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谢桢看着直播平台上开宝箱的特效。
结果,“空间不足,无法开启。”
谢桢看着直播平台上的提示,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这房间也不算小,居然提示空间不足?
心里也充满了期待,这一次是一个庞然大物?
又有一点担心:“千万别是巨/蟒之类,一放出来,哪怕性格温顺,也抵不住两只绿油油的大眼睛跟灯笼一样将人盯着。”
现在是深夜,谢桢走到窗台前,这才打开宝箱。
直播平台一阵特效后,院子中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比蟒/蛇还要大。
如同一座小楼,安静的矗立在灰雾之中。
谢桢的嘴巴都张了张,若不是直播平台的提示,他真以为开出来一栋楼来。
黑漆漆的,只能看一个轮廓,但颇为精美。
“恭喜你,获得流云飞舟一艘,古修士修建的用灵力驱动的飞舰,遨游山川大地的一种出行载具。”
甚至还有一些详细说明。
“灰雾时代,出行艰难,因为无法在野外过夜,修士被“囚禁”在固定的地方无法远离,于是造出了移动的房屋,流云飞舟。”
谢桢都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房车啊,不对,房船。
或许是灰雾时代,让地面的路没有了人打理,久而久之就回归原始,长满了杂草树木,最后就不再是路了。
这种情况下,地面移动的载具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古修士于是研究开发出了能在天空畅游运输,还能在夜晚停留的流云飞舟。
谢桢一脸好奇的伸长了脑袋向窗外瞅,可惜除了轮廓实在看不清。
虽然说现在登仙城没有以前那么多邪祟了,但除非是新人类,其他人依旧是不怎么敢在黑夜中出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得邪祟就伪装成新人类等着你出门呢。
邪祟为了夺取生命,蒙骗人的伎俩从来都是层出不穷。
谢桢嘀咕了一句:“只有明天再看了。”
这么一个大家伙,应该十分不错吧。
就跟家里添了一辆“豪车”,心里多少是有点欢喜。
睡觉。
第二天。
陈云豹等门人迷迷糊糊地拿着锻炼用的木剑从房间走出来,他们每天都会在小纸片的监督下做早课。
虽然每个门人以后各自修行的传承可能不同,但基本的身体锻炼却是一样的,每天都得打一套基础剑法。
一走出门,几人就愣住了。
他们院子里面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大一个庞然大物?
“这是什么啊?”
“看上去像房子?”
“但哪里有将房子修在院子中间的,连我们锻炼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边惊讶一边跑了过去,抬着脑袋看稀奇。
陈云豹还在那里大喊:“教主教主,快出来,我们院子里面长出来一栋小楼。”
结果就看到谢桢站在小楼上。
这小楼的确有点奇怪,还自带一个“院子”,其实就是甲板。
谢桢正在检查新增加的“豪车”,和古时候那种商船差不多,宽大的甲板,高高的围栏,硕大的船舱,还有一个控制室。
谢桢刚才就在控制室查看怎么使用。
不得不说,古修士将传统造船和现代船业技术结合在了一起,控制室里面有操控方向的一些器械设施。
其他就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一点最不一样的地方,船身上布满了篆刻好的线条,就像篆刻的卡片一样,可以说这艘船其实就是一张独特的卡片。
只需要在控制室内输入足够的灵力,灵力会传递到船身上的这些符文,控制船体升空,飞行,等等。
谢桢朝
陈云豹等人这才发现,旁边有个上去的梯子。
赶紧朝梯子上爬去,兴奋得不得了。
特别是爬上甲板后,如同发现了新世间一般,新奇到不行。
谢桢心道,这算什么啊。
说道:“站稳了。”
甲板周围的船栏足够高,其实不用担心他们摔下去,除非他们自己非要往外面跳。
谢桢回了控制室。
陈云豹等人还在东摸摸西摸摸:“这木头房子做得还挺漂亮呢。”
“就是修建的位置不太好。”
突然,整个甲板震动了一下。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了。
“呀,我们院子的那颗大树怎么变矮了?”
