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修佛。”湛长风踏进金吾殿,殿里宽高不知几何,星云团簇,每一颗星就是一个兵团驻地。
湛长风随手召来一颗星,打上她的印记,面向殿外众人,四象谛听法让她的言语带上佛道特有的悲悯与平和,“佛说慈悲,我也不想妄造杀业,只可惜,世人多愚蠢。”
那是悲悯之下的杀意,就好像手执屠刀的佛。
游不悔不怀疑她会大开杀戒,沉声道,“这是金吾殿,不能杀人。”
“不是你让我搭理他们的吗?”
“”呀,要么不搭理,要搭理就杀人?!
游不悔突然感觉到几道怨恨的目光,呵呵笑了几声,也懒得管了。
“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都是我多嘴,放过我这一次!”
湛长风顿了几息道,“也罢,今日是我建立兵团之日,就不见红了,你们留下份子钱走吧。”
游不悔感觉自己对她的认知被推翻了一次又一次,你这是在公然打劫吧!
那些人受不住灵魂上的折磨,连忙往外掏灵石,这时阴测测传来一句,“想想清楚,自己性命值多少钱。”
麻蛋!
湛长风淡漠地收起二三十个储物袋,“有句话你们说得极对,我的目标确实是圣地上宗,也不想掺和本界兵团的事,今在此建立摇光兵团,只为寻求同道一起进步,欢迎同样目标的道友来访切磋,其他事,别来烦我。”
谁像她一样将进入上宗那样神圣而渺茫的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但是此时没人能嘲笑她,因为他们连站也站不起来。
谁都能意识到她和他们之间的界限,他们完全不一样,那项孟飞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缩成团子。
湛长风撤回魂力,化光进入摇光兵团驻地,摇光兵团驻地表面只有星子般的一团光,里面却是极大的,兵营校场军府一应具备。
军府前伫立着一块顶天立地的石碑,此界所有兵团的名字都在其上,这块石碑也是进入不周战场的入口。
湛长风随意逛了逛这个空荡荡的驻地,找了个地方打坐修炼。
点将台代表的是无形的修炼资源,帮你强大自身,但没有宝物灵石能够赚取,除非加入大兵团,拿大兵团的薪酬。
然对湛长风来说,这里的无形资源,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除强大自身外,还能让她白手起家。
白手起家这一点,基于神眼。
神眼有随意进出点将台的权力,能让她不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进入点将台,而不需要专门跑到恒都从点将台的正门进入。
这也意味着,她能带领一支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各个训练场,而不会让人起疑刁难。借助点将台的场地,她能快训练出一个兵团出来。
剩下的便是人员钱和规划成员修炼方式的问题了。
另外今日她出手的原因,一是震慑,二是为了引起长老会议的注意,她探听过一些消息,长老会议似乎十分需要年轻天才,各榜上有名气的人几乎都受到过长老会议的橄榄枝,接受了某些荣誉职位,这对无依无靠的榜上者来说,也是一层保护。
把长老会议当靠山是眼下最优的选择,毕竟它是藏云涧名义上的共主,若能与它加深联系,便于她得到更多高层才能知道的秘闻。
湛长风在金吾殿前的行为确实引起了广泛的注意,那些被重伤的人都被自家兵团拉回去检查,甚至团长都来亲自验伤,那样莫测的手段直接将湛长风的危险程度拉高了五六个层次,叫人忌惮。
“都是灵魂重伤。”游不悔笃定地和他们的团长说。
“魂修?”
魂修,是能在某种程度上无视修为力量的神秘而诡谲的存在,也是最为稀少的存在,他们还没听说过藏云涧有魂修。
游不悔道,“但她说是修佛的,而且我看过她那几场战斗,好像偏重意境,善用心魔,若说是心觉佛道的,好像也说得过去。”
还是心觉佛道更让人能接受点,藏云涧确实有心觉佛道存在过的痕迹。
但无论是魂修还是心觉佛道,都是区别于武道法道的特殊传承,能修习者无不是不出世的鬼才。
团长将她从观察名单里放出来,打算直接呈报长老会议,这样的人才,怕是必须拉拢的。
“看看能不能查到她的来历,现如今雄主势大,有潜能的人又都离开藏云涧流向其他中大世界和宗门,长老会议也愁得很,拉拢些有实力去上宗的修士,就算他们之后离开这里,也会顾念着藏云涧一点。”
“是。”
高大汉子冷汗淋漓地躺着却不敢出声,另一头望秋水温声道,“原本我还想私下游说一二,但她现在连兵团都建了,恐怕不能为我们所用了。”
“神魂攻击,上宗。”公孙峦浅声低语,神色难以捉摸,“太狂了,却也有狂的资本,先交好吧。”
关于湛长风的言语从她重伤非议之人建立兵团后开始平息,她除了偶尔接受邀战外,都在石室或者训练场里修炼。
又十五天,湛长风走出斗技室,便见游不悔抱臂靠在一边,对她笑道,“可借一步说话?”
“去外面的酒馆如何?”
“那敢情好。”
两人在雅间落座,游不悔挑着嘴角,“听说你就是在这里拒绝莫情和望秋水的,我有点怕啊。”
湛长风问,“道友是为了常青兵团而来?”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为长老会议而来,替白痕长老递出邀请。”他拿出一封帖子,“长老会议对各位优秀天才都有优待,所以想请道友担任藏云涧的荣誉巡察使。”
荣誉巡察使是荣誉职位,由一名长老作担保人,对长老会议只有出手帮助的义务,没有服从的责任。这也是长老会议常用的招揽方式。
湛长风没有立刻回答,游不悔接着道,“白痕长老愿意为你作出担保,你名义上归属长老会议后,也对你目前的处境较为有利,不是吗?”
“受宠若惊,只是我不太了解外界的事,成为荣誉巡察使,对我,或者对长老会议有什么影响吗?”
游不悔不太淡定地看着这个说着“受宠若惊”的淡定修士,怎感觉她好像不通庶务一样,连荣誉巡察使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其实在决定招揽之前,长老会议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其他都挺好,就是找不到这人的来路,好像突然冒出来的。游不悔本也要试探她的出身,于是顺势问道,“道友是刚出来行走的吗,令师是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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