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叶赛亚就是那个开着小货车,移走叶珍珠尸体的人。
虽然那天夜里我并没有看到货车司机的模样,但我却听到了他的声音。作为一个在唱片公司任职的专业记谱员,我擅长辨认任何人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也不会搞错。所以在咖啡店里,叶赛亚一问我要什么咖啡,我立刻就辨认出,他就是那个假冒殡仪馆工作人员,开着小货车的人。
“那个冒充黄海军的人又是谁呢?”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向叶赛亚问道。
他冷笑一声后,答道:“那个人也是我。”确实,他与我在招待所里看到的男人,身材基本上一致。
“也就是说,你提前将小货车停在半路上,然后和你姐姐一起去半山招待所,杀死她后,再将她尸体移到了货车上?”我问。
叶赛亚黯然点头承认。
而我却摇了摇头,说:“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你向我撒谎了。”
“哦?”叶赛亚吃了一惊。
“如果我没猜错,你姐姐并没死。她只是伪装成被人杀死,然后骗取保险公司赔偿金,顺便脱离吸血经纪公司的禁锢。”
“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浴缸里的那些鲜血是假的吗?警方做过DNA检测,证明都是我姐姐的鲜血。而一个人要是失这么多血,根本不可能生存下来的。”
我笑了一下,说:“是的,浴缸里确实都是你姐姐的血。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以前你姐姐一直面色红润,而事发前几个月却脸色苍白,如同患了贫血症一般?看到一浴缸的鲜血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把以前抽出的鲜血都保存了下来,然后一次性倒在了浴缸里。”
叶赛亚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而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先生,您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我们计划里的破绽?”
作为一个专业记谱员,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叶珍珠——我在半山招待所里曾经听到过她的声音。
我答道:“当我看到满浴缸的鲜血时,就在猜测,一个凶手杀死了目标后放干了她所有的血,为什么不拔掉浴缸里的塞子,让鲜血全部流走呢?在浴缸里保留这么多鲜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所有目击者都以为,流了这么多血的叶珍珠肯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是的,我承认确实如此。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那天夜里,不仅你妻子给媒体打了电话,我也打了电话给报社的。”叶珍珠说道。难怪那天我妻子没领到应得的爆料酬劳,原来是叶珍珠提前打了这个电话。
“我得感谢那里夜间封路的规定,记者们被阻拦在检查站外,等天亮后,他们和你来到招待所后,正好可以一起成为发现案发现场的证人。”叶珍珠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