“快看快看,越来越矮了。”
话才说完,就能看到他们小院的房顶了。
“好像不是树变矮了。”
是他们在升高啊。
嘴巴张开,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齐刷刷地看向控制室的谢桢。
控制室要有足够的视野,所以设置得有窗子,能看到前面,周围,自然也能看到甲板。
谢桢一笑,道:“这是我们大罗天的流云飞舟。”
飞舟嘛,自然是能在天上飞的。
不得不说,这流云飞舟还挺先进,谢桢看了看控制室中他一大早就开始在输入的灵力储备量,又看了看消耗速度。
然后将飞舟设置为悬停模式。
一艘仙舟就这么悬在了大罗天院子上面。
谢桢也走上甲板,感觉还挺平稳,等以后做点桌椅搬上来,还能喝个茶。
现在嘛,趴在船沿上看看风景,也十分的享受呢。
特别是不高不低的空中,早晨的清风特别的凉爽,吹在脸上,舒服极了。
连陈云豹都垫着脚,从船沿的开的一个个小“窗口”往外面看,惊喜得眼睛跟铜铃一样。
“我们真的在天上。”
他爹以前也用飞剑带他在天空飞过,但那完全不一样。
飞剑的面积就那么一点点大,两只脚踩上面还得小心翼翼的,免得踩出了界踩滑了。
呆在飞剑上,那真是一动不动,因为没多的地儿。
而且,在飞剑上,若是不用剑罡建一个防护罩,保证之后灰头土脸,吃一嘴的风。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啊,一点不用担心掉下去,甚至还可以在甲板上到处跑。
简直就是飞剑的升级版本,至尊享受版。
当然,缺点就是没有飞剑那么刺激,那么快。
胜在平稳安逸。
苏子期也在旁边揉着眼睛:“早知道我们带点葡萄上来。”
“那可不就跟神仙一样。”
古籍上记载的古修士,遨游山川大地,潇洒天地之间,他们现在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当然也有门人例外,比如陈云豹就奇怪地看着一个叫赵何夕的门人:“你这是干什么呢?趴着一动不动。”
然后一脸惊奇:“你……你该不会是怕高吧?”
修士怕高,以后可怎么驭剑?
赵何夕被齐刷刷的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一脸尴尬,但他一往外面看他就头晕。
“那你可得多练练,不然以后得抱着飞剑在天上飞。”
别人是御剑飞行,你却跟小狗抱大树。
欢腾的声音,陈云豹还在甲板上打滚。
他们这个“飞剑”也太好了,又大又稳。
谢桢看了一会儿风景,又带着人向船舱走去,船舱有门有窗,就是一个颇大的空间。
关上窗户和门的话,哪怕是在深夜的野外,也不用担心邪祟入侵。
难怪能被称为古修士出行的必备工具。
当然,谢桢想得更远,他前不久还想着在城外买一点地种灵米。
但其实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种的灵米其他时候不说,成熟的时候需要人看护吧。
这东西容易被贼惦记,仙盟大部分修士还是心地不错,但也不排除林子大了什么投机摸狗之辈都存在。
更何况登仙城的百姓全是新人类,能在夜晚出行,若是夜晚无人看护的话,就像是丢在路边没有管的肉。
哪怕是在谢桢那个时代,估计也什么都剩不下了。
对凡人来说,灵米充满了神话传说,诱惑太大了。
所以谢桢一直没有买种灵米的地,除了最近事情太多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无法在夜晚守着庄稼。
不然,忙活大半年,结果全便宜给贼了,还不得气死。
现在就不一样了,有了这流云飞舟,就跟有了移动的“房子”,不愁夜晚无法看守。
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等丰收的时候,还能用飞舟来运输粮食。
当然划算不划算另说,飞舟承受的重量越大,消耗的灵力也就越多,飞舟有个灵力辅组设备,也就是需要大量灵力的时候,可以使用灵力卡插进控制室的卡槽中,这样就能大大加大飞舟的载重能力。
当然,灵力卡就需要花钱了。
所以,如果不那么着急的话,谢桢非得让一群门人将灵米从城外背回来,也不花这冤枉钱。
陈云豹一等门人排排坐,在船舱里跟在甲板上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如果说在甲板上感觉到的是自由,那么在船舱里面就是舒适。
“要是不看窗外,跟在自己房间一样。”
“我都能在这睡觉。”
想到睡在天空之上,一排眼睛亮得都能照出光来。
无论什么时代,人类对天空都充满了幻想和期待呢。
谢桢也说了两句:“等会我们就去定制一点桌椅等家具放上来。”
非得整成一个小别墅不可。
谢桢描述着“小别墅”的样子,将一群人口水都说出来了。
这时,天空已经大亮。
谢桢想了想,干脆让流云飞舟在登仙城上空逛一圈。
得到新“豪车”了,肯定要上路试试。
一艘船就那么从登仙城头顶飞过,飞得并不高,所以登仙城的百姓时不时抬头,对着天空的飞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热闹到不行。
“定是哪一个大宗的仙人来了。”
“看着这气势就不一般。”
街道上,也有修士连连抬头。
其中,就有正在遛狗的离剑天的王簪花和赵褚。
这两大侄子还在嘀咕,“这是谁啊,一大早就这么显摆。”
结果就听到飞舟上传来声音:“王富贵儿,王富贵儿。”
王簪花和赵褚都惊呆了,这不是苏子期那死胖子的声音吗?
