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隐落于西方,失去太阳的照拂,天空没多久就暗沉下来。
一道人影如飞般的疾掠而过,后头紧追着四条人影。
来到僻静的暗巷,先前的人影见前面是条死路,只好停下脚步,转身面朝着追着她的几人。
她一头金灿的发丝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如猫般的眼瞳射出妖异的金芒,邪美的脸庞充满不耐和厌烦。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嗓音幽幽冷冷的没有半丝温度。
四名男子并排站着,堵住她唯一的出路。
其中一名穿著绿色上衣、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子,冷冷的脸上没有表情的瞅住她。
「想怎样?立刻交还红灵棒。」
她毫无考虑的回绝。「休想。」
另一名和那绿衣男子差不多年纪的蓝色上衣男子温和的开口,「冰姬,这回妳已经无路可逃,还是把妳偷走的红灵棒还给我们,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她扯起邪肆的笑,轻蔑的哼道:「红灵棒我暂时还有用处,以后再还。走开!不要挡我的路,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死到临头妳还口出狂言!看来我们若是不拿出真本事,倒让妳给看轻了。」
说话的是其中年纪最轻,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他粗声喝斥,跟着便挥动手上的短棍和她交上了手。
其它三人旁观了一会,发现单凭年轻男子是无法胜过冰姬的,另一名一直没开口的中年男人沉着嗓出了声。
「速战速决,一起动手。」
原本仅应付年轻男子对冰姬尚还游刃有余,突然间四人一起攻向她,她即显得应接下暇了,下过,虽吃力的应付着他们的攻势,她仍下忘冷冷的讥讽出声。
「你们的真本事就是以众凌寡,然后再趁人不备时偷袭对方。」
「妳还有余力逞口舌之勇,哼,我让妳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年轻男子咒骂着,手中的短棍一抖,狠狠的击中她的胸口。
她忍住也不呼痛,如猫般五指成爪的扑向他的脸,留下五指血痕。但她的背后旋即被狠踹了一脚,她登时口里喷出鲜红色的液体。
「该死,你们都下地狱去吧。」她染着鲜血的唇瓣绽起邪笑,取出一只水晶般半透明之物,沾上唇边的血,顷刻间那透明之物变得红橙似火。
「是红灵棒!妳想做什么?」四名男子见她狰狞的笑着,不由得缓缓的向后退开了几步。
「害怕了?」诡谲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绽着金芒的瞳眸漾着一抹嗜血的残笑。
她将红灵棒指向他们,如火般透体通红的红灵棒激射出数道白亮的闪光。
顷刻间有人急促的命令着,「快退!」
闪光瞬间消失,那四名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哼,胆小鬼,这样吓唬一下就夹着尾巴逃走了。」轻蔑的说着,冰姬收起红灵棒,随意的抹去唇畔的鲜红。
缓缓的离开暗巷,来到路口,脚下不意却踢到一物,差点将她绊倒。
垂眸一瞥,这才发现地上倒了一个人,原是不以为意的举步要走,但临走之际,再扫去一眼,赫然发现地上的人有点眼熟。
还来不及深思究竟是谁,就见一抹身影来到她面前。
「霓幻?」
他瞅了她一眼,望着地上的人,一向煦然的容颜严肃的沉凝下来。
「妳伤了她?」他蹲下身检视躺卧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
「没有。」她否认。「是她自己要躺在地上,关我什么事,我至多只有刚才不小心踢到她一脚而已。」
霓幻抬首注视着她,「冰姬,她是被红灵棒所伤。」
好痛!
奇怪,为什么觉得全身彷佛被火焚身般疼痛呢?
还有,为什么眼前一片漆黑?
终于,她发现眼前之所以一片漆黑是因为她睁不开眼睛,眼皮此刻竟有如千斤般沉重,让她连掀动一下都办不到,她的身体和四肢也无法动弹。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她在作梦吗?
咦,好象有水滴到她的脸上了?
「玄音,你别这样!她不会有事的。」
这是……召夜的声音,玄音怎么了?
有人在摸她的脸,那小心翼翼又充满爱怜的抚摸,是……玄音?啊,又有水滴下来了,还流进了她的嘴里……咦?咸咸的。
「玄音,别哭了,你看你都弄湿她的脸了,放心吧,她绝对会没事的,今天的危险期她一定能平安度过的。你已经两天两夜没阖眼,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召夜看着。」
这嗓音是飙风的。玄音在哭?他竟然在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努力的挣扎着,采情还是无法撑开眼皮。
这是梦吧,一定是在梦中,否则玄音怎么可能哭呢?一起长大,她不曾看他哭过。
想不到居然会作这种梦,真奇怪。
「不要,我要守在这里看着她醒来。」
瘠痘的嗓音带着哽咽,是玄音的声音,他真的在哭?刚才那咸咸的水,不会就是他的眼泪吧?!
