的是那个男人还是桑莘的夫君,你觉得呢!”
拿天子压他他倒是一点儿所谓都没有,但是拿桑莘的夫君这个名号来压他,瑾琮帝倒是真的不愿戴都乐呵呵的俯低身子,将自己的脑袋往前伸,嗓音愉悦道:“嗯,桑莘的夫君觉得李听的夫人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想问问你,手中的花能不能给桑莘的夫君戴一下呢?”
瑾琮帝倒是回答的极快,让桑莘觉得还以为要花费许久的口舌才可以让男人乖乖的听话戴上去,却不料,他倒是爽快,是因为她的那句“桑莘的夫君”吗?
桑莘笑了下,见男人越凑越近的脑袋,心下也不忍,道:“逗你玩的呢,我哪里会让你戴花——啊。”
桑莘话还没说完,瑾琮帝便将她手里的梅花拿出来,戴在了自己的耳边。
桑莘怔忪,黑黝黝的眼望着瑾琮帝。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翩翩君子模样,温润如玉的气质,无论此刻耳朵上是不是戴了一朵娘们吧唧地红粉梅花,他都是一脸君子坦荡荡的模样,眼眸里似乎有星汉在含笑的看着桑莘。
她好半晌后还没回神,还是那人看不过去,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吻了吻,旋即又道:“夫人帮我把我耳朵上的花扶正好吗?”
花歪了?
桑莘下意识地看了眼,花没歪......
那他为什么要叫她扶正?
桑莘疑惑了半晌后,忽然懂了。
这男人应该是觉得她方才不忍心让他堂堂一个九五之尊戴花,便自己戴了,又想满足桑莘想要帮他戴花的愿望,所以叫她帮他把并未有歪掉的花扶正。
桑莘杏眼悄悄的瞄了眼瑾琮帝,他依旧侧着脸看着她,笑容依旧,温润如玉。
她咬了咬唇,感动的眼眶酸涩想强忍着想要流眼泪的冲动,伸出被他一直捂着怕她冷到的双手,指尖轻轻的将梅花扶好,莞尔笑了下,道:“好了,扶正了。”
瑾琮帝顺势侧着脸亲上了她的侧脸,眼底有偷香后的笑容。
俩人没在梅林待太久,桑莘怕耽误瑾琮帝处理朝政,瑾琮帝又怕桑莘冷到,来梅林倒是想让小女人开心下,将今早上他耍泼皮无赖的事给忘了,见小女人笑容一直在,他便放下了心。
牵着她的手往邵阳宫走。
一回到桑莘和瑾琮帝便换了衣裳,将带有一身寒气外衫换掉了,桑莘伸出手,挑了件竹色的襦裙,但恰好给一道换衣裳的瑾琮帝看见了,他将拿黑色的那件华服的手移了个方向,也伸出手拿出了那件竹色的华服。
桑莘倒是没有看见,他出来了之后方才看见他身上穿的和她身上的襦裙颜色一样,她笑了下,指了指俩人的衣裳,道:“好巧。”
“不巧,我故意的。”瑾琮帝走上前,牵着她的手,“我想和你穿一样的。”
左右这里除了他们俩个之后便没外人,她也没害羞,往他怀里钻了钻,踮起脚尖飞快地在瑾琮帝精致地下颚处吻了一下。
瑾琮帝笑得桃花眼弯起,搂着她的手愈发的收紧了些。
俩人用了午膳后,桑莘照例去小憩一会儿,瑾琮帝倒是坐在寝宫内批阅奏折,外头大雪纷飞,殿内却温暖如春,听他批阅奏折时翻动纸张发出哗哗声,她也没了睡意,干脆侧身,将玉臂枕在了自己的小脑袋上,目光温柔的看着瑾琮帝,道:“我今日走后,你怎么和大臣们说的?”
瑾琮帝捏着毛笔准备写个阅字的手顿了顿,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吗?那她这个娇气包不得又生气了?
他顿了顿,咳了咳,润了润嗓子道:“我就说外头来了猫,我觉着好玩,便和它闹了一会儿。”
桑莘很认可的点头,还好瑾琮帝没有说是她来了。
思及此,她便将悬了一早上的心放下,转身睡了过去。
睡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桑莘便醒了过来,记挂着今晚晚膳的时候要叫太妃过来用膳的,她起身,看了眼还在批阅奏折的瑾琮帝,也没打扰他,自个儿坐在了梳妆台上打扮。
只是手刚触到那支白玉簪子时,瑾琮帝倒是比她快了一步,将白玉簪子拿到了他的手上。
桑莘知道男人是要帮她簪簪子,偶尔他有空闲时也会帮她簪发,她倒是没那种局促感。
她坐的笔直,瑾琮帝温柔的将簪子簪入她的发中。
她看着镜中的瑾琮帝,刚好与男人在镜中的视线对上,俩个人都笑了下。
一点儿小事都能乐呵半天。
叫韵太妃过来用膳,席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说,桑莘和太妃不熟,瑾琮帝又是个冷性子的,如果不是桑莘每次将话题茬子丢给他,他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但尽管如此,太妃临走前还是笑他们两个□□爱了。
桑莘当时红了脸有点儿不好意思。
倒是瑾琮帝,一晚上都清冷的眉目在听见这句话时倒是嘴角勾了起来。
太妃走后,瑾琮帝将小女人抱入怀里,忍了一晚上了,往日都可以抱着她用膳,今日偏偏不能,他觉得,以后都不想和别人一道用膳,不能抱她不能亲她,难受的很。
他亲了亲桑莘,道:“累吗?”