他……他怎么在上面?
然后,就听到陈云豹,东方鹿闻,折花君也在喊他的名字。
那声音才叫激动。
王簪花愣是半响才反应过来。
谢桢带着门人兜风,今天早上大罗天就没有做饭了。
所以飞舟飞得很低,让苏子期下去买点烧饼。
谢桢一顿不吃没事,但这些门人都还长身体呢,怎么也需要点东西填肚子。
飞舟就凌空停在街道上空。
苏子期从梯子爬下去买饼。
王簪花和赵褚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
苏子期笑得都看不到眼睛了:“这是我们大罗天的流云飞舟。”
“天上的宫殿。”
两人:“?”
其实,登仙城的人眼中的好奇,谢桢也看在眼里,也没有特别解释,因为流云飞舟以后将成为登仙城一景。
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登仙城出现了这么一艘怪舟,负责登仙城事宜的陈玄自然要来看看。
等陈玄来的时候,莫扶舟,东方欲晓也来了,以及各宗的修士也有一些。
众人:“……”
大罗天昨晚才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还能这么悠哉游哉。
仙盟现在已经焦得头发都白了,知道核/按钮放在一个疯子一样的人身上是什么感受吗?就像有一把利剑悬在头顶,随时都会掉下来给人一个透心凉。
仙盟那些掌权者,现在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齐聚一堂,想着怎么处理这事呢。
结果,大罗天弄出来一个舒舒服服的飞舟,在天空飞来飞去,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大罗天沉冤昭雪,让仙盟低下了头一样。
谢桢看着飞剑上的三人,说道:“要不你们落在我们的甲板上?”
“一起吃饼?”
三人还没有回答,陈云豹就道:“爹,我们这个飞舟比你的飞剑好多了,你的飞剑颠得我的屁股疼。”
“你的飞剑也太小了,你看,我现在能在这里打滚。”
陈玄三人:“……”
皇上不急太监急,谢桢该不会以为,昨晚的事情真就这么结束了吧?
无间之门的处置,仙盟肯定是会有个对策的。
无论如何,可能对大罗天都会有一些约束。
三人看了一眼平平稳稳的飞舟,也没说什么,又飞走了。
谢桢心道,得,节约了几个烧饼。
又在天空逛了一圈,这才返回。
飞舟依旧停在院子中,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必须得买一个新的足够大的院子了,不然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一群弟子还舍不得下来,谢桢也由得他们。
谢桢本以为,他今天也就是去买地和买院子,结果一进房间,“身体”又朝外走去。
谢桢心里一震,什么情况?
今天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强制剧情又开始了?
没有遇到什么能触发剧情的特殊条件啊?
而且,他大罗天的这位“上仙”现在的处境对仙盟来说敏感异常,一出现后果难料啊。
身体走向了制卡室,拿出了那个装有修复的古器的盒子。
谢桢心里一缩,他大概知道什么原因了。
那夜行神官冒死都要在黑夜中闯入登仙城,来偷这古器,也就说古器上的秘密对夜行神官十分的非常的重要。
而现在的,已知的灭大罗天的凶手是夜行神官,那么……此时定是要拿这古器做点什么。
其实也正常,以谢桢的性格,在知道了仇人是谁的时候,没有当时就去找人,估计是因为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夜行神官太过神秘,不知身份,不知道他们的地点位置,甚至连他们有没有固定的居所都一无所知。
现在这件古器反而成了找到那些夜行神官的重要线索,谁叫他们这么在意它。
谢桢抱着古器走出了制卡室。
院子中,陈云豹屁颠屁颠地跑到谢桢面前:“教主,我们今天玩什么?”
