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窟内、窟外结集和上座部、大众部
一、窟内、窟外结集:在佛灭度后一百年里,把佛所说教义和弟子们所传承的教义,作为遗教,依教修行。主要有二个方面。一是根据佛所制定戒律,一丝不苟地如律行持,严禁勿犯。一是有一小部份弟子,对于戒条细则方面,产生了不同看法,例如富楼那尊者和迦叶尊者,他们在讨论戒律时,对于僧人住宿地方、留藏食物的问题等戒条,产生了不同见解。一方面认为要坚定如法行持,丝毫不能变改。一方面认为因时、因事、因地可以融通随缘。同时在结集背诵三藏教法方面,迦叶尊者与五比丘之一的跋波尊者,也存在着不同意见。特别在戒律问题上面,意见分岐,无法统一。所以在这一时期中,就发生了窟内、窟外两处分别结集,会诵三藏圣教的大会。当时在印度的摩竭陀国、阿输迦王遵奉小乘佛教。因此全国教徒都要信崇小乘教法,这种情况持续了相当长久时间。印度佛教在这一阶段表面上可以说是和合一味,基本一致的大好时代。也正是小乘教义十分兴盛时代,实际上这就是含蓄了彼此见解不同的分裂因素。
二、上座部与大众部:到了佛圆寂一百年以后至第一个四百年中间,从原始佛教逐渐就形成了部派分裂时代。由根本分裂又发展到枝末分裂,所以才有上座部与大众部两大部派。引起分裂的主要原因,是在戒条方面发生了严重争执。印度西方的波利族比丘耶舍尊者等和印度东方毗舍离城的跋祇族比丘等为了有关戒律十事,发生意见分岐。耶舍斥责跋祇比丘十事非法,遭到跋祇僧团许多比丘的反对。因此波利族耶舍尊者就到各地去邀请了七百位大德长老,在毗舍离城举行了第二次结集传颂大会,对这十件事,宣布为非法。所以波利族长老就叫做上座部;而上座部遵循的戒律是依据《十诵律》《四分律》它的内容就是细节繁多,保守不变。但是在当时却赞成这十事戒条是合法的,正确的规律。跋祇族大德比丘,他们也在大规模地召集了一万比丘,在另外一个地方,进行集结传诵大会,就叫做大众部。而大众部所依据的戒律是《摩诃僧祇律》《梵网经》,它的内容就是精要简略,融通随缘。另一方面,根据北传佛教的《大毗婆沙论》和《异部宗轮论》等的记载。在佛灭度以后一百年左右,有一位大天比丘,非常聪明智慧,深得阿育王的崇敬。他创立了五条新的教义,叫做五事。在当地也受到佛教僧团许多长老比丘们的反对。这时凡是支持和同意大天比丘所创立五事的就是大众部。反对这五事的长老比丘们就是上座部。不仅如此,当时对于教义方面,也只是四阿含经,四谛、三法印、五蕴、十二入、十八界等理论。从此以后,佛教分裂为上座部与大众部二派。就叫做根本的分裂。
经过一个时期,大约在释迦牟尼佛涅槃以后第一个四百年中。在各个僧团里面,由于他们所承受和传统的见解不同,所以又进一步加深了上座部与大众部二大派的分裂。
(二)十八部派与二十部派
又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就是从佛灭度以后一百年到二百年之间。印度佛教由二大部派逐渐地形成了十八部派。又从佛灭之后二百年到三百年之间又扩大到二十部派之多。部派的源流,简介如下。
大众部分出之部派:
一、一说部:《文殊问经》译为“执一语言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鞞婆诃部”。依真谛的《部执异论疏》和慈恩的述记,此部是主张世出世法都无实体,唯有假名(说)的学派,故名为一说部。然则《文殊问经》的译者僧伽婆罗,注释执一语言部为“所执僧祇(大众部)同故名一”。这种作为一般名词的看法,似与他那难陀的解释同。据西藏佛哈威耶所传,一说部得名的由来是:此派学僧视佛陀的教法必以“一”之无上灵智方能了解的缘故。不管如何,此部确是主张诸法但有假名而无实体的学派,所以较之大众部的过未无体论,更接近了大乘法空的思想。