「玄音,你雨天没睡,一张帅帅的脸都有黑眼圈了,难道你希望她一醒来就看到你这副憔悴的丑样吗?」
「是呀,你去睡一下吧,等你明天醒来,我相信球球也没事了。」
召夜在说她,她怎么了吗?莫非她此刻全身像火焚一样的痛不是在作梦,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动都动不了?
咦,又有人在摸她的脸了,凉凉软软的,不像是手,反而像……是嘴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酥酥麻麻的一阵轻颤,她彷佛可以感受得到他传递过来的意念。
那是浓烈的不舍:心疼、怜惜,以及愤怒。
是玄音,在轻吻着她额头的人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对她有如此强烈的感情。
啊,他吻上她的唇,小心翼翼的轻吻,生怕弄疼她似的。
「对,我这么的爱妳,妳一定不会有事的。」
梦呓般的轻喃飘入她的耳中,处在无边黑暗中的她努力的想睁开眼,想看清眼则的人,这低哑的嗓音揪疼了她的心。
只是徒劳,全身宛如被禁锢住了,动都动不了。
「球球,我出去办个事,等一下就回来。召夜、飙风,妳们先在这里照顾她。」
玄音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玄音,你要干么?」
「我要去找冰姬,我绝对饶不了她!」
「玄音,你冷静一下,现在不是去做这种事的时候!」
「不要拦阻我,谁敢拦我,不要怪我不客气。」
她第一次听到玄音的嗓音里夹带了这样的狂涛怒焰,宛如要杀人似的。不要,玄音,不可以冲动。
「沉睡,你来得刚好,快拦住玄音,不要让他出去。」
召夜急切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接着她无法再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没有人声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顿觉全身刺痛难当起来,好疼哦,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痛。
隔了好一阵子,声音才又再响起--
「呼,刚才好险哦。」
是召夜。
「就是呀,玄音激动起来像头狂狮一样,拦都拦不住。」
这是飙风。
「我第一次见到玄音那种可怕的表情,如果没拦住他,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后果就是他和冰姬拚得你死我活。」
「以玄音如此的狂怒,纵使是冰姬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除非她使用红灵棒,否则对上抓狂的玄音,真的很难逃过一劫。」
「但是如果玄音真的伤了冰姬,霓幻可能……」
「咦,球球好象快醒来了,我看到她睫毛和眼皮在动。」
「太好了,这下总算没事了。」
「要不要去叫醒玄音?」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阖眼,我看还是让他再睡一下好了。」
「说得也是,要不是刚才沉睡拿下墨镜,让玄音暂时陷入昏睡,那激动的家伙就算我们三个人全上也拦不下他。」
啊,好刺眼!她的眼睫插动了下又迅即阖上。
「球球。」床边的两人一起呼唤着她。
采情再努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白亮的光线刺得她极不舒服,她将眼睛瞇成一条细缝,把脑袋吃力的转向左边。
干哑的嗓子一时出不了声,片刻,她才能勉强用瘖哑的声音说:「为什么我……咳咳咳……」一阵干咳阻断了她接下去的话。
召夜体贴的为她倒来一杯水,扶她坐起来慢慢的喂她喝着。
「球球,妳是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飙风问。
喝完水,滋润了干燥的喉咙和嘴唇,采情看向她们,吃力的点了点头。
「嗯。」微瞇的眼睛已渐渐适应光线,能再睁大些。
召夜解释,「妳被红灵棒伤了,昏迷了两天两夜。」
「红灵棒?」她一脸迷惑,虚弱的问:「我为什么会被红灵棒伤了?」她努力的搜寻着脑袋里最后的记忆。
迷雾般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对了,她和威利到东部去看一个遗址的文物,去了两天,要回采梦斋时她路过一条小巷口,里头突然发出强烈的白光,有几个人飞快的从白光里窜了出来,撞倒了她……