结果,谢桢讥笑的冷哼了一声,将陈云豹都弄懵了。
他们家教主今天好奇怪。
就像再看什么嫌弃的东西一样。
陈云豹将嘴巴张得老大的伸到谢桢面前,以前他每次这样,他们家教主就给他嘴里投喂吃的。
结果,谢桢就那么不为所动地看着陈云豹。
也不能说不为所动吧,伸出了手指捏在了陈云豹的小下巴上。
“还以为谢挽留连死都不忘唤醒用来压制我的人有多大的能耐,结果就是这么重振大罗天?”
“真是可笑,居然有人将希望压在这样的一个人身上。”
手指抬着陈云豹的下巴,将陈云豹的小脸抬得老高,陈云豹必须用脚脚垫起来才能立稳。
谢桢说道:“你修行到了何境?”
陈云豹的身体的力量全放在了下巴的那手指上,不然会跌倒。
疑惑地答道:“五……五毒境。”
谢桢嘴角的讥讽更加的明显了,看向陈云豹:“告诉他,继续当一个躲在墙角哭泣的小可怜就可以了,不要给我惹麻烦。”
然后嘀咕了一句:“谢挽留,你即便再偏心他,他也是不可能比过我的。”
说完,若有所思,然后用手指点在了陈云豹的额头上。
看似轻轻的一点,陈云豹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砸在院墙上,跟一块饼一样跌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在陈云豹的额头,留下了一朵云朵一样的图案。
云朵清淡,但从某些角度看上过,似乎散发着皎洁的光。
等苏子期端着一盆馒头来找陈云豹一起吃的时候,就发现了晕躺在地的陈云豹,吓得一激灵。
赶紧大叫了起来。
跑过去,人怎么也叫不醒。
苏子期自然第一时间想要找谢桢,结果根本找不到人,用水镜卡联系,也没有回复。
他们一群人的修为都不高,遇到这事直接有些慌了,但也还知道要联系修为极高之人前来抢救。
自然又联系了陈云豹的父亲陈玄,苏子期想着,多一个帮手能更稳妥一些,于是又联系了他舅莫扶舟。
东方鹿闻也帮着联系了他哥东方欲晓。
三人赶来的时候,陈云豹还没有醒。
状态十分的奇怪。
陈玄三人看着陈云豹额头上的云朵表情也十分奇怪。
东方欲晓说道:“大罗天上云和月。”
“这是大罗天三君子云中仙君的印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莫扶舟也皱着眉:“传承么?”
“但除了云中仙君,还有谁会这一门只能一脉相传的传承?”
随着大罗天三君子的逝去,他们的传承应该也断了才是。
陈玄眉头也深锁着,叫来苏子期问了问情况。
三人更加疑惑了,若是传承,怎么又将人跟一块破布一样丢在墙角。
实在看不懂。
还好没多久,陈云豹从那种奇怪的状态醒了过来。
陈玄赶紧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云豹抓了抓脑袋:“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我一直在天上飞,对了我还长了一对大鸟的翅膀。”
三人面面相觑。
云中仙君!
竟然真的是云中君的飞鸟传承。
展翅卷风云,吾为云上一仙君。
陈玄继续道:“还有呢?还梦到了什么?”
陈云豹有些羞耻地低下了脑袋,小手手搅在一起。
但见他爹眼睛一横,陈云豹赶紧将双手叉在了腰间,扇了起来:“小鸡恰恰恰,小鸡恰恰恰。”
“还梦到了这个,小鸡恰恰舞。”
三人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此时,谢桢正抱着那个装有古器的盒子,来到了登仙城中央一处硕大的府邸。
停留在府邸前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守卫府邸的门人开口:“什么……人!”
人字还没有出口,脸上已经巨变,因为那人青莲一朵,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大……大罗天!”
