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后,他倒是被打出了些真火,酒精上头,他只想好好地教训面前的女人,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找了半天,他寻摸到一个葫芦形花瓶,盯着那花瓶呵呵冷笑两声,旋即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觉得十分趁手,旋即扭头用一种十分狠毒的眼神看向缩在那里,面目全非的魏瑶希。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吧。”
“你你要做什么!”魏瑶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冰凉。
她没想到,蒋泰初居然真的想打死她!
要了她的性命!
往日里温柔善解人意的男人形象,在脑海中崩塌。
她只觉得可怕。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蒋泰初拿着花瓶,踉跄着脚步走回来。
魏瑶希抓住身边的东西,抓到什么就砸过去,倒是成功地为自己拖延到了不少的时间。
但一炷香过后,身边的东西丢完,蒋泰初还是安然无恙,走到了床榻边。
“不”魏瑶希的瞳孔紧缩。
此刻她真切的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
“呵呵,去死吧你,贱人”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如预期般到来,魏瑶希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只见蒋泰初居然倒在了床榻边缘,昏迷了过去。
往前看去,床榻边坐着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两人对上魏瑶希的目光。
领头一人道:“想来也不需要麻烦说服她,现在她应该分清楚了蒋家的目的和真面目。”
后面两人扯唇一笑,这笑容落在魏瑶希的眼中却无比的讥讽。
“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的锦衣卫的人,魏小姐,这会儿是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蒋家呢。”
后面那人扣了扣耳朵,吊儿郎当地开口。
语气里不难听出戏谑。
“我走!我要走,你们带我走。”魏瑶希一听锦衣卫的人,连忙表示自己要走。
匆忙地拉过自己被扯乱的衣服便下了床榻,路过蒋泰初时,她咬唇狠狠给了他一脚。
原本蒋泰初还倒在床榻上,昏迷了也没额外受伤。
这一脚下去,他一下滚落在地,居然是头先着地。
“呸!你才贱人。”魏瑶希冲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才表示自己可以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就朝着外头走,正要翻墙离开,魏瑶希急忙喊住两人,“你们等等,我的丫鬟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觉麻烦。
随后在蒋家的一间柴房里找到了她的丫鬟,主仆二人经历了这许多再次见面,都十分心有戚戚,抱头痛哭起来。
旁边的锦衣卫淡淡提醒,“我们要快些离开,久了会被发现。”
魏瑶希抹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
魏父在正院儿的大厅内不停地走动,心里的焦灼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魏景薇则是和江寅白坐在一边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锦衣卫已经派人去救了,如今只能等待消息。
至于魏瑶希那边儿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能保证。
只能祈祷结果不要是最坏的。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江江姑爷。”魏父只觉得颜面无光,自己教女不善,这事儿还捅到了人家的面前,还需要人家出手帮忙。
可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江寅白微微颔首,十分客气,“无事。”
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淡,既不亲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于冷淡。
魏父看了一眼魏景薇,便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可如今他也无法,走到今日诸如种种,已经是无可挽回。
跟女儿的那一番谈话,他也不由意识到了自己疏忽了很多,但要他承认,自己真的错了,他还是不太想面对
大家都没人说话,魏景魏也只是喝茶,不时的看着外头的场景出神。
她想到了年幼时,她总是在这里缠着父亲和母亲给她讲故事,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厅里说说笑笑。
如今却是相顾无言了。
丫鬟们茶换了好几次,终于等到了外头的人影走来。
魏父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瑶希,是你吗。”
主要是她现在的形象十分骇人,凌乱脏污不堪就算了,脸颊红肿,压根看不清如今的面容。
魏景薇蹙了蹙眉,这样的情况也是她没想到的。
蒋泰初居然如此不做人,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的手。
魏瑶希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爆发开来,她扑进魏父怀里就是嚎啕大哭,眼泪不要钱的一样拼命的往外流。
看着女儿如此凄惨的样子,便知道受了不少欺负,魏父再是生气,此刻也消了一大半会儿,剩下的全是对女儿的怜惜。
“他怎么他怎么对你下这么重的手”魏父掀开她面颊上的头发,仔细地查看着她脸颊上的伤势。
脸颊红肿出血,肿得老高,导致魏瑶希说话都十分不利索。
她含糊着哭诉,“蒋泰初,简直简直就是个禽兽,他打我最后还想杀了我,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女儿怕是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魏父安抚了她好一阵子,她才终于不哭了,刚才的脸颊肿,现在眼睛也一块儿肿,就算是熟悉的人站在面前,估计要分辨出魏瑶希,还是有些困难。
在大家的询问下,她断断续续地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部都说了出来。
讲到难以启齿之事时,她含糊其辞地一笔带过,但在场的个个都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呢?
但谁都没有提。
魏景薇也是微微阖眸,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身旁的江寅白是唯一察觉到的人。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很快又恢复,这才放下心来。
魏瑶希大难不死,但身上的伤处颇多,魏父叫来大夫给她处理伤势,又给足了封口费,让大夫不要说出去。
大夫见到她满身的伤痕也十分惊讶,教了丫鬟如何处理伤势,又留下一瓶药膏,拟了个调养的方子,才有些疑惑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