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这药方珍贵,我可以出银子来买,不知道方姑娘可否割爱?"皇上闭了闭眼,听着寑宫里传出来的太后呼痛声,只得低下头来。
"这药精贵,现配的话,至少得等五个时辰,我家里倒是还有一瓶现成的,看在你是皇帝的份儿上,我便宜卖给你,一万两一瓶。"
便宜,还一万两,要是不便宜的话,那岂不是要十万两了。这丫头还真敢开口。潇王爷挑了一下眉头,他知道,这药是真的好,现在,他的手臂清清凉凉,非但不痛了,还有点麻麻痒痒的,应该是已经结疤了才对。他忍不住拉开方霄帮他缠上的纱布,太医和皇帝见他的动作,也看了过来,只见,原本红肿的手臂,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连同那一串的水泡,都没了踪影,只是起水泡的地方,稍微有点红,其他的,已经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
太医感叹一声,真是好药。对药方,就更加渴望了。方霄只看向皇帝,皇帝咬牙点点头说道:"来人,拿一万两银票过来。"方霄笑着对大丫说道:"你回去,在我的衣柜底下,有个小盒子,里面还有一瓶这样的药膏,快去拿过来。"
"姑娘,这药方?"太医不死心地看向方霄。
方霄眼一翻:"不卖!"太医一哽:"这样好的东西,姑娘不应该私藏,应该分享出来,让天下人都受益。"
"好啊,你先把你家祖传的医术拿来跟你的同僚分享分享,提高了他们的业务水平,你们才能共同进步。"方霄撇了一眼这个老太医,心下不高兴起来。
"这怎么能一样,我只要你一个药方,你却要我的家底儿,你,简直不可理喻。"老太医生气了。
"价值一样就行了,管它是药方还是家底,能治病的都是好东西,好东西,拿出来大家分享难道不应该吗?"方霄反问回去。这种强盗逻辑,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地球上的米国可真像,说不准,这家伙真是出自那个地方,才会学得两重标准。
老太医被方霄哽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指着方霄的鼻子,你了半天,就说了句不可理喻,转身站在了皇上身边。潇王爷知道方霄这是对太后不高兴了,要不然,以她那种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性子,一张药方子而已,定是不会舍不得。而皇上也在看着方霄,他心里清楚,这丫头拿着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这一点不放,他就不能强迫她把方子交出来。这会让他失了德行。会让世人不齿他一个帝王的行为的。所以,皇帝见方霄只站在潇王爷身边,也不拿眼看他。而潇王爷则是宠溺地看着方霄,小声地和他说着不要紧之类的话。他叹了一口气,挥手让自己的一个护卫,带着方霄的丫环赶紧回了将军府去拿药。
拿药的时间不长,可是,也足以让太后的胸口被烫处,起了一串水泡来。等大丫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太后已经疼得不想说话了。太后贴身的嬷嬷的小心地拉开太后的衣服,见到那串大水泡,都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能让太后不那么疼。
方霄坐在那里没说话,皇帝坐不住了,他看了一眼潇王爷,说道:"你收的这个义女,听说医术了得,这是真的吗?"
"医术了不了得,我可不敢夸这个口,不过,她倒是认真地跟着她的爷爷学了几年医术,看了几本医书的。在山寨里时,又没有太医在,寨子里的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在找她们爷俩在看,也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就是了。"潇王爷不准备把刘大夫给供出来,他自认受了刘大夫和方霄的恩,那么,能护着他们爷俩的时候,他也不会袖手旁观就是了。
皇上点点头,看着方霄,说道:"你这义女收的不错,很有灵性,又不肯吃亏,像是我们皇家的人~~"
"皇帝,让潇儿和他的义女进来吧。哀家的伤已经不疼了。"太后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皇帝带着潇王爷和方霄两人重新进了屋子。见了礼后,这回太后学了乖,没再当着皇帝的面,给潇王爷和方霄难堪。
太后看了一眼规矩站在一边的潇王爷和方霄,眼里闪过一道狠色。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潇儿,你也别怪母后生气,实在是你们这事情,做的不地道。算了,我这气一发出来,人也就舒服了。这事儿,还是你跟皇帝两人商量着办吧。至于这丫头,既然来了宫里,也不能让她就这么出了宫。哀家今天就作个主,把她赐给忠王府的上官志允吧,也算是圆了忠王爷的遗愿,让他的儿子能有个后。"
上官潇听了后,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太后真当他是死人吗,居然要把他的义女,当着自己的面嫁给一个半死的庶子做妻子。他看了一眼方霄的表情,方霄像是没事人一般,脸色都没变一下,看来,是不知道这上官志允的事情了。要不然,他敢保证,这丫头定会跳起造了太后的反的。
上官潇刚想反对,就听皇帝摇摇头说道:"母后,这不妥当。允儿虽然是个好孩子,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你让方小姐嫁过去,不是要让她守一辈子的寡吗?"