声音未出口,已经躺地上了,眼神惊恐。
也不知道为何,比看到邪祟还要恐惧一般。
灵力波动,让整个府邸一片大乱。
看着那如进无人之境的青莲,半响这才反应过来。
“大胆,竟敢擅闯我帝景圣天驻地。”
帝景圣天,乃是十二圣天中的第一圣天,哪怕他们的教主已经闭关将近二十年了,但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因为仙盟本就是帝景圣天一手创建的。
这位大罗天的上仙昨晚已经足够猖狂了,本以为做出那等无天地无礼法的事情,怎么也得躲起来避免被仙盟惩罚。
结果,没想到居然大摇大摆的,青天白日的闯他们这来了。
不递名帖,擅自闯入,这就是挑衅。
“真当拿你没有办法?”
“我帝景圣天岂是你想来就来的。”
这时,大皇子华容走了出来。
这华容真君,能掌帝景圣天二十年,的确颇有些气度。
雍容华贵的气质,从容的气度。
一挥手,压下周围的呵斥声,看向谢桢:“不知道友如此行径,可还懂一点规矩?”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昨晚能让你离开,并非大家怕了,只不过是昨晚你稍微占了一点道理,仙盟理亏,自然不好出手。
但现在不一样了,打伤门卫,擅自闯入,他帝景圣天就算出手击杀,也未必说不过去。
青莲中,声音讥讽:“这第一圣天当真是气派,不愧是仙盟的创始宗派,只可惜一天不如一天了,日薄西山。”
“到了你们这一代,连教主都重伤闭了死关,常年见不了人影,仙盟更是在你们这一代分裂成了两部分,啧啧啧!”
这话就不好听了,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打人不打脸,这是往别人脸上啪啪扇。
果然,声音一落,齐刷刷地仙剑飞了出来。
谢桢还在那里感叹:“人啊,果然都虚伪,明明都是事实,还不乐意让人说出来,你说是吧,华容真君?”
华容眉头一皱:“你认识我?”
这人的语气不像是对陌生人的语气,反而像是对一个许久未见的熟人抱怨了一声。
谢桢不知可否,答了一句:“世人皆说,莫扶舟的大周天诛仙剑阵能力压当代,但是吧,这世上又有何人知道,若是与你华容交手,莫扶舟的胜算甚至不到三层,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华容的眼睛都眯了一下。
周围的帝景圣天的修士倒是愣住了,世人皆知他们大皇子华容虽然在管理上面见长,但修行上就没太多的建树了。
更别说和第一剑仙莫扶舟一较高下,大周天诛仙剑阵之下,还有人能有胜算?
华容深深地看向谢桢,还没有开口。
谢桢就道:“你若是觉得我今日是来讨债的,那就是讨债的,夜行神官一直是由你们帝景圣天的教主钦点,你该不会以为仙盟虚情假意的喝杯酒,悔过错,你帝景圣天就能一样脱开了所有关系?”
“当然,你若是觉得我今日是来让你偿还人情的,也就当是偿还这个人情吧,华容,当年要不是我帮你修复帝都十八景这幅残图,你又怎么可能练成堪比莫扶舟的大周天诛仙剑阵的大神通,八景帝王相。”
周围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他们帝景天的八景帝王相已经无人能够练就了,其中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
说起来还有些丢人,是他们的先辈保存不当,让帝都十八景这幅传承画卷上的图越来越淡,但又不敢出手填补,久而久之,其中一块就褪去了颜色。
华容的恐惧隐藏在惊讶的眼睛下。
当初有那么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小孩,他不知道是谁,他只知道当初坐在轿子里面传出来的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别看华容现在在帝景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教主不出的情况下,他就是帝景天的上位者。
但他年轻的时候,性格唯唯诺诺,加上在修为上一事无成,比起其他皇子一点也不出彩。
但有一天,一个正坐在轿子里面的人说,或许可以帮他修复那张帝都十八景观图。
一开始,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但心中多少抱有一些希望,而等他听到轿子里面传来的孩童的声音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多荒谬了,但更荒谬的是,那孩童竟然真的将那残图修好了。
当时的震惊和欣喜,让他都忘记追问那人是谁。
等后来,无论他如何查,也查无此人,就像世间根本没有这惊觉天下的孩童一般。
谢桢见华容不说话,继续道:“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
“将你们帝景天持有的夜行神官分布图交出来,想必你也不想看到我再将无间之门召唤出来?”
