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荼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我想要的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不是只为了恩情,那种我不要。”她不希望到了最后,肃雍只是因为责任喜欢她,这样她还不如早日退出。
她摸了摸他的脸,这张脸怎么也看不腻,她会好好记住肃雍的脸的。
肃雍摇头:“我肃雍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为了旁人委屈自己的感情我一向看不起,你要知道,我就是喜欢你,所以才愿意这样待你,如果你仅仅只是我的妻子,和我也并没有什么感情,我怎么会对你如此。”
在他以前的设想中,虽然不大喜欢女人,也不可能会受女人摆布,他的女人要像前朝一样的模式管着后宫,雨露均沾,女人们不能有半分出格之地,尤其是像如荼这般漂亮的女人,基本上他都不可能会这般。
可是他先和如荼成婚,她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对他也那么好,帮助如荼并非是真的说她是他的妻子,如果不是她,其他人他不一定会帮,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适者生存,太过柔弱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可是她却不同,所以他知道,从一开始他就喜欢她了。
所以,他站了起来,“我从来都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你不需要认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而是因为你只是你。”
如荼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跟蝉翼一样,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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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日丁媪依旧送来早饭,却看到如荼已经起来了,脸上蒙了一层白纱,丁媪很是惊喜:“娘娘,您这是想出去吗?这些日子大皇子和大公主都闹着要您呢?”
如荼笑道:“正是,我想去御花园看看,你让公主和皇子都过来吧。”
御花园的景色永远都是那么鲜艳美丽,蝴蝶蜜蜂围在周围,一片生机勃勃,可是她的脸却蒙上了一层白纱。
她既然出来了,就瞒不住脸上的事情了,国母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
燕京的贵族们果然议论纷纷,先是虞氏和萧洛,这二人和皇室走的最近,虞氏和如荼关系最好,所以略知一二,也十分感叹,“娘娘以国色动人,这若是以前相貌平庸倒也罢了,可是她以前盛名在外,现在如此,这心里的落差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大。”
萧洛也很是赞同:“怕是皇上不在意,娘娘自己更在意。”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想帮帮娘娘,这些年我和娘娘感情十分好,上次我家佳儿生病,娘娘不仅送了不少好药来,还派了太医来,平日里但凡是我所求,娘娘都答应,从不推脱,现下娘娘这般,我若是袖手旁观,于心不忍。”虞氏嫁去凛地的时候就和如荼关系不错,后来她的丈夫出去打仗,如荼待她如亲姐妹一般。
萧洛摇头:“哪里这么好找的药?太医院都束手无策,难不成咱们俩还有什么办法不成?”他要是真的认得什么人,早就把人献上去了,还用等到今天。
关系比较好的,都很担心如荼。
但是那关系稍微远点的宗室们,则想的是如何劝皇上再纳新人,理由也很充分,“皇上多年膝下也不过一子一女,正该充盈后宫,好好的让皇家开枝散叶。”
除了宗室之外,其余如同那有女儿的人家,自然都想送女儿进宫,韩相的小女儿今年正好十七岁,生的也不错,心气儿也高,能够进宫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白愠的女儿,白愠原本为前□□羽,之后遭到了清算,但还好,这白氏是肃家在陇西时就相交的世家,白家为了表示忠诚,也希望把女儿送进宫去,这些人门下都有人,他们上书是极方便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
这肃雍却是毫不留情全部拒绝了,“朕如今有儿有女,又有什么不满足的,人家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与皇后二人中间没有任何人,你们切不可再提这个,现如今凛地蛮族蠢蠢欲动,你们既然这么闲,不如去打蛮族,如何?”
若是个软弱平和的君主,这些御史恐怕就要开始死谏了,但是肃雍才不管这些,所以他这么一说,下面的人就不敢再出言。
这些闲话如荼当然也听到了,此时她正在陪着儿子玩,大公主蹦的太累,已经在旁睡了,但是儿子却还是精神抖擞。
如荼对他的乳母道:“平日里这孩子看着文静的很,可是精力充沛,倒是不输给他姐姐。”说完,帮女儿把小被子盖好,儿子还是乖巧的在自己怀里,他忽然上来扯如荼脸上的纱巾,小孩子力气极大,一下子竟然拉下来了。
乳母惊慌失措,连忙跪了下来,如荼看了看儿子一眼,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儿子却一笑:“母后美,美,美……”
美?如荼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把孩子抱入怀中,乳母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丁媪忙端了糕点过来:“娘娘,这是新出的饽饽,您尝尝。”
“开春了,这饽饽怕也是吃不了几回了,到时候得做些薄荷糕荷花酥罢了。”
“是。”
春天之后,如荼的脸依旧还是不见好,但是她已经能够戴着面纱如常的面对一些质疑的目光了,甚至在召见命妇时也戴着面纱,明面上说自己的脸上生了疤。
便是连肃雍也相信如荼丝毫不在意她的脸,所以他跟她说起万寿节的事情的时候,如荼依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却没有任何反对。
可是回来之后,如荼又哭了一场,这事儿丁媪看不下去了,便偷偷的告诉肃雍,“娘娘平日里看着倒是满不在乎,其实私底下心里极是难过。”
肃雍正着急的时候,听闻颜矜回来时,连忙召见了他,“你快去帮娘娘看看脸,她身上也全是疤痕……”
原本颜矜正欲说其他的事情,见肃雍这般着急,便先去如荼那儿看病去,肃雍立马和他一同而去,颜矜对自己的医术颇为信任,原本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掀开纱布一看,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