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战,拜圣女教败走,作为大将的三妖也阵亡其二,剩下的黄牛说什么也不敢出战,拜圣女教主将蒋超一面稳住阵脚,一面向后方求援,一封求援信是给在不远处的另一位护法百炼归魂,希望他早早带领自己手下的丧尸兵前来助阵。。。另外一封则是写给拜圣女教教主冷月青云的,桃关守将是大周太师魔云海的弟子,踏雪风雷柴郡主,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自己远不是其对手,需要再派高手征讨。
见敌兵退去,林越便和柴胜男告假,自己要回一趟蝶谷,柴胜男自然也无所谓,反正今日一仗过后,对方若想报复,起码也要缓上两天了,以林越的修为,御剑飞回蝶谷,也不过个把时辰。
不多时林越便回到了蝶谷,而他要找的人,正是号称蝶谷三代杂学第一人的窦恒。
没想到找窦恒的却不止自己一个,小师叔云雪瑶门下的月香兰也在。一见林越回来,月香兰眼前一亮:“林师弟,你回来了?”
林越点点头:“我来找窦师兄,师姐你也是来找窦师兄的?”月香兰来找窦恒,这倒是少见。
月香兰回答:“我想让窦师弟帮我重新铸炼我的双环。”
林越没想到月香兰竟然和自己的目标一样,不禁苦笑:“师姐,看来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窦恒纳闷道:“你也要重铸兵器?你的长枪乃是无聊子师叔亲手炼制,胜我百倍,何须用我再度锤炼?”
林越将自己诛杀极乐馆主,以及自己的长枪被金鳞剑毁去的事告诉两人,随即又说道:“倒是月师姐怎么想起炼兵器了?”
一提这一茬,月香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从李志从北疆战场带回来的月狼族遗孤――维尼娅,这个小姑娘认准了自己母亲的遗言,李志是她的丈夫,她要跟着李志,有鉴于此梦蝶谷主便留下了这个小丫头,收为蝶谷三代的记名弟子,但是并未指派老师。
可是月狼族的资质当真不能小看,尽管他们是道术废柴,但是身体素质那可是真强啊,如今论单打独斗,月香兰竟然不是对手,修炼是渐续渐进的,不能速成,没有其他办法,月香兰只能在外力上想想点子,于是便想找窦恒重新祭炼兵器。
窦恒这才注意到林越身后的长枪不禁眼前一亮:“好枪,莫不是鼎鼎有名的云海飞龙枪!”
林越笑道:“师兄慧眼。”
窦恒点点头又问道:“此枪颇为不凡,你打算怎么祭炼?”
林越看了看二人,沉吟了一下,窦恒绝对信得过,月香兰和她的师父云雪瑶也都是人族,倒也不用顾忌,他终于将两颗妖丹取出,窦恒和月香兰脸色瞬间一变:“师弟,你……”蝶谷禁令,严禁门下弟子杀妖取丹。
林越见状立刻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随即将自己驻守桃关,协助柴胜男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月香兰呼了口气,如果是这样,倒还情有可原。本来就是军阵之上的敌我双方,况且对方为恶甚深,合该有此一报。
而窦恒却表情严肃起来:“你说江州失陷了!?”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颤抖,林越有些不明所以。
月香兰倒是解开了林越的疑惑:“窦师弟是江州人。”林越这才恍然大悟。
窦恒立刻问道:“江州武阳县现在怎么样了?”
