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皱起了眉毛,“什么大麻烦事,死人啦?”
黑哥摇摇头,“没有,他被人踢爆了鸟蛋,还折断了四肢。”
“什么?!”魏三端起茶杯的动作停顿下来。
虽说何小军只是众多场子中的小鱼小虾,可被人踢爆鸟蛋,打断四肢的事,这还是第一次。
一个男人没有蛋,那和太监没什么两样。
这比杀了何小军还要残忍。
“何小军呢?”
“已经送到医院急救了,麦浪KTV几乎被人一锅端,对方只有两人,最差的也比我强。”
顿时,魏三的瞳孔就缩了缩。
他一点不会怀疑黑哥的话,喝了一口茶水,“这人是从哪儿过来的?”
“是从春城过来收债的,何小军父亲当年欠下一笔货款,对方过来收钱。”
“好像是何小军看中那女人,就起了色心。”
魏三气得大骂。
“妈的,我早就说过,管不住下半身,迟早要出事的,他那个麦浪里的女人还不够他玩吗?!”
“不过,对方砸了场子,也太不给我魏三面子了。”
霎时,黑哥也是一阵无语。
面子这东西在宗师眼中,什么都不是。
他心中所想,嘴上却连忙劝阻。
“魏爷,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插手,对方的强大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我偷袭他,他只是一脚就让我失去了全部战斗力,在他面前,我就如同一只蝼蚁。”
魏三当即被黑哥的话震惊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寻常二十几人都打不过黑哥,那对方将会是如何的恐怖。
魏三的心思活络起来,手指头敲击着沙发的扶手,一言不发。
黑哥也不打扰他,他只是把真实情况告诉给魏三,想打消魏三准备出头的想法。
和宗师为敌,那只能是以卵击石。
半响,魏三突然哈哈大笑。
“速去打听一下这人的住处,我要礼贤下士。”
顿时,黑哥就彻底亚麻呆住,心中是哭笑不得。
“魏爷,万万不可,对方是…”
还不等黑哥把真实情况说出来,魏三就竖起右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我魏三亲自登门,难道这个面子还不够大?”
“放心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的地位永远不会变的。”
黑哥又是一阵无语。
魏三把他要说的话全部堵死了。
如果再劝的话,反倒真成了他担心地位受到威胁,在阻止魏三。
他可是知道,这魏三有些刚愎自用,还狂妄自大,如果再劝阻,反而会不高兴。
只能祈求这魏三不要胡言乱语,别惹毛了那位。
午饭后,林千雪又服用了一次中药汤剂,精神大好。
简单洗漱了一下脸,便和唐风在房间中看电视、聊天。
这时,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唐风走过去打开了门,微微愣了一下。
因为前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同泰公司的老板童庚彦。
这朱茂祥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
“唐先生,你好,林总在吗?”童庚彦讪讪地挤出一丝笑容。
“在的,请进来吧。”唐风让开了道路,“千雪,童老板过来了。”
林千雪听说是童庚彦过来了,心中很好奇。
“哦,是童老板,快请坐!”
童庚彦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堆笑。
“林总,不好意思啊,欠了你们林家两年多时间的货款,我终于筹集到了。”
“说话算数,再困难也要先解决你的问题。”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事先填好的现金支票,推到林千雪面前。
一旁的唐风心中好笑,也不揭穿。
林千雪拿在手中一看,当即就怔住了。
不仅210万全部归还,还附带了两年多的资金利息。
“童老板,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啊。”林千雪心中很高兴。
童庚彦心中汗颜,打了几个哈哈,“林总千万别这么说,惭愧呀,因为经营困难,一拖再拖。”
说实话,童庚彦也没有想到,渝晨公司的副总会亲自约见他。
只不过,这个约见可不是什么好的约见。
而是渝晨公司明确指出,同泰公司有拖欠林家货款的行为,存在商业信誉。
如果同泰不尽快消除影响,渝晨就会终止与同泰公司的所有合作。
童庚彦在这种压力下,才赶紧过来还钱。
说实话,童庚彦心中同样好奇。
林千雪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这背后的事,可渝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唐风。
“好啦,无债一身轻,归还了林家的货款,我心中的石头也没有了。”
童庚彦笑着站起来告辞,“林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好的,谢谢童老板。”
林千雪送走了童庚彦,还有些如同做梦一般。
“唐风,你说他怎么又突然想通了,昨天还在叫苦连天的。”
唐风心中好笑,“或许他是良心发现吧,怕你天天都过去。”
林千雪想了想,皱了下琼鼻,捏着小粉拳挥舞了下,做出恶狠狠的模样。
“就是,他如果不还钱,我就天天去烦他,让他没有安宁日子过。”
见她可爱的模样,唐风又哑然失笑。
“等这边结束,我们就直接前往蓉城。”
林千雪点点头。
这时,唐风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朱茂祥打过来的。
便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朱茂祥恭敬的声音,“小公子,我把各分公司的分类都整理出来了,需要我送到酒店吗?”
“不用,辛苦你了,后天我直接去拿。”
“好吧,谢谢小公子的妙手回春,晓丽今天大有好转,对泥土似乎有了恶心感。”
“嗯,继续服药,那件事也办妥了。”
朱茂祥自然知道唐风指的是林家货款的事。
“好的,小公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我知道的。”双方挂断了电话,唐风又坐回椅子。
林千雪问:“唐风,谁的电话?”
“哦,是朱总打过来的,他女儿的病有些好转。”
唐风找到便签纸,思忖片刻,写下数十种药材,又叫过来杜龙,让他去买回来。
在渝都的市中心医院,一间独立病房中。
何小军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他的鸟蛋被踢破,送到医院急救,虽然小命是保住了,却做了摘除手术。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无疑是比死了还难过的刑罚。
可以说,何小军不仅掉了面子,连里子都没有了,一生都将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
这时,张龙和傅东推门进来。
“何哥,有什么事?”张龙问。
“去找一下苏作雨,我要见他。”
傅东和张龙对视了一眼,这苏作雨是渝都城北分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
“何哥,黑哥不是说让我们不要再招惹那个外乡人吗?”傅东说。
“谁说我要去招惹他了,我要告他伤害罪,快去!”何小军咬牙切齿。
“哦,我明白了。”傅东恍然大悟。
的确,连黑哥都认怂了,那么就只有让白道上的人出面。
这个世界,最污的人就是那种不黑不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