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什么?”

景纯一头雾水。

“礼物啊。”卫钦蹙眉,“每次你送我走,不都有临行的礼物?”

“啊……”

景纯恍然,尴尬地扣起手指来。

“那个,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她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卫钦故作生气地攥紧拳头,用力敲了下她脑门,疼得景纯直吸气。

“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你都必须满足?”

这……

景纯大眼睛滴溜溜转,在心里飞快盘算着。

卫钦不是沈烬南,肚子里没那么坏主意,就算答应他,应该也不会为难自己的吧?

这么一想,她稍稍放下心来,点点头。

“嗯,你说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

男生闻言,眉梢眼角皆染上一抹愉悦,倾身,将脸凑了过去,点了点自己的唇。

“送我一个离别吻,可以吗?”

“……”

景纯在原地彻底傻掉。

他在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

不,不对,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你说……什么?”

“离别吻。”

卫钦一字一字慢慢的,清楚的,告诉她。

女孩儿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白,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半晌,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说话了。

他打量着她为难的神情,片刻后,忽然爆笑出声。

“哈哈哈,上当了吧?丫头你简直太可爱了有没有!”

“……”

“你还当真了是不是?”

“……”

“你这样不行啊,太逊了,随随便便就被人骗走了。”

“……”

她发誓,以后如果再相信这坏家伙的话,自己就是只猪!

“快点说,到底要我做什么,不说我就走了,谁让你总欺负我。”

景纯两手叉腰,气得鼓起两边的脸蛋,眉头紧锁。

卫钦笑够了,直起腰,清了清嗓子。

“离别吻不要了,那这里好不好?”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次没有开玩笑哦。”

景纯咬着嘴唇,斜着眼睛睇他。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不逗你还不行吗?”

卫钦叹口气,瘪瘪嘴,作出思考状,似乎真的在认真想要向她索要什么礼物。

就在景纯晃神的某个瞬间,他忽的低头,在她光滑白皙的脸蛋上,落了一吻。

“臭丫头,我走咯,拜!”

不等景纯反应,瘦瘦高高的男生拽着行李箱,调头就跑。

呼。

还好她反应迟钝。

卫钦故作镇静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却不受控制地烧起来,直到过了安检,上了飞机,才勉强恢复正常。

这边,景纯在原地懵圈许久。

被吻过的那侧脸颊,烧烧的,烫烫的,虽然依旧红了脸,但却不像沈烬南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悸动。

紧张。

让她难以抗拒。

抬手,蹭了蹭那片肌肤,低着头捂住加速跳动的心脏。

而这一切,全都没逃过不远处戴着鸭舌帽男人的眼睛。

沈烬南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机场。

很好。

看来他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就对不起当初自己的隐忍了。

思及此,他压低头顶的鸭舌帽,阔步朝小姑娘走过去。

景纯正打算返回,刚一转身,便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她“哎哟”一声,揉着发痛的鼻子,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头。

第一眼。

惊喜。

第二眼。

尴尬。

第三眼。

楚楚可怜。

“小叔叔,我好想你,超级超级想你!”

“现在叫爸爸都没用了。”

沈烬南冷笑一声,忽的将她拦腰抱起,甩上肩头。

“完蛋了你。”

景纯此刻已经完全确信,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可是她的确是无辜的,根本没想到卫钦会那么做,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同意。

欲要解释,却奈何徒劳。

沈烬南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刚一出声,屁股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引得周围人频频回头看热闹,丢人到家了。

“沈烬南,你太霸道了!”

啪。

“不准你打我,混蛋!”

啪。

“好疼的,真的好疼的!”

啪。

毫不留情的巴掌打上去,疼得景纯直咧嘴,沈烬南倒一副悠哉悠哉的表情,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

手感真不赖。

一路,拉风的机车载着哭丧脸的小丫头,回了家。

进门,摘掉鸭舌帽,沈烬南抱着她进了卧室,用力摔到了床垫上。

屁股还疼着,景纯哼唧一声,滚了一圈后缩到角落里。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他。

男人比之前要黑一些,头发长一些,但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一点儿都没变。

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她猫着腰,撅着嘴巴朝他靠近了些。

撒娇。

“小叔叔……人家错了嘛……不打屁股了,哦?”

