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门下弟子散去,在梦蝶谷主的正室之中,梦蝶谷主顾不得一教至尊的威严质问道:“师兄,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玄玉天尊仍旧是带着笑脸:“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今日不是已经说了么。”
梦蝶谷主说道:“你明知我门下有弟子在朝为官,你抛出这么一个话题,不是存心挑衅么!!”
玄玉天尊面色一整:“师妹,你若如此说,我也认可……”
“师兄,你!!”
玄玉天尊冷笑着:“师妹,血海崩天,魔麟重现,这代表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梦蝶谷主自然明白:“可这和你那小国寡民的理论有何关系?”
玄玉天尊沉声说道:“奴隶制度历时两千余年终归要走到尽头了,我且问你,若是魔麟出现,你怎么办?”
梦蝶谷主坚毅道:“我一定会阻止他!”
玄玉天尊笑道:“阻止他?两千多年前师尊尚无能力阻止,你我有用?”
梦蝶谷主说:“也不尽然,那时师尊刚刚迈入仙体之境,独立难支,现今你我再加上大师兄,三个仙体配合三光神剑定能扭转局势,你不也是为了这一天而努力修炼的吗?”
玄玉天尊叹了口气:“是啊,我曾经也想过,三兄妹联手的事,但是后来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我们赢了又能如何?过个千百年他还会回来的,与其这样不如一次解决问题。”
梦蝶谷主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玄玉天尊解释说:“魔麟为何出现,你我都清楚,因为人类做错了事,正如两千年前的宗教统治一样,奴隶制度也不再适用,那换一个?可是再不适合了呢?我想过任何制度都有不再适合的时候,可是人族的毁灭却是因此不断重复。”
看着疑惑的梦蝶谷主,玄玉天尊继续道:“最终我发现了一个解决之道,那就是把人族分开,十个国家十个制度,就像之前所说,纵使一个不对,也不可能个个不对。”
梦蝶谷主点头:“师兄所说虽然有道理,这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屠戮世间诸多生灵吗?那我们有是为了什么而战斗?”本是为了保护世间,但却是以杀戮世间生灵为代价,这不是一个驳论么,为了救人而杀人。
玄玉天尊说道:“天道更易必有所失,死十人者可安百人,为何不做?”梦蝶谷主一阵语塞。
这就是玉山、蝶谷最大的不同,对待同一个罹患绝症无药可医的人,蝶谷的作法是坚持到最后,尽一切努力去救他,哪怕是一丝希望,也不放弃。而玉山则不同,如果这个人真的救不了,那问问他还有什么想法,能办的就帮着办了,给他一个不疼痛、不遗憾的安乐死。
对玄玉天尊而言,他崇尚的一向是:手段不能说明问题,初衷和结果是好的就行。
看着梦蝶谷主垂着头,玄玉天尊知道,她又在自责了,从刚刚修炼的时候就是那样,总是对谁都充满温柔,总是想让所有人都好,但世间总有得失,不可能面面俱到,而每每遇到抉择,她不是黯然神伤,就是责备自己的无力。
玄玉天尊轻轻地将梦蝶谷主搂入怀中:“蝶儿,不要多想,天下苍生不是你和我的责任,唯有尽人事,听天命吧。”
梦蝶谷主也感受到了久违的依靠,仿佛回到两千年前师兄妹二人在草庐之中修炼的日子:“哥哥。”
一众弟子在散会之后也各自离去,林越惊奇地发现两个蓝眼珠的女孩,他悄声对默轻语说道:“师姐,玉山有凌家的人,她们会不会参加三教演武?”
默轻语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林越再次说道:“咱们这边有王家的,玉山有凌家,精灵岛有孙家,看来这次演武对咱们困难重重啊。”
默轻语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孙家的手段还有有功法。”千里扶灵一路上和王家、凌家都有接触,多少还算了解。
林越也表示赞同:“只听说孙家的火眼金睛,应该是一种能看清假象的功法,师姐,我去问问小鱼师姐,以免碰上他们措手不及。”
默轻语点头:“也好。”
林越前去向孙小鱼询问孙家的事情,正巧孙小鱼、易风翔正在和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但是看气氛却不怎么好。
那名女子自己也认识,正是精灵岛门下的孙美玲,林越上前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却听见孙美玲的声音:“胆小鬼就是胆小鬼,就算拜在名门依旧是个废物!”