声音一落,周围一片荒谬之声。
“夜行神官分布图乃是绝密。”
“即便……即便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要交出来,也是由仙盟处理,什么时候轮到你私下决定。”
谢桢笑了:“这是你们帝景天欠下的债。”
“若是你们觉得不合理,我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取。”
华容挥了挥手,打断争论:“不知道你在此胡言乱语什么。”
“但即便将夜行神官分布图交给你也没有任何作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帝景天怎么可能不派人前去查探。”
“那些地方皆人去楼空。”
谢桢眉头一皱,然后道:“夜行神官还在没在原来的地方是一回事,你帝景天将不将分布图交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周围的人气得火冒三丈,岂有此理。
从未见过如此强词夺理之人,一幅无用之图,还非得要去,这不是专门来让他们帝景天难堪。
众人不由得看向大皇子华容。
华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涉及到帝景天的颜面,并非将一副破图交出去表面上那么简单。
谢桢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华容肯定会交出来,因为……
谢桢继续道:“华容大皇子卧薪尝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
明明修成了八景帝王相,却隐而不宣。
有秘密呢。
谢桢说道:“让我来猜一猜如何?”
谢桢没有直说,而是从卡箱中飞出一张黄纸,谢桢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黄纸化鹤朝华容飞了过去。
华容接过,只见上面写道:“帝都十八景观图修复后不久,帝景天教主就深受重伤,你们家教主真的还有出来的一天?十分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华容的瞳孔都缩了起来,将手上的黄纸捏紧在袖子中,表情却带着笑意:“道友说笑了。”
“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不过,一张废弃的分布图送于你也无不可。”
周围的修士立马道:“大皇子,不可!”
华容说道:“毕竟是我帝景天以前管理夜行神官,如今夜行神官覆灭大罗天,我帝景天自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仅是一幅无用的分布图,交予他并无不妥。”
说完,看向谢桢:“我实在好奇,你到底是谁?”
谢桢笑道:“你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估计现在也是猜不到的。”
朝着那些天下奇才去查,方向都错了。
“若你能告诉我你那件事是如何办到的,作为交换,我或许能让你看看我的脸。”
帝景天的教主,修为通天,就算华容修成了那大神通,也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也就是说,其中还牵扯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着实有些让人好奇。
谢桢说道:“你们帝景天的事情我也就当乐子看了,分布图拿来。”
华容沉着脸,让人去取了一图来。
谢桢接过,向外走去。
闹了这么一出,围观的修士已经不少了。
谢桢也是笃定,众目睽睽之下,华容就算再不怎么甘愿,也一定会将分布图交出来。
这不,理由都由对方想好了,认错态度诚恳。
周围看热闹的修士就面面相觑了。
第一圣天也这么好说话了?
要是有人敢上门打伤自己门卫,呵,再不占理也变得有理了。
第一圣天竟然能咽下这一口气,也不知道说是大度呢,还是真的觉得是在大罗天的事情上觉得有愧,所以大罗天的人闹上门来,这才任由对方胡闹了一通。
“你们说,那张黄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华容真君不是说对方开玩笑吗?”
“华容真君当时还笑了,定是不以为意。”
谢桢走了出去,也没有逃窜之类。
看得众人也是啧啧称奇,将仙盟辱骂了一遍,如今又将帝景圣天的颜面踩在脚下,居然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他难道就不害怕吗?
谢桢就那么一步一步的去了登仙城的最中心,看得其他人都急。
天醒之路,这一路上消息传开,已经有十二圣天不少上仙等前来了。
谢桢就那么坐在天醒之路的最上端。
先是看了看新得到的夜行神官分布图。
“无用的地图么?”
“也对,叛出仙盟,怕是早有准备,自然不能将自己的位置掌握在别人手上。”
“他们保持神秘习惯了,定是不愿意全部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谢桢看了看图,位置分布得没有任何规则,就如同随便在哪里立下的巢穴。
然后又拿出那件修复的古器,直接激活,将古器上的图案直接投到了天空。
不是害怕被人知道吗?
不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偷盗吗?
他偏要就这么展示给所有人看。
谢桢的声音用灵力传播开:“我知道你就在周围看着。”
当初能将与世无争剑抛出来灭口,定是隐藏在登仙城中,随时都在暗处观察着所有人的动向。
“那么不想让人知道它的秘密。”
“你说……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的秘密解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