怕她应付客人会觉得累,桑莘笑了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尖,道:“哪有那么累啊。”
瑾琮帝笑了下,揉了揉她细嫩的小手,嗓音愉悦道:“那就好。”
瑾琮帝原本以为帮太妃接风洗尘之后,以后都不用一道用膳了,刚下朝的时候,倒是听见了太妃命人来传话,说是外头认得那个干女儿今日要进宫伺候太妃。
瑾琮帝思索了一会儿,本是外人不好进宫,但是太妃既然拿照顾身子的话来堵了他的口,他便也无奈,只好允了。
看来今晚还是不能抱着小女人一道用膳了。
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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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倒是第一次来皇宫,这几年都是跟在太妃的身边,日日呆在那香火烟味弥漫的慈安寺,如今也算是开了眼界,皇宫多美,一进来就被白雪和红砖融合的景色给冲击到了眼眸,令她着实有些惊艳。
小太监拿着沈漫的包裹,走在前头领着沈漫往里走,绕过了御花园,倒是来到了邵阳宫的门口,只看见一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往那个宫里头走去,眼眸处那清冷到诱人的模样,以及那沉冷的气质都惹得沈漫看了好一会儿,过后方才笑了下,对着小太监道:“方才那是谁?”
这后宫除了皇帝也没男人敢进来,果然,沈漫猜对了,她听见小太监道:“回沈小姐的话,方才是皇上。”
沈漫嗓音清淡的哦?了一声,慢慢的从邵阳宫的宫门口收回视线,想到方才那人穿的明黄色的龙袍,继而转头又问了小太监:“皇上这是刚下早朝吗?”
小太监应了声,道:“是的。”
“那为何那么急匆匆的像是赶着什么事似的?”沈漫往日倒是不这么多话,但今日着实被瑾琮帝的样貌给吸引住了,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小太监自然照实回答:“是因为嫤贵妃在邵阳宫,皇上每日下了早朝都是立刻回邵阳宫的。”
沈漫的笑容更大了,问:“嫤贵妃?”
“是的,嫤贵妃。”说起桑莘,小太监眼底也有笑,谁让那日只是只瞧了一眼儿嫤贵妃的美貌便被深深的吸引了,倒是能明白为何瑾琮帝会为了嫤贵妃散尽了后宫,又道:“皇上为了嫤贵妃都散了后宫了,可见在皇上心底,嫤贵妃的重要性。”
沈漫懒洋洋的嗯了声,她出落的美丽,行为举止更是有西域那边独特的妖娆,与桑莘那种温柔都刻在骨子里的女人截然的不同。
沈漫笑了下,太监看了眼,诧异的道:“沈小姐,你和我们的瑾贵妃娘娘这样一瞧倒是有点像呢。”
“哦?”沈漫倒是疑惑了,“哪儿像了?”
“就你们的杏眼,有那么一两分像。”小太监道。
沈漫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笑了下倒是没再说话了。
小太监领着沈漫到了清暖宫,韵太妃身边的那个侍女早早的等在了清暖宫宫门口,一眼便瞧见了那走路都妖娆的女人,忙上前微欠身道:“沈小姐,来了?”
沈漫淡淡的嗯了声,倒是看不见方才和小太监侃侃而谈的那样子
“太妃一直念叨着你呢。”侍女早已习惯了沈漫的高冷,笑了下,从小太监的手上接过沈漫的包裹,忙领着沈漫往里走,笑着对里头道:“太妃娘娘,沈小姐来了。”
韵太妃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又继续盘了起来,盘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停下,将佛珠放在了桌上后,不紧不慢的抬眸望去就瞧见了站在门口身姿妖娆的沈漫,也有好个月没见了,她倒是出落的更美了。
韵太妃笑呵呵的伸出手,对着沈漫招了招,道:“来,许久未见,让干娘好好看看你。”
沈漫莞尔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便走了进去。
韵太妃赐了座,将沈漫的手牵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道:“这些日子倒是去哪里玩了,好些时间没听见你的消息了。”
“就去四处逛了逛。”沈漫笑了笑,又关心的问道:“干娘,你身子好些了吗?”
“好些了。”韵太妃脸上的笑就没有停下来,又道:“只是有好些日子没看见你,没喝你冲的茶,倒是想你想得紧。”
“哪的话呀,干娘就是爱说好话来哄我。”沈漫站在太妃的身后,小手帮太妃捏着肩,娇羞的笑了下。
韵太妃拍了拍沈漫的手,笑呵呵的道:“这好些日子都在外头,可有找到什么合眼缘的儿郎?”
沈漫笑了下,继续捏着太妃的肩,娇嗔道:“我哪有什么合眼缘的儿郎的,一切不都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干娘说什么漫漫便听什么就是了。”
韵太妃果然笑得更是开心,触上了沈漫的手轻轻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