“错哪儿了,说。”

想蒙混过关,做梦。

“就是……不该到那个机场去送人。”

“嗯?”

“不对不对,是不应该被你看到那种事情。”

“嗯?”

“也不对,是我没有好好听你的话,认真学习。”

沈烬南脸色很难看。

“那个臭小子,就是你说的青梅竹马?”

景纯不敢撒谎,点点头。

“也不怎么样嘛。”

他嗤了声,伸手捏住她下巴,轻轻晃了晃。

“谁准他碰你的?”

景纯举起双手,直喊冤。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他……哦对,他是从国外回来的,那边打招呼都是相互亲吻脸庞,所以……”

沈烬南双手抱臂,不说话,就看她怎么往下编。

果然是道行太浅的缘故,景纯话至一半,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好认栽。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是你不会,还是他不会?”

“都不会了。”

景纯认真地眨着眼睛。

“我发誓,我对他只有青梅竹马的朋友感情,和你完全不一样。”

“我?”

沈烬南挑眉,坏笑。

“和我是什么感情,嗯?”

景纯脸颊泛红,埋起脸来,声音闷闷的。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男人曲起一条腿,撑在床面,半个身子朝她探过去,握住软绵绵的小手,手指分开,同她十指相扣。

他掌心滚烫的温度传递过来,温暖着每一寸肌肤。

窗外是灿烈的骄阳。

知了在树枝宣泄着生命。

眼前,是近在咫尺的俊容。

他的手指逐渐用力,用力,再用力。

紧紧扣着她的手,拉近怀中,贴上胸膛。

“丫头,想我了吗?”

她眨了眨水漉漉的大眼睛,恬静,温柔。

“嗯。”

“我也是。”

俯身,轻啄着柔软的唇瓣,吮吸着独属于她的那份甘甜。

吻,由轻到重,由浅到深。

逐渐粗重的喘息,炙热地喷洒在女孩儿娇嫩的脸庞。

沈烬南像捧着珍宝,轻轻的,拉她入怀。

他拥着她,抚摸蓬松柔软的长发,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你的伤好了吗?”

景纯声音哑哑的,下巴抵在他肩窝里,软糯糯地问。

男人轻笑,拉起她的手,伸进衣摆。

景纯起初吓了一跳,等手指抚摸到那条粗糙的伤疤时,心头涌出一股酸涩。

“你能不能不做这种事了?”

沈烬南一愣。

“你……”

“厉辞都告诉我了,你的工作太危险,我接受不了。”

他蹙眉,暗骂一声。

“别听他乱讲,不危险。”

“胡说!明明之前你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死掉,还想骗我?”

景纯才不会上他的当。

厉辞把什么都告诉她了,虽然不知道这次他具体去了哪里,但一定也很危险,她现在特别后悔,自己怎么就轻而易举原谅他了呢?

“你信他,还是信我?”

“沈烬南你别拿我当小孩子,我什么都知道!”

她气急,用力咬着下唇,咬出一圈深红色的印记。

“我不了解你,可你也不了解我啊,我承认自己喜欢你,是那种想要在一起的喜欢,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却还想要我对你百依百顺,我又不是宠物。之前你说过,帮助我也不过是为了还人情,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见到我,也装作不认识就好了,干嘛还要这么对我?沈烬南,我不想再被欺骗了。”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吧嗒,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砸在床单上,晕染成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一份感情最重要的是坦诚与信任,可他什么都没有给她。

坦诚不存在,信任更加谈不上。

脆弱的,就像在大海边用沙子铸成的堡垒,一个浪头打来,就会覆之湮灭。

她不想要这种经不起推敲的感情,就如同自己母亲的遭遇一样,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男人神情微怔。

他缓缓伸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眼角,擦干残存的泪花。

看来还是他将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自己从没谈过恋爱,更没有感受过爱情,而如今,他想要开始真正去爱一个人,才发现一切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复杂。

“还真是未成年啊,哭鼻子。”

他轻笑,手指刮了刮她鼻梁。

“不就是想了解我吗?没问题,我人就在你面前,想了解什么直接开口,当然,动手的话,我也不介意。”

他坏笑着,忽然捧起她的脸,细细打量。

“丫头,你可别后悔。沾染上了,就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像一共更新了一万八千字??啊啊啊啊啊啊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