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放一些信件之类的东西,这灵位台后面的空间应该不会太大,谁知等她按照温琼玉的吩咐打开机关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别有乾坤。
往里面才走了两步,便是一个向下的楼梯,里头黑漆漆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乔玉言没来由一阵心慌,正要叫拾叶点燃火折子,忽然听到重石摩擦的声音。
拾叶立刻从她旁边一掠而过,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扇小门竟然被合上了。
乔玉言的一颗心立刻便直直地往下沉。
主仆两人谁也没有动,侧耳细听了好一会儿。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设计巧妙的缘故,外面没有任何一点儿动静。
似乎那扇小门就是自己合上的似的。
可乔玉言知道不是这样,方才她们动那个机关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那不是一个自动归位的机关,必须要等人过去手动复原,才能将这扇门合上。
外面一定有其他人在。
那么……是谁?
姓赵的已经被嘉禾给拖在了侧门,这里的人还能是谁?
难道说,其实在那姓赵的上面,还有人在,而且对方其实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寻常,所以早就等在此处?
那也说不通,将她关在这里面能有什么用处?甚至还不及取走这里面的东西。
想到装车,乔玉言才反应过来,叫拾叶将火折子拿出来。
等往里面走了,才发现这就是一间石室,看大小应当与祠堂相当。
主仆俩接着火折子透出来的光,仔细看了看这个地方,与其说这是一间地下石室,不如说是一间地下书房。
不但有书架还有书案,甚至书案上还有文房四宝。
只是那桌面上的宣旨已经潮湿朽化了,上面的文字也没有什么特别,仅仅是一篇三国时期的《出师表》。
地面上还有一个盆,只是里面只剩下潮湿的灰烬,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
书架上放着的也不是一册册的书,而是一只只盒子,想来也能明白,此处是地底下,湿气那么过重,若是直接将书册放在上面,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全部毁了。
好在书架上的东西也不多,乔玉言和拾叶借着微弱的火光,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检查过去,倒都是些寻常的书籍。
在最往来,都用油纸包着。
乔玉言让拾叶在一旁举着火,自己一封信一封信地验看,全部翻完之后,无奈地发现,这些就真的只是平常的书信往来。
并没有任何地图的痕迹。
拾叶看她站在原地沉吟,不由着急道:「太太,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是,此时咱们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将我们关在了这里面。」
乔玉言心底觉得那秘密肯定就在这间石室里,可偏偏她身处其中,却找不到,这就让人觉得很恼火了。
她没有回应拾叶的话,而是从前到后,从里到位,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将这里检查了个遍。
甚至连那书架的缝里都仔细找过了,最后还把书架移开,生怕墙壁之间会藏着什么。
可到最后仍旧一无所获。
乔玉言叉着腰眉头紧锁地站在屋子中间,心里也开始慢慢焦急起来。
一点儿线索没有找到,还面临着出不去的困境!
她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面吧!
拾叶已经先去入口的地方检查,想要试试看看能不能出去了。
乔玉言又将周围检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一气之下,忍不住踢了一脚屋子中间的炭盆。
谁知道这么一只黄铜所制只装着些碳灰的盆竟然没有被踢动,相反,乔玉言的脚尖反倒因此而隐隐作痛。
那边的拾叶一听到这个动静立刻就跑了回来,主仆俩相视一眼,同时蹲了下去。
拾叶两只手放在炭盆上,颇用了些力气,才将那盆转动了几分,然后底下就露出一个小洞来。
等拾叶将这个炭盆完全转开时,乔玉言也就看到了底下的情形,底下是一个几寸见方的洞口,深也不过几寸,里头就放着一个用黄油纸包着的东西。
乔玉言立刻拿出来,打开便是一个信封,等她将信封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一颗心便落在了实处。
拾叶一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是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了,也不由跟着欢喜起来。
「我再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出口。」
乔玉言却盯着那个炭盆看了几眼,然后视线扫过整个石室,「这里有出口。」
拾叶疑惑地看向她。
乔玉言指着那盆道:「我看到这个盆第一反应是因为这里面潮湿,怕那些重要的书信会因此而损毁,点个炭盆祛湿。
可是你想想,这么点儿大的石室,里面既然安置着书案,必然有人在里面呆着,那么若是点一盆炭火的话,怕是要不了多久,这人就能没命了。」
「太太这话我不明白。」
乔玉言便与她解释自己在温停渊随手放着的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若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烧炭,很容易叫里面的人中毒身亡。
「所以,这个石室它应该有地方通风,既然如此……」
不用她接着说下去,拾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乔玉言在桌上一沓宣纸里抽出中间的几张,厚厚地叠了,从拾叶的手里的火苗上将火点上,主仆两个一人一边,举着手里的火光一寸寸地检查。
整个石室外面似乎还浇筑了一层混着沙子的泥浆,看上去就像是一整块似的。
乔玉言刚刚为了找东西已经检查过一遍,这会儿多少有些眼睛发酸,却咬牙忍着接着找。
最后一份地图找到了,她必须要尽快送出去。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以静制动了,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们的下落,主动权就在他们的手上。
心里正想着这件事情,忽然手上的火苗歪了一下,乔玉言立刻将火苗移回来,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火头一直往乔玉言的方向偏,此处确实有风,她便立刻喊拾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