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回想着初见蔡坚的景象。
他自诩做生意以来靠的都是机遇和自己的勤劳智慧,从不搞邪门歪道,对得起天地良心。
不说他有多正直吧,但他身上的气息,比起同等身家的老板们倒是干净不少,手上也没有过多沾染血腥。
那这就有些对不上号了,对方有什么理由要置他于死地。
“和下面的东西有关,等我下去一探究竟便知。”
李瑞莹再次说道,她口中所指是海蚌精。
我也觉得,这事并不完全是巧合。
不是海域内练出了妖,才致使轮船出事。
蔡坚和海蚌精之间一定有着某种恩怨。
“你最好问清楚这老板,不然白搭我们自己的阴德进去,帮人做坏事。”
李瑞莹如是说,我只得打给蔡坚:
“蔡总,你之前在这片海上还做了什么生意,一定不要瞒我,否则后果自负。”
蔡坚听得一脸懵,“没,没有啊茅天师!我们蔡氏集团一直都是干文旅的,和海上贸易没什么往来。”
这话不知有无水分,我厉声问他,“当真?”
“千真万确啊大师!我们蔡氏只有投资景点和旅游小镇,其他的一概不碰,三十年来都如此!”
他语气很急促,不像是假话。
挂了电话,我把蔡坚的话告诉李瑞莹。
“既是不知道种下了什么因,那我也只能暴力解决了。”
她看向胖子,“胖哥,准备好了我们就下水。”
他激动得很,连连点头。
我让她等一等,凡事要给自己留后手。
点燃一炷香,摇响镇魂铃。
用五行招魂幡和写了胖子生辰八字的符,招出他的一魂一魄。
轮到李瑞莹时,她不解地问道:
“这是作何用处?”
“谁也不知道海下是什么情况,保险起见,你们留下一魂一魄,到时候如果出事了,不至于当场挂掉。”
她捧腹大笑,“不必不必,我能保证自己此行完整归来,给胖哥就当做个保险,无碍无碍。”
我一脸黑线,就刚才的解降头,我信她确实有实力。
但海下是人家的地盘,谁也不知道下去了是什么情况。
这小丫头真不知道是莽撞还是自负。
我只得给自己解围,“嗯,那就当我多虑了。”
李瑞莹拿出一个红色的干瘪小虫子,“胖哥,把你手给我。”
胖子听话地伸手给她,把红虫置于掌心。
十几秒后,肉眼可见干瘪枯萎的虫子膨胀了起来,变成了一条肉虫。
通体透明,内部血管和内脏清晰可见,发出微弱暗红的光。
这就是神秘的大祭司巫术。
胖子感觉有点上头,赶紧靠在我肩上:
“我这是...怎么了,一下就头晕目眩的。”
“得罪了,你休息几分钟就好。我借了一点你的阳气,待会万一我在海里憋不住了可以救急用。”
她笑嘻嘻地望着胖子,他当然是不会责备的,反倒是宠溺地说道:
“没事没事,你用的话胖哥哥有的是阳气,再多拿一点!”
我和郑寅寅俩人背过身去,默契地干呕一声。
胖子倒是十分得意,被辣妹采阳是他的荣幸,毫不在意我们的目光。
一刻钟后,我们来到最下层的甲板。
看着俩人穿好潜水装备,我不放心地交代道:
“最多一炷香,迟了你们俩人都有危险。”
“没问题,我保证带着胖哥安全回来。”
李瑞莹还是一副怡然的表情,面对未知的危险没有一丝畏惧。
我对她佩服,年纪轻轻如此果毅。
她在各自胸前装了一个摄录机,再在头灯上加装了一盏金灵灯。
既能增加照明,又能保护自身不被阴气所伤。
俩人“噗通”一声,金灵灯进入的越来越深,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海中。
通过连接到摄录机的电脑,水下画面实时传输上来。
10米——
20米——
50米——
李瑞莹他们周围,除了偶尔游过的几条海洋生物,其余什么都没有。
直到60米处,好像踏进了一片平缓的海底,他们开始了探索。
这里有着密密麻麻的水草,每根草都比胖子高,至少有两米!
这些奇形怪状的水草,顺着洋流的方向随波摆动,有种幻似人形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李瑞莹突然停住脚步,拿出一个小型罗庚,开始测算方位。
然后又从背包中放出一条绿色的长绳,画面太黑看不清楚,但差不多类似飘带形状。
这根长绳一脱手,便顺着水草深处进去。
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估计是巫术用的灵器。
和点灵纸扎人一个性质,本来是没有灵智的,主人施法后,便拥有灵力和法力,起到探路的作用。
伴随李瑞莹转身,镜头一转,深不见底的水草中,模糊地出现了一张脸!
真的是人脸!
仔细看去不止一张,而是密密麻麻,几十个人,正站在水草中!
在这么深的海底,绝对不是人,就是暂时不清楚是哪一类灵体,李瑞莹会用什么方法去应对。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按道理来说放在这个位置,水草尽头就是海蚌精的老巢所在了。
此时有生人接近,难道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启动防御吗。
但是这些“人”,只是随波飘荡,没有任何动静。
李瑞莹靠近其中一个“人”,镜头离近了,终于能看清细节。
一个个伫立的姿势,站得笔直。
面容和活人没有太大区别,闭着眼,一副沉睡的状态。
我想起来了。
之前在某个探秘节目中见过,这就是传说中的尸腊!
人死后,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漂浮上岸,反而坠入海底。
但是又因为未知的力量,尸体竟然慢慢的站立起来。
就这样,尸体保持刚死的状态。
在无人造访的海域,站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海底温度低,且没有过多的杂食生物,就像一个天然的大冷柜,尸身一直不腐,
经过漫长的岁月后,内部组织慢慢萎缩,只剩下皮肤被冻成了“壳”,从而称之为尸腊。..
李瑞莹站在他们面前,尸腊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