记忆到此终止,她淡拧黛眉。
「因为冰姬在跟严高他们打斗,为了脱身她使用红灵棒,结果,」飙风看着她,「妳可能刚好路过那里,不小心就被红灵棒的余威所伤,而昏迷不醒。还好不是直接被红灵棒击中,否则恐怕连霓幻也救不回妳。」
严高?这个名字好象在哪听过……细思了下她记起了严高是谁,他就是当年为了夺取紫灵棒,而导致紫灵棒上的紫玉花瓣逸散的人。
见她一脸沉思,飙风提醒她。「妳还记得冰姬吗?十几年前霓幻曾经带着才五、六岁的她到过白篱园。」
采情点了点头,沙哑的回答,「我知道,不过她只待了一年,在霓幻又出去旅行时,便把冰姬一起带走了。等好几年后,霓幻再回到白篱园,却没再看到冰姬。记得霓幻当时是说,她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地方去了。」
她因灼痛轻蹙了下眉,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上没留下任何的烧伤痕迹,这就是红灵棒的威力吗?仅仅只是被波及而已,就这么严重了。
召夜从浴室拧了条湿毛巾过来,细心的替她擦着手脸,接着说:「是呀,只不过自从我们和霓幻开始寻找紫玉花瓣以来,冰姬便又出现了,还用尽一切的手段想要夺取紫灵棒。」
采情诧讶的问:「她为什么想要紫灵棒?」
「这恐怕就要问她了。」飙风笑道。
想到什么似的,采情虚弱的嗓音再起,「冰姬为什么会有红灵棒?我记得红灵棒不是在严高手中的吗?」
枫风点头,「没错,本来是在严高手上,可是她将其偷了过来,所以才会被严高他们追讨。幸好当时霓幻察觉到了红灵棒的波动,赶了过去,这才遇见妳,把妳带回来。」
「她偷了红灵棒?!这又为什么?」她惊讶的抬起眉。
自小在白篱园长大,她很清楚红灵棒的威力。
红灵棒和紫灵棒的作用是不同的,紫灵棒是一枚可以让人美梦成真的神物,而红灵棒则是一枚具有强大杀伤力的神器,持有红灵棒的人只要以自身的血,就可以操纵红灵棒内蕴藏的神秘力量。
据说若是可以将红灵棒内的能量全部引导出来,其威力远超过十颗核子弹。
相传一旦紫灵棒和红灵棒结合在一起,便足以使世界一切的生灵为之毁灭,紫灵棒是激活红灵棒内那股神秘力量的锁钥。
自古以来,紫灵棒一向由霓幻的家族持有,红灵棒则是由严高的家族所拥有。
二、三十年前,严高因爱妻被不良少年伤害致死,性情大变,一心只想摧毁这个世界,所以联合了红灵棒的守护者吕、田、钱三姓的人,妄图想要夺取紫灵棒。
当年一战,两边的人都受了伤,霓幻的父亲还因为伤势过重而死。
霓幻走了进来,听到她们的话后,疲惫的脸上绽出煦然的微笑。
「球球,冰姬误伤了妳,我代她向妳道歉,她是为了我才会去偷红灵棒的。」
「冰姬是为了你去偷红灵棒?」采情深感不解。
召夜和飙风也一起望向霓幻。
霓幻轻叹一声,幽幽开口,「没错,她之所以想要紫灵棒也是为了保护我。」
看着房中三人全都疑惑的注视着自己,他微微苦笑再说:「她是担心一旦我找回紫玉花瓣后,严高他们会如上次对付我父亲那样对付我,所以她才想取得紫灵棒,以保护我不受到严高他们的伤害。」
在他送冰姬回到她的族人身边后,其间冰姬陆续又来找了他几次,她想跟在他身边,帮他一起寻找紫玉花瓣。
但他不愿将她牵扯进来,所以没有答应她,固执的她却不肯听从他的话回到族人身边去,反而追着他且不择手段的想要夺走紫灵棒,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替他免除将来的灾祸。
瞥见霓幻脸上闪过一抹从没见过的呵护之情,采情苍白的脸上绽起了悟一笑。
「霓幻,我没有怪冰姬,是我自己倒霉,刚好经过那里,才会意外遭到波及,不关冰姬的事。」
「谢谢妳,球球……」霓幻欲言又止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沉吟着没说出来。
诡笑的瞟了他一眼,飙风代他说出了想说的话。
「玄音那小子知道妳是被红灵棒所伤,激动得想冲去找冰姬算帐,幸亏沉睡让他暂时昏睡过去,这才阻止了狂怒中的他,虽然妳已经清醒过来了,不过依那家伙对妳的感情,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所以……」她眨了眨眼没再说下去,相信聪明如采情,必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与飙风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采情点了点头。「我会跟他说这不关冰姬的事,要他不许去找冰姬。」先前她脸上感觉到的湿意,看来真的是玄音的眼泪。
为了她,他竟然哭了!
