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让邢诸天家毁人亡,远远不够。
更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背叛组织,如此对待华夏英雄。
我听得直牙痒痒。
他叹着气,继续告诉我。
一开始他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找了大夫和术士,来赶紧给自己看病。
可没想到,对方收买了不少有威望的大夫术士。
说,一个都不准救邢诸天!
否则,谁违抗谁死!
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天堂医院那群庸医,一点办法也没有,干着急。
病情发展得极快,第二天就失去语言和行动能力,彻底倒下了。
被拘魂后,虽然封了心智,但自己都知道,是没有人敢站出来了。
自己这辈子,打了无数胜仗,可最后居然栽在这群卖国贼手里。
而后,我们还没收到消息之时,他就已经经历了被拘魂炼魂之痛。
打断生魂手脚关节,封闭五感,封闭心智。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人所无法承受之痛!
每分每秒,重复,再重复!
仿佛无尽的浩劫,永无结束之时。
到我们去救他时,他已经不抱希望。
可没想到,击败了王庆之后,解除卫泰的邪术,竟如此轻松。
他还真的还阳了。
邢诸天的生魂,对这段时间的所有历历在目。
所以,他是真的感激我,感激郑寅寅。
没想到,小侄女真的找来了有本事的小神仙。
我谦虚地推诿两句,都把功劳让给郑寅寅。
而后,紧张地问他:
“既然邢大人知道,对方是何人,为什么一直忍让,不主动出击呢?”
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半晌不出声。
很久之后,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邢诸天才淡淡地对我说:
“你们云锦山道法讲究的是师承,对吗。”
我有些诧异,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但还是点点头嗯一声。
邢诸天转过头来,对着我苦笑道: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师父收你为徒,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棋子,想借你的手,去灭了自己的对手。”
“除此之外,你不能有任何主观思想,一切只能听他的。师父让你杀谁,你就杀谁。”
“明明知道师父是错的,可也不能违背他。否则,他就威胁你,要杀了寅寅,杀了吴俊兄弟。你会怎么办?”
我目瞪口呆,听着他的话。
简直了。
所以,幕后黑手是邢诸天的师父?!
那不就是...
第一代战神——施策!
他痛苦地点点头。
我现在,酒气全部都散尽了。
需要点时间去消化这些信息。
我们二人都没再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神中尽是痛苦。
想了半天,我开了口:
“师父之恩,必是永生难忘。可如果明知是错的,我会拒绝,并且与他势不两立,哪怕他用寅寅,或是胖子要挟我,都无所畏惧。”
“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绝不后悔。”
他浮现一丝苦笑,拍拍我的肩。
我问他,“既然知道了他是谁,这件事情,就必须斩草除根才行,否则后面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了。你愿意吗?”
邢诸天很是为难,一时不能抉择。
我气不打一处来!
邢家亲眷们都还在炼鬼坛里躺着呢,受尽无数折磨,一直不得往生。
他现在得以还阳,脱离苦海。不给家里人报仇,居然还娘们唧唧?!
这像是一代战神该有的决断吗。
“你自己受过炼小鬼的痛,就应该知道,非人能承受之苦。”
我只能这样侧面提醒他了。
虽然我救过他,但有些话,如果说太过,难免得罪人。
若是邢诸天觉得我知道的太多,干预他了。
想捏死我的话,就像捏死一只苍蝇一样那么简单。
他回过神来,眼神中又有了一些情绪。
复仇之火,熊熊燃烧。
邢诸天望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
“若是需要茅先生帮忙,可愿意出面?”
我愣了愣。
本来这事情吧,到这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接下来,关于组织内部的问题,应该交给沈湛和他。
毕竟我只不过一介平头老百姓。
但他也是无计可施,无人可用了。
“行!若是邢大人需要我,我愿意出手!”
他与我握手,表示感谢。
回到山庄之前,他一直在与我说着计划。
这场内部战役,其他的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要解救家里人,不能再让他们受炼魂之苦。
也是,组织内部的什么我都不懂。
也就法术和医术还能派上点用场了。
最后,我把沈湛秘密调查的事,告诉了他。
邢诸天老泪纵横:
“没想到啊。在这世上,最后还有郑兄和沈大哥,愿意助邢某一臂之力!”
我安慰他,这事情,一个人很难成,但我们一群人,各自发力,总会有机会的。
他肯定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坚毅。
回到山庄,见只亮着一楼茶室的灯。
我估摸着他们喝多了,应该都已经睡下,给我留盏门灯。
蹑手蹑脚进屋,生怕吵醒了谁。
可没成想,一个二个的,都眼神炯炯,坐在茶桌前等着我呢。
吓死我了!
“特么的,大晚上的你们能不能别那么吓唬,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我白了一大眼,大步走过去。
他们可清醒着呢,都好奇刚才邢诸天单独跟我说了什么。
茶桌前为首的,居然是穿着睡袍的蔡坚。
“蔡叔叔,那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我有些责备他道。
毕竟他不像年轻人一样,整天跟着我们东奔西走也就算了,现下连觉都不好好睡,那身体还能好吗。
“你不回来,我能放心睡吗。”
“白天就够提心吊胆的了,晚上还搭着邢诸天的车回来,也不怕别人放个炸弹什么的,把你给一炮轰没了啊。”
他语气才是责备,可又充满关心。
这还是第一次,有长辈这样对我。
我讪讪地笑笑,“谁敢呢,邢诸天加我,那是华夏所向披靡。你不要担心,我有分寸。”
我想送他回屋歇息,可他非是和这群人一起,要听听和邢诸天的秘密交谈。
我摆摆手,“既是秘密,哪能轻易泄露。去去去,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