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忠王府老夫人和大夫人求到朕,不是,求到我这里来了,想让我请你回忠王府去替忠小王爷看看病,朕,不是,我已经叫了太医院里的医师去了忠王府,他们都没办法医治忠小王爷的病症。我知道,仙师是前太医院刘院正的孙女,医术了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仙师能出手救小侄一次。我和忠王府,都会记得仙师的恩情。”
“恩情?要是忠王府真记得我的恩情,就让他们把欠我的,诊治上官志诚腿的医药费先付给我吧。他们可是到现在,还没给我一点诊金的。”方霄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
皇帝老脸一红,问道:“请问上次的医药费是多少?我这就付给你!”
方霄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你这位皇上可真是辛苦。不多,十万两。把这些银钱,就交给我那几位哥哥吧。算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对他们的一点儿支持。”
皇帝脸一青,支持,把这么多的钱,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给了有兵的将军,是想支持她的兄弟们造反吗?可惜,皇帝没这个胆子问。皇帝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脸来,说道:“这些银钱,我一定会命人交到他们的手里。请仙师放心。那诚儿的病?”
“这次的问诊费,五千两,治疗费二十万两。先把费用付了吧。”方霄手一摊,一开口就是二万两白银,让皇帝差点没背过气去。皇帝闭了闭眼说道:“我大月才结束战乱,现在国库空虚……”
“皇上,你是要给你的侄儿看医问诊的,可不是给天下的人治病的。你应该用你自己的私库来补贴你的侄儿。而不是开国库,然后让我的兄弟们担一个挖空国库的罪责。好了,我也不嫌弃宫里的东西,是你们用过的。把那些前朝古董,字画,家具,还有娘娘们身上穿戴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都拿出来吧。这才是一个叔父,婶娘替侄儿治病,该有的态度。”
皇后一听方霄的话,气着差点背过气去,她身后的小宫女赶紧给皇后抚了抚背,皇后才没昏过去,她抖着手,指着方霄,恨声说道:“我们是上官志诚的叔父,婶娘,你还是他的嫂子呢。你怎么不干脆免了他的所有费用。以表示你这位嫂嫂的厚谊。”
“我不是早说了,我是方外之人,哪里来的小叔子这种生物?皇后莫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了。要不,我只收皇后一个问诊费,你是皇后,是天下之母,问诊费收得低了,可对不起你皇后的地位。那就只收你两万两好了。我帮你看诊,保证治好你的失忆之症如何?”
皇后被方霄一席话气得直喘粗气。太后见皇后被方霄气得不轻,不敢再去触方霄的霉头,一个劲儿地给皇帝使眼色,让他把大夫人放进宫来,他们忠王府内部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争去,他们何必参和到里面,弄得里外不是人。
皇帝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了。他的本意是想跟方霄结下善缘,给方霄留下一个好皇叔的印象。谁知道,方霄对他不感冒,反而把他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现在,连他的皇后,都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看来,方霄对他们皇家的印象,真不是一般的差。可是,上官潇是怎么把她收做义女的呢。皇帝把目光转向上官潇,上官潇却是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地面,似乎根本没听见刚刚的争论一般。
皇帝一闭眼,算了吧。人家方霄刚刚才说了,她已经是方外之人,那么,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要不是上官志允还念着点上官家,也许此时,大月已经改朝换代了。想了想方霄在战争中做的那么多,而皇家却把她嫁给了一个病秧子。还任由大夫人对方霄和上官志允做出那样的事情。方霄不喜皇家,却是注定了的事情。要是,要是当初,他能听从上官潇的话,把方霄纳进宫来,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得如此糟糕。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请仙师把我的侄儿治好,他的诊疗费用,我一定给仙师付清。来人,把昨天进贡来的那盒东珠和珊瑚,还有朕的私库里的那些翡翠玉石,都给仙师搬来吧。”
“还有本宫嫁妆里的银子,布匹,珍珠,玛瑙都拿过来,送给仙师。”皇后回过味来,一闭眼,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搬了出来。皇帝轻轻握了握皇后的手,给了皇后一个感激的目光。两人之情的情谊,似乎片刻之间,就上了一个台阶。