林越了然,这应该就是窦恒的家乡了,只说道:“这我也不清楚,我们现在只能在桃关固守,别说江州,就是潞州也已经丢了一半……”随即便将近两日自己所见告诉二人。
窦恒紧咬牙关:“师姐,林师弟,抱歉,我暂时不能为你们炼兵了。我要立刻去请求师父,让我出谷。”话说到此,林越和月香兰也都明白,窦恒的心思不在这件事上,他急于回故乡一探情况。祭炼兵器并非一朝一夕,窦恒已经不能专心花几十天去祭炼兵器,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听林越诉说战况着实放心不下。
月香兰说道:“窦师弟,你等等,北边现在太乱了,我和你一道去。”
林越本想让窦恒将这两颗妖丹炼化,用来祭炼云海飞龙枪,凭窦恒的能为,少说也要七七四十九日,如今出现了这个变故,当真是叫人意外。他随即说道:“我也跟你一道去吧。正好去潞州看看拜圣女教的虚实。”
窦恒点点头,随即二人各自禀告自家师长,月香兰本来还想拉着李志,但是李志的师父李二狗不在蝶谷,李志未经允许不能擅自出谷,所以也没能跟去。
而窦恒的师长黄泉道人,本身是丰都王家子弟,对于门下并不算严苛,听说窦恒的事后,也准他出谷下山,至于月香兰的师父云雪瑶,更是三教二代弟子中有名的弱气第一人,月香兰只是说了一句,然后便走了,云雪瑶也没有阻拦,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子从小就有主意,既然她要下山,必然有她的意思,所以也未加阻拦。
三人集合之后一道离开蝶谷,不多时便来到了桃关,林越想在去潞州之前见柴胜男一面,不能不告而走。
柴胜男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说道:“此去潞州就是魔教地盘,魔教势大更兼有异人相助,师弟师妹们万要小心啊。”
三人都点点头,月香兰自然明白,不然也不会硬跟着窦恒出来,窦恒虽然号称蝶谷三代杂学第一,但实际上实力修为还是有限,万一真遇上什么险境,便真的不好了。正如柴胜男所讲,拜圣女教势大,如今算上一算,大周的土地竟然有七分之一已经陷落于其手,这代表他们就地盘而言已经是所有割据势力之最了,就是最强大的诸侯蜀候夕泽耀世也不能掠起锋芒,再加上那些个还完全不知深浅的什么魔教三十六护法,怎能不叫她担心。
窦恒答曰:“多谢师姐,我们知道了。”
柴胜男本来是不赞同他们犯险的,可窦恒心系故乡,执意要前往武阳县,还好有林越和月香兰陪着,倒叫柴胜男安心不少。
三人来到了潞州境内,本来窦、米、周这三家乃是潞州的大姓,基本占了一半的潞州的人口,而窦性大多都住在武阳县,其中黑水镇更是窦家宗祠所在。
三人走在荒凉的黑水镇中,窦恒的拳头都快挤出血了,他本身并不是窦氏嫡子,父母都是普通族众,家中尚有几亩薄田,只不过父亲患有重病,将家中事物卖了,又东拼西凑的借了一点银钱,这才勉强度日。
后来实在不堪医治,窦恒的父亲便病故了,窦氏虽然是大族,人丁众多,却也没有欺凌孤儿寡母,并且多番扶照,只不过没两年他的母亲也撒手人寰。当时窦恒才年仅五岁,顿时举目无亲,也多亏了同族的叔伯帮衬,勉强度了两年。
却也是机缘巧合,让他拜在了蝶谷黄泉道人门下,窦恒在跟师父走之前,将家中的薄田卖掉,把钱还给帮助过自己的人,大家虽然表示不用,但在窦恒的一再坚持之后,还是收下了。
如今,虽然窦恒在黑水镇已经没了直系的亲属,但是全族上下的大恩不能忘却,窦恒一直铭记于心。
可是当他和林越、月香兰来到黑水镇时,就仿佛来到了死域一般。本来热闹的街巷,空无一人,道路两旁的房屋也被伤了不少,门板窗纱杂七杂八的铺在地上,枯叶杂草伴着阵阵阴风随处飘荡,又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宗祠,只见窦氏的祠堂也被砸烂,上百个灵牌也都损坏的损坏,落地的落地,还有几只老鼠在啃食滚落在地已经发霉的贡品,见有人进来,吱溜一声逃进了鼠洞。
见到了这般景象,窦恒怒瞪双目,咬着牙关,手上攥着拳头,指尖甚至刺破了手掌,带着仇恨低沉说着:“拜圣女教,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林越也被这种景象所震撼,从镇子的规模来看,这里原来应该相当繁华,人口也不会太少,如今竟然变成一处死地,原先见到难民也只能感叹战乱苦了黎民百姓,看到这死地一般的黑水镇,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兵燹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