易风翔怒道:“你说什么!!可恶……”孙小鱼低着头站在他身后,身子有些躲闪。
孙美玲冷哼道:“我说错了吗?看看她如今的修为,还是这么弱,本以为这些年多少能有些长进,啧啧,真丢人。”
孙小鱼的头更低了,易风翔则是挥拳打了过去:“你这个混蛋!”林越本想上前阻拦。
没想到孙美玲一个侧身便躲开了,还手一拳打在易风翔的小腹,易风翔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孙小鱼和林越大为吃惊,孙小鱼忙扶起易风翔:“师兄,你没事吧。”
林越心中暗道,好强劲的拳力啊。
孙美玲甩了甩手腕:“我错了,看来不光是她弱,整个蝶谷三代的水平都不高嘛。”
易风翔一咬牙:“该死!”起身再次打向孙美玲。
孙美玲淡淡的看着冲过来的身影:“给你的厉害看看!”这一次她高高的抬起手臂,林越暗道不好,她认真了。
就在那一瞬间,孙小鱼大叫道:“不要啊~”她不知道自己的腿为什么不能动弹,可能是对孙美玲本能的恐惧。
而这时的易风翔则是趴倒在地,他并不是被孙美玲打倒,而是被冲过来的林越撞倒,孙美玲的拳头和林越的手掌相对,两人各自退后了两步。
林越问道:“阿风,没事吧,不用感谢我了。”
易风翔窜起来:“谁要感谢你啊!!你没事撞我干什么!?”
孙小鱼见大家都没事松了口气,孙美玲甩了甩手腕:“嘶~好强的力道,你不错。”
林越笑道:“孙师姐,我蝶谷门下还看得过眼吧。”
孙美玲笑道:“这位师弟倒是有几分修为,比那个冲动的师弟和我们家不成材的家伙强多了,只不过……这位师弟,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应该是东海枪王的惊涛掌吧,这可和你们蝶谷没什么关系啊。”
林越说道:“师姐好眼力,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师姐了,让您在蝶谷如此大动干戈?”
孙美玲摇摇头:“只是我们孙家的家务事罢了,要不是……这位师弟多管闲事的话,我也不会动手。”
易风翔叫道:“你胡说,明明是你一直在找孙师妹的麻烦,左一口胆小鬼,右一声失败者,还嘲笑她的修为……”
孙美玲冷声道:“难道她不是吗?堂堂孙家的人连一双火眼金睛都没有,她配姓孙吗?本来她有机会像我一样成为真正的孙家本家,但是却因为自己的胆怯白白失去机会,变成孙家分支,这样的人不是胆小鬼是什么?不是失败者,又是什么?”
对于孙家内部不了解林越还有易风翔并不明白孙美玲说的是什么,易风翔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随便欺负人!”
孙美玲说道:“欺负人?成功者将失败者踩在脚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想要不被践踏就要自己往上爬,只会逃避的胆小鬼,永远都是垫底的失败者。”
林越说道:“够了,孙师姐,我是不知道你所说的成功与失败的含义,就算是失败也只是一时的,我始终相信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什么好骄傲或是鄙夷的。”
孙美玲闻言大笑:“失败是成功之母?好傻的话,这位师弟,我告诉你,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成功与失败也只有一回,要不变成胜者,否则就是垃圾,而她……”
孙美玲指向孙小鱼:“是个连垃圾都不如的胆小鬼,失败的方式有很多种,逃跑是最差的一种。”
易风翔再次咬牙:“你这个……”
“你们在做什么?”听见这个声音,几人看去,正是精灵岛的朱影流光。
孙美玲忙低头称道:“师父。”
其他几人说道:“师叔。”
朱影流光说道:“美玲,跟我回去。”
“是,师父。”
朱影流光对林越说道:“你也跟我来吧。”林越没有疑惑,自从知道这位师叔就是那只小鸟小影之后,林越也想找机会和她谈谈。
几人走后,易风翔撇撇嘴:“什么啊,就知道袒护自己的徒弟,师妹,别怕,有机会我教训她。”
孙小鱼说道:“谢谢你,易师兄,你还疼么?”
“疼?你一说,还真疼,这个疯女人下手好狠~~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