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建起囚笼

容妤虽然是以借用海棠房为由进了东宫的,可由于张太医叮咛着药浴一定要在戌时到亥时之间完成,要泡足至少两个时辰,之后不能受凉,必要就近入睡,切莫染了风邪,于是,东宫便特意为容妤在海棠房附近准备出了一间厢房,用于她药浴过后歇息。

张太医又借着治疗期间的注意事项来支开了沈止,只道:“恕老臣斗胆提醒侯爷,治病期间是万万要隔绝房事的,夫人虚症极重,没个两三个月自是无法祛除根本,还望侯爷能够忍耐到夫人病愈为止,便莫要与夫人同房而住了。”

沈止被他这番话臊得脸红,只道若能治好容妤的虚症,别说是三个月不能住在一个屋檐下头,就算是三年他也忍得起。

但东宫也不是不近人情,想着二位总归是夫妻,平日里是不能分开的,就在海棠房的另一端为沈止也备了一间房,用于他陪伴容妤在此。

沈止十分感谢沈戮这般心思缜密的照拂,待到射猎隔日黄昏,沈止便带着容妤上了南殿车辇前去东宫。

那会儿的容妤仍旧是身体乏力、意识恍惚,倒也不清楚沈止是要把自己带去何处,只听他说是为了治病,容妤就顺了他的心思。

待到稍微醒了醒神时,容妤只觉周身温暖无比,以至于她的思绪逐渐清醒了过来,再睁眼一看,竟见自己身处一片淡黄色的药浴之中,氤氲的雾气浮在水面,她立即就认出这里是东宫的海棠房。

容妤大惊失色,她仓皇地看向自己的胸口,自是一丝不挂,春光尽显,她猛地往药浴深处藏了藏,忍不住查看周遭,见偌大的殿内并无旁人,心里也稍微安宁了些许。

直到宫女推门而入,今天只有如玉一人,她笑盈盈地关上大门,端着木盘中的梨花羹、姜枣汤来到容妤所在的池边,问礼间柔声道:“夫人现在可觉得舒适了些?”

容妤困惑地看着如玉将木盘上的杯盏一个个地放置在自己身旁的石沿上,狐疑地问她道:“太子派你来的?”

如玉笑道:“自然是殿下的吩咐,夫人已经在海棠房里半个时辰了,太子吩咐奴婢给夫人送来梨花羹,可解湿热。”

容妤闻着那梨花羹的味道很是清醒,如玉顺势舀了一小勺喂给她,容妤服下,很快便觉得乏力感退去了不少。

如玉打量着她的变化,微微一笑:“从今以后,夫人想什么时候服用这梨花羹都可以和奴婢说,奴婢随时都会为夫人备好。”

容妤皱起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已经入住东宫了,奴婢已是夫人的贴身侍女。”

容妤大惊失色,可冷静下来又似乎有迹可循。仿佛在车辇上的那会儿,沈止就在她耳边絮絮着“东宫的海棠房可治妤儿的虚症,太子又舍得将那宝物借给咱们南殿使用,夫人很快就不必受病痛纠缠了”。

容妤本就没有什么虚症,全都是在东宫服下过那碗药之后才会……!

可这些话又能与谁诉说?

一旦出口,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容妤深知一切都是沈戮的计谋,他为了能将自己正大光明地带进东宫,可真是煞费苦心。

可怜沈止被瞒在鼓里,他在来的路上还在对沈戮感激不尽,一想到此处,容妤便心生愧疚。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夜色已深,容妤被如玉带出了海棠房回往仅有百米的厢房里。

这会儿已是子时光景,东宫里寂静无声,容妤更衣之后,也很快便躺在了床榻上。而待到如玉熄了烛火,离开容妤房内后,只片刻功夫,便有那身着暗色锦衣的男子轻车熟路地推开了容妤的房门。

黑夜之中,容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反手关紧了门,脱下了身上的披氅,随手一置,撩开床榻前的纱幔,动作娴熟地钻上了她的床。

黑暗、狭窄的床榻上,彼此的呼吸声带着潮热,那落下的纱幔仿佛是将容妤囚困在其中的牢笼,无论她怎样反抗,也是挣脱不开。

沈戮褪去她衣衫时的动作轻而缓慢,惹起她身体战栗,二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似怕会惊醒东宫内的任何一人,沈戮只管将她压在身下抚摸、揉捏与亲吻,细碎的喘息声很快便在纱幔中浮现,即便黑暗中看不清彼此动作,可沈戮知晓她此时一定是紧紧地捂着嘴,绝不会遗漏出撩拨他心弦的呻|吟声。

毕竟沈止的住处就在海棠房的对面,她做贼心虚,总怕会被她的夫君捉奸在床。

可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是想要她喊出来,当即将她的双腕挟住,按在她头顶,她却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令他称心如意。

沈戮从前是很了解她的脾性的,但一别许久,他竟不知她变得这般倔强固执,便忍不住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一句:“你若顺我心意,我便会好生地疼你、护你,何必拧巴至此?”

容妤只觉他这话可笑至极,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般,漠然地别开脸去,似在催他尽快了事。

她还真把他当成一只发|情的野狗了。这令沈戮不由地咬紧了后牙,他心中愠怒,便要狠狠地折腾起她,几次下来,容妤已经红了眼睛,她也是有气,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用力地咬,直到嘴角里溢出血腥味道。

沈戮低低喘息,他将她身体推得向后仰去,床榻发出惊天动地般的震动,容妤真害怕身下木板都要折断,他掐住她|腰|肢,动作|急|促|狠|辣,令她几番痛苦难耐,险些晕厥过去。

待到一切结束,沈戮重重喘息着|覆|在她身上,容妤以为他总算是放过了她,谁知他长臂一伸,搂过她的肩头与之亲昵|摩|挲,紧紧|贴|合的唇齿间水声泛起,他似觉不够,干脆将她整个都按在怀中|啃|咬。

亦不知过去了多久,容妤累得全身疲软,他总算是满足,贴着她光洁的背,终于开口道:“我与柳氏的婚事推迟了,你听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