方霄嗤笑一声,说道:“看来皇上和皇后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只需要,多捐一点点银子就能争取到的感情,各位娘娘们,难道不想也替自己争取一点吗?”方霄转向各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后宫娘娘们,嘲讽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皇帝皇后之情那点共患难的情意,被方霄一搅和,片刻间就烟消云散,皇后的脸气得铁青,皇帝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特别是反应过来的各位后宫娘娘们,也争先恐后地把自己值钱的东西搬了上来,帮着皇帝凑诊治费,然后,一个二个眉目含情地看着皇帝。皇帝简直想把方霄给轰出去了。可是,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和实力,皇帝还是忍了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上官志允把方霄给休了。
方霄是来者不拒。手一挥,那些摆在大殿里的金银珠宝,全部收到了乾坤袋里。大殿上的人,见方霄只是挥了挥手,那些耀眼的东西,就不见了,知道这是仙家手段,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等到方霄觉得差不多了,才冲着皇帝说道:“好了,今天,等人到齐了,我们就要离开了,快点把上官志诚带到宫里来,别耽误了时间。”
皇帝已经气到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让人赶紧去忠王府接忠小王爷过来。太后这时才缓过气来,摆摆手道:“不用过去了,哀家知道仙师今天要进宫来,早就命人把诚儿接进了慈宁宫。翠嬷嬷,快去哀家宫里,把人带过来。”
“是!”一个穿着深绿色宫装的老妇人,应声而去。
没一会儿,一个目光呆滞,嘴角吊着口水的人,被一群人抬着进了大殿。方霄指尖在上官志诚的额心一点,轮回珠里的白色雾气,就流入到上官志诚的脑海里。在他的脑海深处,把打散的三魂七魄找了再来。方霄想着,还好只是打散了,要是丢了魂魄,才是麻烦事情,还得请老头子出马才行。因为,她实在是不会招魂这样高难度的法术。
轮回珠里的魂力实在好用,在白色雾气的指引下,散落在脑海深处的魂魄,被一一招了出来,在白色雾气的缠绕下,慢慢恢复成淡淡的灰色雾气。
方霄收回手,上官志诚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神光,他一一扫过大殿里的众人。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他跪在了大夫人的跟前,哭着问道:“为什么,我就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娘,娘,我也想修仙,我也想成为六哥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
大夫人被上官志诚的话问得心酸。如果可以,她也想给上官志诚那样的能力,可惜,她没办法。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方霄。方霄拍拍手,冲着下面的江湖人士,还有两个玄天宗的弟子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出发。把仙舟给我。”手伸向秦泰。
秦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独木舟来。方霄在天道子给的玉简里,看到过打开和收起独木舟的手决,知道怎么做。因着没有灵石来做动力,所以,飞舟想要飞得起来,全靠方霄的灵力输入。两个练气期的小弟子,就算把浑身的灵力都输送到飞舟里,飞舟也飞不起来。
所以,飞舟在两人个小弟子手里,只能是摆设。天道子也才能放心地把飞舟交到两个小弟子手里。而上官志允是玄天宗的客卿长老,不日就会离开坤元大陆,方霄在上官志允离开之后,也会接下客卿长老一职,所以,天道子也不担心方霄会夺了飞舟。
方霄对着飞舟,快速地打出手决,眨眼间,飞舟变成了一艘能承载百人的中型木船。方霄脚尖一点,轻轻跃上了飞舟,神识扫过飞舟上的所有设施,没什么异常。才点点头冲下面的人说道:“都上来吧。我们走了!”
“六嫂,带上我吧,我想跟着你一起去修仙,只能修仙,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突然,上官志诚冲了上来,趴在了飞舟的船舷边上,抬高自己的腿,想翻上飞舟。
方霄转头看向大夫人:“大夫人,不是我不愿意教他修行,你可要想清楚,修行之后,他至少五十年内,不能再回到忠王府,到时,忠王府可能就真的绝后了。”
大夫人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说道:“你和允儿都可以十年内修为有成,我家诚儿肯定也能办得到。”
方霄一听这话,咧嘴就笑了起来,指着秦泰,说道:“你来告诉这位夫人,你今年年龄几何,修为如何?”
秦泰老脸一红,看向大夫人,非常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夫人,不是人人都像方前辈和上官长老一般惊才绝艳,天资出众。我是三灵根,修行从六岁开始修行,已经修行四十二年了,修为达到练气中期颠峰,突破到练气后期,应该还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要修到前辈的水平,怕是今生都没什么希望了。我只希望能在寿元耗尽之前,到达筑基期,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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