自己的打算,就这么当众被自己的皇帝儿子给拆穿了,太后非但没觉得恼怒,反而冷笑一声说道:"她一个土匪出身的丫头,凭着寨子里的一群土匪帮衬着,认了你这个王爷当了义父,就真当她变成了一只金凤凰不成。能嫁给我皇家做媳妇,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份,方霄,还不快点跪下磕头谢恩!"太后不客气地看向方霄,她今天,就是要把方霄弄进忠王府去,让她这辈子都守活寡,到时,成了皇家的媳妇,想离开皇家,那就是痴人说梦了。等着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方霄转头看向潇王爷:"义父,我应该磕头谢恩吗?"
上官潇淡淡看向太后:"母后,我知道明诚的事情,阿霄不应该下手那么重,但是,明诚他也太顽劣了,是应该有人给他点教训了。阿霄作为姐姐,好好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当然的。总不能看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吧。这样吧,等会儿我让阿霄再给志诚配一些伤药给忠王府送过去,让志诚的伤能好的快一些,这样,阿霄也算是弥补了下手太重的过失,志诚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这件事情,我们就此揭过吧。"
太后冷冷一笑,我们皇家的脸面,就只值一瓶破伤药吗?你也太看不起自己这王爷的身价了。也看轻了忠小王爷的身份了。"
太后如此不依不饶,让皇帝和潇王爷都皱起了眉头。皇帝虽然觉得方霄不应该伤了忠小王爷,但是,让方霄用一辈子的幸福来偿还这次的失误,也太过了一些。皇帝看向太后,还没开口,就听太后手一招,她身边的嬷嬷已经捧上来一卷黄色的绢帛,居然已经把太后的懿旨都已经拟定好了。那嬷嬷把懿旨摊开,念了一大段绕口的话后,最终把方霄赐给了上官志允做正妻,明日就出嫁。
方霄有点晕,这是要逼她造反的节奏吧。方霄接过懿旨,看向上官潇,开口说了句要把太后气死的话:"我想造反,不知道成不成?"
上官潇无语,皇帝却是脸色数变,看向方霄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他在想,这丫头要造反的话,成功率大概有点儿高,那还是把她永远地留下吧。
上官潇见皇帝的目光连闪,心里也是一惊,他一把拉住方霄,喝道:"要不乱讲话!"
"义父,你知道,我能成的吧。"方霄不怎么在意地说道。上官潇一滞,这丫头,就凭她那手神鬼莫测的脑袋,就能敌十万大军了。再加上唐瞻那群土匪。还真没开玩笑。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方霄,叹了一口气说道:"放心,义父不会把你推到火坑里去的。"
"我忠王府可要不起你这样的蛇蝎美人。皇祖母,你可不能把这样的人丢到我们忠王府里来。到时,让大哥死得更快可怎么办?"忠小王爷这会儿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要是让方霄进了忠王府的门,他还真不也拿她怎么办,到时,她把忠王府弄成了第二个野狼寨,他找谁哭去。所以,坚决不能让这个女人进自己的忠王府。
太后见没人同意她的提议,气得胸口有点儿疼,她抚着额头,正想着要怎么把方霄弄进忠王府,好让她早点儿成寡妇。就听到一声叫唱无量天尊的声音。众人都吃了一惊,都转头看了过去。居然是国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不是闭关了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呢。方霄脑子有点儿乱。她还不能让国师发现自己的身份。她赶紧低下头来,往上官潇的身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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