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速之客

乔玉言也想不清楚这里头的关节,不过她与沈婧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能够与她相关的点,便是安郡王。

可实际上,她与安郡王充其量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所以说起来,沈婧如何与她毫不相干。

原本叫打听娴贵妃那边的消息只是因为张伦,如今张伦已经被圣上裁决,这个后顾之忧便算是没了,乔玉言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加上将府里上下人等都探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异常,更是松了一口气,从龙师兄那边出来的时候,心情都好了许多。

七夕知道她这段时间心里压着事儿,便笑着提议道:「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便干脆在外头吃过再回去吧!京城里这么多出了名的酒楼,咱们还没有好好尝过呢!」

乔玉言听着也觉得有理,只是自己一个人带着丫鬟去吃饭终归有些怪异,「今儿早上你们三姑娘又一大早出了门,应该是去了竹器铺子,咱们干脆去那里寻她,一同找个干净雅致的酒楼,好好吃一顿。」

见她当真来了兴致,七夕自然欢喜,当下便吩咐车夫。

谁知道到了兴隆街,却没有见着乔玉容。

竹器铺子的掌柜娘子十二分的殷勤,「原是说今日要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还是如何,今日到现在都没有见着人影,说不定是又回去了。」

乔玉言难免失望,看着时间回去也不早了,只好自己独自上了这条街上最负盛名的酒楼。

她在外头吃得不多,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见识,江州虽是小地方,但是各色酒楼茶肆却也不少。

以徐家在江州的地位,她自然几乎将当地的所有菜肴都吃了个遍,各种各样的酒楼也见识过不少。

眼前这一家虽然称不上尽善尽美,可在乔玉言的心里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大约见她是一个人前来,特意安排了一间临街面的雅间,地方不大,里头的东西成色却都不一般,用具陈设也都是十分用心。

乔玉言当下便很是满意,便也懒得守府里的规矩,将七夕和拾叶都拉了坐下,「总不能真叫我一个人对着空桌子吃饭。」

拾叶丝毫不忸怩,直接就坐下了,七夕还有些不自在,可也没说什么,便在拾叶旁边坐下了。

她跟乔玉言是打小的情分,与别个不同,自然不至于坐立不安。

这酒楼的菜品倒是一般,只能说中规中矩不如何出挑,倒是松鼠桂鱼做得十分地道,叫乔玉言略有些惊艳。

主仆三人一面闲话,一面吃饭,乔玉言时不时地瞟眼窗外,打量外头形形色色的人群。

正说着徐氏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怕天气冷的事儿,乔玉言的眼角便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三妹妹?」

顺着乔玉言的目光看过去,拾叶当下便站了起来,靠近窗边蹙眉看了好一会儿,慎重地点了头,「应该没有看错。」

「那不是我们家的马车!」

管了家里这么久,车门房里都有些什么马和车,乔玉言心里也有数。

许是因为天热的缘故,方才那辆从楼下经过的马车并没有放下车帘,这才叫乔玉言看到了里头的乔玉容。

这并非是乔家的马车,乔玉容却坐在里面,最关键的是,在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子,看不到脸,却能看出是个成年人。

她不由地想到那竹器铺子掌柜娘子说的话来,今日一整天并没有看到乔玉容的人影。

可她记得清楚,今日乔玉容并没有在府里,而已一大早就出了门。

乔玉言立刻想到张伦,虽说那厮如今已经没有了兴风作浪的可能,但是谁知道这京城里还有没有其他歹人。

她心里有些慌张,便顾不上吃饭,当下便着急地往楼下走,七夕连忙摸出一锭银子直接放在了桌上,便追了上去。

拾叶已经将马车赶了出来,「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去追。」

乔玉言心里惦记着乔玉容,这如何放得下心。

拾叶却毫不客气,「我有功夫在身上,单身骑马也比你坐马车更快,而且若是真有什么不妥当,我一个人加上三姑娘也能脱身,但是若是带上你和七夕,那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她这话说的有道理,乔玉言纵然再紧张也知道轻重,便握住了她的手,「你自己也要小心,我现在立刻家去,找人去援助你。」

拾叶重重地点了下头,便扯了匹马,直接飞身而去。

乔玉言见她闹市纵马,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地紧张,这若是兵马司的人拿下,也是一条罪状。

好在拾叶的马技不错,并没有引起什么慌乱,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我们也赶紧出发,虽然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但是保险起见总没有错,先把人手调齐。」

乔玉言一面说一面吩咐七夕待会儿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

马车到底比不得骑马轻便,尤其是在这个饭点儿的时候,走起来便更慢了好些。

这才转过两条街,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

看着前面挤挤挨挨的马车,都是出来吃饭的人群,乔玉言心里越发急了,「算了,还不如我下车跑回去!」

当下便取了顶幂篱带上,直接跳下了马车,七夕也只好跌跌撞撞地跟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位商贾巨富在此处宴客,身旁的酒楼前面竟然停了十几二十辆马车,乔玉言仗着自己带了幂篱,也没有人瞧得出来,使出十二分的劲儿,左右腾挪,没一会儿便挤出了人群。

才跑了两步,忽然见着乔玉容的丫头坠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到乔玉言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大姑娘!」

「坠儿?」乔玉言见着她心里更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你们姑娘呢?」

「我们姑娘原本是要去竹器铺子的,谁知道竟然叫遇上了姚家的人,只说我们姑娘心内藏奸,与我们姑娘好一番争吵,姑娘不想与他们在大街上失了体统,便坐上了他们的马车去别处了。」

「去哪儿了,怎么没将你带上?!什么话还非得要去别处?难道这周围的茶肆酒楼就没有一处能说话的地方不成?」乔玉言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由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