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逢王会报名的日子终于到了,南江城中人头攒动,遍地生死神通。
“听说了吗,预测中,最强的十名神通,是太一凛爻王云阁的渺长泽的苏姬家的姬成空吴天门的君非卿弧昊山的景律姚家的姚潜凡妊家的妊颖姜家的姜无声青云门的凿炎道人。”
“玄天剑脉的温子瑶南江的徐尽欢将军也有资格的吧。”
“南江的公子太年轻了,刚入神通十年都不到,这点上比长泽差多了。”
“凛爻王应该放到灵鉴里去,而且这些人里,多少有出身加成,我看如果比纯战力,榜上的顾回雪公子琅越词都能进前十,而且这些人应该快证灵鉴了。”
“遏云榜也不准,有些隐世强者多年不跟人斗法,战力排名会掉后,指不定突然就冒出几匹黑马。”
“昨天撕了鳌头通书的是谁,身份知晓了吗?”
“哈,据说是丘央的一界之主,在这新地域也有一席之地,反正论身家,不是你我可以乱编排的。”
“难怪有底气,不过比霸主王朝四姓出身的强者还是差了点,就看那些在预测版上的强者,会不会觉得她是在挑衅了。”
“丘央在中界里很有名气啊,他们的兵团十分出名,以前会接受其他星界的雇佣做任务,归附吴曲后,助其收服了多个星界,吴曲自己都没派兵。”
“为什么是个神通当一界之主,那些灵鉴天君都幕后了?”
伴着不休的议论,欲报名参会的修士涌进报名场馆,像是狂浪要将这座能容纳十万人的建筑掀开了,维持秩序的申屠非发现自己都没处落脚。
“这人也太多了吧,考核人手都不够用。”
“中界是生死境多,神通还是较少的,主要风云大界的神通泛滥,大界神通多如狗不是假话,这次逢王会没有限制报名条件,都想来试一试了。”映泉天君愁得头发都鲜红了几分,“生死境神通这边的报名推迟一个时辰,我去想个办法,将报名人数刷下一批。”
他一句话,来报名的修士们就开始了等待,等待中,就有了暗流,预测版上的强者被拿出来反复比较,传到当事者的亲友中,自也会被比较一番,引得各方锋芒暗碰,如不是场地有限,现在就要较量较量。
也有许多人没法进馆来,滞留在外面的广场上等待报名,或以界为团,或以宗派世族为团,一个个阵营旗帜鲜明,独来的散修们不敢与其争锋,都避到了边缘。
商愚带着丘央界三百修士进入广场时,广场也已被占得没有多少位置了,广场巡卫阻了他们继续前进的动作,言明馆内已经容不下了,灵鉴天君可先去登记。
丘央界的几位灵鉴天君走后,余笙察觉到从四面八方扫来的视线,迟疑问商愚,“他们怎么回事?”
她刚从洞天出来,什么都不知道。
应郡抢答,“从默默无闻到全界域某种意义上的公敌只要一步,当着说书人的面把鳌头通书撕了。”
商愚笑道,“我可以解释的。”
“你都是事后强行解释,当时肯定没想那么多。”余笙表示不想听,反正谁造的孽,谁自己承担。
毕竟后头属下都在,余笙这句话用的是传音,他们只看到幕僚长和府主深深对视了一眼,仿佛海枯石烂天荒地老阴谋与阳谋齐飞,深情中又带着一丝叫人胆战心惊的奸诈,呸,深谋远虑。
应郡和何翼等直系部众:这是何等默契,何等生死相随。
坚冰城主等人:莫不是又有阴谋了,槽,不能再掉坑里了。
有一人适时跳出来打断了诡异的气氛,“丘央界的商愚是吧,我已记住你了,斗法场上别遇到我,否则我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商愚瞥眼看去,似笑非笑,这不是妊家人吗,“你叫什么?”
妊嘉傲然道,“道爷妊姓,妊嘉。”
“是挺任性的。”她点点头,“我也记住你了,到时候见。”
妊嘉本想放完狠话,嘲笑她一通后潇洒走人的,她竟敢先发制人!
“商愚,证道榜万名,没有的你的名字,遏云榜万名,没有你的名,你怎么比得过渺苏公子这些人,他们可是在玄天神通中脱颖而出,进入榜上的,榜上其他九千名是灵鉴!”
商愚不软不硬道,“我何时说要与他们比了,预测版上不止前十名,不过我能败你是一定的。”
“话别太满,我等着!”妊嘉甩袖而去,眼中暗含讥诮,从前敢直接挑衅他的,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
商愚无辜地看向余笙,“幕僚长,他的眼神好可怕。”
“你也挺可怕的。”几句话就得罪了一个大姓,你看到后面不信任的目光了吗。
商愚表示无所谓,反正最后是给本体的。
“生死神通报名开始!生死镜都往场馆里走,神通往广场走,在此通告,报名前特设了一关心性考验,过则成功报名,败者无法报名,请遵照巡卫指示,有序等候。”
那声音连续播报了三遍,馆内馆外动了起来,怨声载道。
某间厅中,阵法师们争论不停,“生死境还好说,神通心境都基本无漏,怎么给他们考验心性。”
“只能用十方心魔阵了,勾他们的,让他们分不清真假。”
“别忘了还有魔道人,他们对付这种心魔阵,跟玩儿一样。”
“而且他们如果带了破除心魔的宝物怎么办,难道要给他们提前搜身?任务量太大了。”
映泉天君匆匆进来,一看这吵闹的景象,头疼不已,“你们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映泉天君,你要不换一种方式吧,比如说检验力量。”
“对呀,检验力量是最容易把握的,估摸着一个度,可以刷掉大批人。”
映泉天君摇摇头,“能够检验神通力量的宝物要从总部转过来,太麻烦了。”
而且他没说的是,上面传下过密令,尽可能要多考验参会者的品德心性,“你们真的没办法了,不用考虑太周全,能去掉一批就可以了。”
白袍袖摆划过空气,温凉隽永的声音拂去了一室躁动,“我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