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一辆看起来很显眼,很拉风的小车停了下来。
唐风看了一眼车标,竟然是一辆极为少见的布加迪威航SuperSport。
车身采用了上黑下红的喷漆颜色,连轮毂都被设计成了橘红色。
这辆售价接近两千万的豪车,承继了布加迪家族的外形特点,只在细节方面进行了小改。
唐风能认识,是在白金汉宫见过。
相比沈佳瑜的那辆宝马,这辆车不仅很高调,还十分骚包。
车门一开,有一条吉娃娃先是跳到地上,又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顿时,唐风就愣住了。
因为这三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印象深刻。
其中一对男女,正是在港都步行街要唐风向一条狗道歉的两人。
而另一个中年人,却是港都的医学博士苏家驹。
他们三人下了车,当见到戴着黑色面具的唐风,同时都愣住了。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有困惑、有惊讶,还有深深的敌意。
沈佳瑜本是喜悦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冷淡了几分。
她低声说:“那是我表哥项子翼,表嫂贺孜曼,他们也请来了港都医学博士苏家驹。”
唐风这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是说在步行街口气很大,很狂妄,原来是有耍狂的资本。
贺孜曼见唐风和沈佳瑜在一起。
脸色立即拉了下来,很不悦地责备,“佳瑜,还有没有规矩,随便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沈佳瑜见贺孜曼一上来就出言不善,心中很不高兴。
“表嫂,他们是我请来的朋友,请你对我的朋友客气点。”
一旁的苏家驹本想上前与唐风打个招呼,却不料贺孜曼一上来就横加指责。
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对唐风的深深敌意。
他目光闪烁,干脆先不打招呼,只是对唐风微微点头,静观其变。
唐风在港首董青刚家中的表现,可是大大的落了他的面子。
现在贺孜曼的矛头暗指唐风,他自然两不帮,甚至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
听到沈佳瑜的话,项子翼皱了皱眉。
“佳瑜,怎么对你表嫂说话的。”
他瞥了一眼唐风和米若芹,“你表嫂并没有说错,爷爷现在病重卧床,需要安静。”
“你不应该带不三不四的人来家中,难道不怕吵到爷爷了。”
这家伙一上来就上纲上线,先是给沈佳瑜戴上一顶不懂事,不孝顺的高帽子。
还把唐风和米若芹说成是不三不四的人。
沈佳瑜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冷冷一笑。
“表哥,外公也经常教育我们,说话要有礼貌,为人处世要谦逊,不要让客人认为我们项家的人很没有素质。”
“况且唐风是我请来给外公看病的医生,难道你不想外公他老人家早日康复?!”
她柔里带刚,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
把项子翼强加到头上的高帽子又原封不动地奉还回去。
唐风默不作声。
他看得出项子翼很敌视沈佳瑜,似乎对接班人一事志在必得。
反观沈佳瑜,却没有那种意图。
他不吭声,是不想参与到项家的这场内部权利之争。
况且,唐风的高度不是普通人能比,完全没必要和项子翼之流计较。
俗话说,狗咬了人,难道人还要咬回去吗?
当听说唐风竟然是沈佳瑜请来的医生,项子翼和贺孜曼都是怔了怔。
“哼!”
项子翼鼻子发出冷哼,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了。贺孜曼看了一眼唐风,扭着屁股紧跟项子翼身后。
他们自然无法阻止一个医生来给爷爷项铭瑄看病?
因为那么做了,就不是加分,而是在减分。
苏家驹带着尴尬对唐风微微点头,不声不响。
“唐风、若芹,请不要介意,他们就是这种性格,目中无人。”沈佳瑜很歉意。
“没关系,我和他们早就认识。”唐风说:“还是很不友好的见过一次。”
当即,沈佳瑜和米若芹都愣住了。
唐风便把在步行街吉娃娃差点咬到卓有志的事说了说。
沈佳瑜听完苦笑,“他就是这样的人,这都是从小养成的。”
“沈佳瑜,你舅舅呢?”唐风又问。
他只听米若芹说过沈佳瑜的妈妈,却从来没有提到项子翼的父亲。
“舅舅很早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那时项子翼还比较小,外公对他疼爱有加。”
“把对舅舅的关爱都弥补在他身上,也造成了他目空无人、飞扬跋扈的性格。”沈佳瑜说。
唐风心中一动,从后边一句话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不解地问:“你舅舅出车祸去世,这和你外公有什么关系?”
沈佳瑜叹气,“我外公白手起家,性格是非常强势,对舅舅、我妈的要求那也是很严苛。”
“我是听我妈说的,说那一次外公训斥了舅舅,当时父子俩闹得很不愉快。”
“一天后,舅舅在车祸中去世,外公心中很是自责,认为车祸与他的训斥有关。”
“是舅舅带着情绪开车,才导致的精力不集中出的车祸,让项子翼从小失去了父亲。”
“从此,外公对项子翼特别疼爱,尽量弥补这种过失。”
沈佳瑜的只言片语,却让唐风捕捉到了很多信息。
陡然间,他似乎找到了项铭瑄失眠焦虑症的根源。
并且,他还觉得如果把飞度物流交给了项子翼,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项子翼相比沈佳瑜,缺乏领导者的沉稳和思想,并且度量还非常小。
项铭瑄如今在选拔接班人一事上犹豫不决,大概也是愧疚心理在作祟。
作为一个白手起家,性格强势的创业者,项铭瑄不可能不知道谁最合适当接班人。
他看了沈佳瑜一眼,“假如你外公选定的接班人是你表哥,你甘心吗?”
沈佳瑜微微一笑,有一种云淡风轻。
“我只是外孙女,虽说外公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既然是他选定的,我也会全力协助管理好飞度。”
米若芹说:“佳瑜,要加油啊,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你还是有希望的。”
“无所谓,我妈妈对飞度都没有兴趣。”
唐风觉得这母女两人倒是很豁达,也看得比较通透。
在这时,唐风改变了不参与项家的权利斗争的初衷,决定在必要时帮一把沈佳瑜。
从始至终,他都是面冷心热,恩怨分明的人。
这项子翼既然要自找没趣,唐风也不会客气。
“我们也进去吧。”沈佳瑜说。
三人迈步走进别墅。
别墅里的装修富丽堂皇,很是奢侈。
厚厚的羊毛地毯铺满客厅,意大利真皮沙发,巨大的水晶吊灯,红木家具尽显高贵典雅。
如果说唐家处处透露着传统的高端,那么这项家就是现代奢侈的典范。
客厅中,除了项子翼、贺孜曼、苏家驹,还有一位愁容满面的中年女人。
“妈,客人来了。”沈佳瑜上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