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是麒麟所化嘛?”皇帝惊讶的问道。
大宗令点头,“来者正是圣尊!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皇帝不解的问道:“圣尊所言,宜羊氏子为王,作何解释?”
“圣上听听就罢了,不必自寻烦恼。”见皇帝还是执意要听,大宗令沉思片刻后言道:“羊是我们皇领图腾,羊子,自然是我们农氏后人继承大统。”
皇帝想了想,“圣尊上次开口在何时?”
大宗令回忆过往,“大正帝没有问过,大成帝没问过,庆和帝也没问过,我的父亲昭文帝倒是问过,可圣尊并无回应。这么来算,百年来已无麒麟启语。”
皇帝依然问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这是何预兆?”
大宗令想了想,回到:“国有大事而卜之,我卜一卦吧!”
皇帝看了看四周,有些无奈的言道:“我们并没有带卦桶啊。”
“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卜筮者尚其占,世间一切都被束缚,这束缚就是法则!而所有法则中,时光最为强大。”大宗令从袖袋中取出一块看起来很是沧桑古朴的龟甲,“龟寿长远,通晓天地,火涤不真,用火灼烤龟甲,是让岁月讲述天地蕴含的秘密,这些秘密组成文字,行之疏密,字之结构,能回环照应,契精而字美,充满了无穷玄妙,占卜就是理解字中所意。”
皇帝跪拜先祖,“望先祖有灵,庇佑儿孙。”
大宗令将龟甲放在小鼎炉上,灼烧片刻,随着爆裂声,甲骨上出现了裂隙,大宗令细看,有些不安的言道:“圣上,这大象是背道而驰之象,‘以寡服众,密云无雨’之意,此乃是凶象,而小卦象中,如履虎尾,‘群阴剥阳,夫妻怨怒,物腐虫生’之意。”想了想,大宗令又拿出一块龟甲,“再占一次吧!”
“天意如此!”皇帝有点沮丧的辞别大宗令,下山而去。
在帝高山上极目远眺,日暮寒山,远天远山,组成一幅动人心弦的长长画卷,好一幅锦绣河山!在落日余晖下,透出庄严肃穆,让人禁不住敬畏这天地。
静静河山,丝丝孤寂,闲散心境,这样的人生,何等留恋,悠悠岁月怀念。
清越的歌声传来,歌曲是《君不见》
君不见,道傍废井生古木,本是骄奢贵人屋;
君不见,烧金炼石古帝王,鬼火荧荧白杨里;
君不见,几度美人照影来,素绠银瓶濯纤玉;
君不见:云飞雨散今如此,绣闼雕甍作荒谷。
前朝竹帛事皆空,日暮牛羊古城草,义不义兮仁不仁,隐迹遁世更容易……
怔怔的听着樵夫的山歌,不觉黯然神伤,长长叹息一声。
皑皑冰雪覆盖,玄黎殿的侧殿中,壁炉熊熊燃烧着。
一只鬼鹄从高高的通风口中飞入到大厅,落在了鹰架上,杨虔赶紧上前,从鬼鹄的腿上取下密信,“中都来信,宗主过目。”
冥无终盯着密信上的几个字,神色逐渐激动起来。
“宜羊氏,子为王!我们易氏子家要重掌天下了,天意如此啊!”冥无终兴奋的大喊,“麒麟启语,此乃天启,通知诸位统领和狼主前来。”
高大的融天山中,渡鸦嘶叫着飞入灰岩洞中。
“中都来信!”丰卿将密信取下,递给少主高辉。
高辉看完纸条后,满脸的激动兴奋,“易羊氏,子为王!连麒麟都这么说了,看来真是天意如此,我子氏一脉会将重新崛起。”
不管是北方漠林还是南方越地的丛林中,如山的铁矿石被堆了起来,丈粗的大树被砍倒,冶炼炉中的炎火点起,含有硫气的黑烟冲天而起。
奴工们不停的往火炉中倾倒着红色的铁矿石和木炭,十多人站在木台上,上下摇动着巨橐,让炉火更加的炽热,红色的火焰随着温度升高变得浅蓝。
融化的铁水从炉中奔涌而出,流入排列整齐的刀剑盔甲的范模中。
数百名锻工在炽热的炉火旁,赤裸着臂膀,锻打着刀剑,火星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