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们也反应过来了,其实我们很早就留意到孙得济身上的异样,他脸色很差,在下墓前几乎没怎么说过话,而且他身上始终有一股澹澹的臭味,是尸臭,可毕竟是做这行的,我们也只当是他不久前刚下墓接触过尸体,谁也没有多想。”
“饶是胆子再大的人碰到这样的事也受不了,我们匆匆填平了孙得济的墓,然后趁着夜黑人静摸去了孙得济的家,将那份金银珠宝全数交给了女人。”
“我们也不敢乱说话,只说我们是孙得济的朋友,这些是孙得济生前放在我们这里保存的。”
“看得出来,女人也不是很相信,但她没有多问,应该也是清楚孙得济从事的行当,最后对我们千恩万谢。”
“我们不敢久留,做完这些后连夜离开了黎平县。”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段时间,见没有任何事发生,我们才敢回到卧龙镇,毕竟那些陪葬品还要处理掉。”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我和翻江龙顶门梁三个人看守陪葬品,花舌头一个人出去找销路,每次等他确认了买家后,我们几个人负责将东西送上门。”
“因为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我们都是深夜上门,事情做的很隐蔽,毕竟这些东西的分量我们也清楚,一旦出了差错,人头不保。”
“你还记得都给哪些人送过东西吗?”
江城关注的是这一点,从刘学义所介绍的情况来看,这些邪门古物的数量绝不只他们所掌握的这几件。
果然,刘学义沉思片刻,随即痛苦的摇摇头,“记不清了,太多了,至少也要有十几家,而且很多时候我并不在场,是翻江龙顶门梁两兄弟负责送货。”
“这两人是兄弟?”
“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们是亲兄弟。”
闻言洛天河掐指一算,稍后眼神微微一顿,“亲兄弟,一人为水匪,一人为山贼,若都是子时生人则是难得的双生阴煞命,寻常邪祟根本不敢近身。”
刘学义连连点头,“没错,先生您真是神了,花舌头也是如此说的,所以在运送一些特别的陪葬品时,他根本不让我去,只交代翻江龙两兄弟去,说我去了必有血光之灾。”
“随着运货次数越来越多,慢慢的,我也注意到了其中的古怪,那些收到货的人家过不了多久,家中必然发生怪事,天灾人祸皆有,轻则伤及事主一人,重则祸及满门。”
“我们曾经为一位工厂主送过一口箱子,结果一个月不到,我有天看报纸,上面说那家工厂发生了大爆炸,炸死了十几个人,工厂主和他老婆都在其中。”
“可奇怪的是,当天工厂并没有开工,所以没有工人受伤或者死亡,炸死的十几个人除了工厂主一家外剩下的都是一家西洋公司的人。”
“报纸上还说经过调查,工厂主私下里和这些西洋人来往密切,暗地里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闻言众人心中暗自思量,这一幕和他们之前经历的几件桉子何其相似,“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江城追问。
“不知道,一部分箱子上有锁,我们都没有打开过,都是送去后由买家买家自行打开验货。”
“连里面的东西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找买家?”
江城迅速抓住了对方话中的漏洞,他不明白对方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说实话,除非他想隐藏的东西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冰冷,刘学义立刻惶恐起来,“我没骗你们,你们不要不要这样,请听我解释!”
“我也一直想不通这点,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花舌头一人负责的,买家也是他联系的,所以他没理由不知道箱子里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他从古墓里挑选出来的,所以所以我怀疑,他在下墓前就知道墓里面的情况!”
“他可能情况和我类似,都是都是梦中那个人告诉他的,这一切都是那人告诉他的,他也只是在听从那个人的命令!”
“墓主人的命令!”
“不是可能,是一定。”袁善缘语气笃定,“我想你们5个人的情况都类似,区别是每人只负责其中一个环节。”
“孙得济负责带队找墓进入墓葬,你负责开棺,花舌头负责把墓中的陪葬品标记好,并对接买家,而命格最硬的翻江龙两兄弟则负责搬运。”
“你们是一个团队,最终目的就是将这些带有诅咒的陪葬品送到指定人的手中。”
见到刘学义掌握的情况有限,袁善缘也不再多说,直接询问他花舌头在哪,这人了解的情况显然比刘学义丰富的多。
可刘学义闻言眼神一顿,明显是回忆起了某个恐怖的画面,随即剧烈摇头,“死了,他死了!还有还有翻江龙两兄弟,他们都死了!”
“随着出手的陪葬品越来越多,花舌头几人心中的贪欲也愈发膨胀,而每次卖出的钱财都被花舌头匿名捐了出去,受益者都是一些穷苦人家,还有还有学生什么的,他自己手中并没有攒下钱财,随着一切风平浪静,花舌头打起了最后几件陪葬品的主意。”
“他对我们三个暗示了自己的想法,翻江龙兄弟两个也同意了,但我没有,因为担心被他们三个做掉,我连夜跑掉了。”
“最后最后我暗中打听,听说花舌头凭借着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将这几件陪葬品以极高的价格出手,大赚了一笔,几人当夜就拿着赚来的钱,然后找了当地一家最豪华的酒楼吃散伙饭。”
“结果没想到在散伙饭上,他们他们就出事了!“
“先是三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吵了起来,随后越吵越凶,打了起来,翻江龙两兄弟打断了花舌头的手脚,将他摁在桌上,掰开嘴巴,用烧红的大茶壶朝他嘴里灌开水,就这么就这么把人活活烫死了,据说嘴巴都烧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