昏睡不到四个小时,醒来后得知采情清醒过来了,玄音飞也似的冲往她的房间。
「球球!」
一声呼唤飘进房来,采情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一双健臂牢牢的拥住,她的脸被迫埋进一温暖宽阔的胸膛里,那剧烈起伏着的心跳让她明白,这搂住她的人此刻有多么的激动。
「球球,妳终于醒了!」
她闷闷的嗓音从他怀里传来。「玄音,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恐怕又要被你给闷昏过去了。」
「啊,对不起。」闻言,玄音连忙略略松开手臂,细细的睇着怀中人苍白的脸色,满脸的心疼与不舍。「我弄疼妳了吗?」
她缓缓的摇着头。「只是差一点喘不了气而已。」盯着他那张略显憔悴的俊容,毋需旁人来告诉她,她也明白这两日他有多么的担心她了。
「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松开了手臂,但他仍舍不得就这样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坐在床边,他轻柔的拥住她,让她偎入自己的怀中。
身子仍感觉到如火灼伤的痛意,但在他漾满关切的眸光中,采情摇了摇螓首,不想告诉他实情。
「差不多都没事了。」她清楚的知道若是她呼痛,他肯定更不会饶了冰姬。
「这笔帐我会找冰姬算的。」竟然伤了他最重视的人,不论对方是谁,他都无法原谅。
她连忙开口,「不要,冰姬她并不是有心想伤害我,她只是急于要摆脱严高他们,所以才误伤了我。」
「不管是不是误伤,妳都是因为她而足足昏迷了两天,我没有办法原谅伤害了妳的人。」察觉到她竟不像往常一样推开他,玄音不由暗喜,更加密密的搂紧她。
她警告的瞪视他,「你不要乱来,玄音,我不准你去找冰姬。」
他闷不吭声,只是收紧手臂没有回答,这两天她昏迷不醒,她不会知道他有多心焦如焚,要他就这样饶了冰姬,他办不到。
见他没有响应她的话,采情心知他没打算放弃找冰姬算帐的念头,于是侧过头严肃的看着他。
「玄音,答应我,别去找冰姬,伤我不是她的本意,她压根没想到我会经过那里,是我自己不走运才会无巧不巧的被红灵棒所伤,这真的怪不了她。」
玄音沉默着,不肯点头。
她凝起眼,定定的看着他郑重的再道:「玄音,你听到没有引我没有怪冰姬,我要你答应我,不许去找冰姬麻烦。」
与她对视片刻,在她的坚持下,他迫不得已的点了点头。
「妳真的完全没事了吗?」
她笑着轻轻颔首。「真的没事了,只是还有些虚弱而已。」他收拢的健臂让她全身忍不住更加泛疼,但她连眉都不敢轻蹙,就怕他察觉自己的不适。「玄音,我想喝水。」
凝视着她的笑颜,她又再对他笑了,玄音激动的哑着嗓应道:「好,妳等一下,我倒给妳。」
急忙放开她,他起身为她倒来一杯水。
见他又想过来搂住自己,采情接过水杯,指着床边的一张椅子。「你坐那里。」
「球球!」他站在床前一脸渴望的看着她,刚才他抱她,她明明没有反对,怎么现在又不让他碰了?
喝着水,她垂下眸避开他的眼神。对于方才不自觉的允许他的抱搂而没有推开,连她自己也感到诧异。
她已经能接受他的碰触了吗?身体不再拒绝他的亲近,这意味着,她原谅了他吗?对于当年他的粗暴。
玄音晶灿的美眸定定的凝视着她,捺不住想碰触她欲望,他俏俏的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发丝。
「球球,妳知道这两天我简直快急疯了吗?」他喃语着。抚着她发丝的手小心翼翼的,就宛如在抚摸着什么珍贵宝物似的。
「嗯。」她轻哼一声,抬眸迎上他那盈满浓情的深眸:心头微微一悸,「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她忍不住的伸指,想抚平他眉眼间的皱折。
她的手碰触到他,他顿时浑身一震,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惊喜的注视着她,这是那件事发生后她第一次主动碰他!
「啊,放手。」惊觉到自己方才想做什么,采情苍白的脸上跃上两抹嫣红,轻斥着想缩回被他牢牢握住的手。
「球球,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玄音不仅没有依言放手,反而握得更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让妳生气的事了。」
心口萦绕着一股热气,无语的望着他许久,她幽幽的开口,「紫玉花瓣还没有全部找回来不是吗?」
她没有拒绝,这表示……她答应了?!玄音脸色倏然一亮。
「我会把它们找回来的。」
瞅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样,采情没有忽略自己心口沁出的一缕柔情。
如果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排斥他的碰触,那么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玄音,我可以原谅你不再生气,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事。」
他美丽的眼里瞬间进出希望的光彩,兴奋的点头如捣蒜。「只要妳不再生气,就算一万件事我也答应。」
「用不着一万件,只要你能遵守这两件事就够了,」
她一件一件的开始说:「第一件事,绝对不准再做出像当年那样的事。」
他点头承诺,「绝对不会了。」
那一次的事他足足等了这么多年才得到她的原谅,他哪还敢再来第二次。
「第二件事,你不许再像以前那样,威胁恐吓接近我的异性朋友。」
他迟疑了下才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