二、说出世部:《文殊问经》译为“出世间语言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庐迦尉多罗部”;秦译为“出世间说部”;陈译为“出世说部”。依真谛疏,此部是主张世间法唯假名无实体,而出世间法则是实有非假名的,故得名为说出世部。近世的学者有的主张此部原为鸡胤部的异名。
三、是鸡胤部:其原名至今仍不大明确,也许是《文殊问经》音译的“高拘梨柯部”,或《舍利弗问经》音译的“拘拘罗部”秦译的“窟居部”。至于陈译“灰山住部”的原名,至今无法得知,仅能从真谛附录的音表:高俱梨柯部(亦作高俱胝柯部)中推测而已。此部唐译为“鸡胤部”,述记称其“憍矩尼(编者按:此尼字有待求证)部”。依南传和西藏传,此部的原名为“高苦利伽”,关于得名的由来,据《文殊问经》夹注,高拘梨柯为律主的姓氏;述记亦以憍矩尼为婆罗门姓。真谛疏解释灰山住部为“此部从处作名,山堪作灰故,此部住灰山故”。这即是从所在地得来的名称。现在印度的地名确有多处与此同名的地方,例如yamuna河畔,就是最著名的一个。据南传学派中有一热灰论的学派,主张一切无不是热灰。这在觉音注中,认为其代表者就是鸡胤部。果如此,此派即以宗义得名的了。总之,对于此部得名的由来共有三说:一从地名,二从宗义,三从主名。
四、多闻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婆收娄多柯部”,陈译“得多闻部”。秦译在叙分裂的一段,虽然缺漏,但于最后段名此部为“多闻部”。关于此部的分出,共有三说:一从大众部,二从鸡胤部,三从有部,依述记此部得名,是约部主博学多闻而来。此部与根本分裂时的多闻部(四众随一)是否有关?那就不大明确了。据真谛疏,佛在世时有一名叫祠皮衣的阿罗汉,他坐禅于雪山,直到佛灭后二百年间始出世到了央崛多罗国。当时他看到大众部所弘传的三藏唯有浅义而无深义,因此诵出深义以利弘传。其时信其说的部众,另成一派,名为多闻部。传说,该词皮衣罗汉,就是奥义书最著名的哲人夜柔那落迦仙。这若是事实,那么多闻部就为夜柔那落迦仙的门徒结成的一派,而不仅弘传佛教,同时也弘传奥书了。总之,此部确由广学多闻得名,这与当时誉广学的部主为多闻圣者的习惯,并无不合。
五、说假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钵蜡若帝婆耶那”,秦译为“施设论”,陈译为“分别说部”。关于此部的源流,有二说:一从大众部,二从鸡胤部。据清辩说,此部是主张苦从诸法假合而得名。依真谛疏,佛在世时著论分别解说的大迦旃延尊者,曾于佛灭后二百年间,到了摩诃陀国的大众部中,指出何为假名,何为真实,而分别批判法义。当时从他的一派叫做分别说部。真谛所说的大迦旃延论,也许是指现今的《施设足论》,但此论是有部七论中最著名的一部,因此可能这是真谛误把说假部和分别说部混同为一,钵蜡若帝为假说、施设的意思,故译为分别是极不当的。真谛的这一误译,致使后世的慈恩亦在《成唯识论述记》中误判分别论者为说假部了。按此二部,根本是毫不关联的学派。
六、制多山部:《文殊问经》音译为“只底柯部”。秦译为“支提加部”,陈译为“支底与世罗部”。《舍利弗问经》译为“摩诃提婆部”的理由,也许是由部主取名而来。盖当时大天曾居于制多山(现今之基斯丹)河南岸,阿马拉瓦底东南地方,故称为制多山部。此部的源流,除清辩认为由鸡胤部分出之外,其余的传说,均认为是大众部的直接的分派。其分派的起因,就是那有名的大天五事的论诤。
七、西山住部:秦译为“佛婆罗部”,这恐怕是阿婆罗部之误。陈译对此部缺传,《述记》认为此部的居住地在制多山西故得此名。对此,玄奘在《西域记》卷十中说:“城西据山有阿伐罗势罗,唐云西山僧伽罗。”若据此,西山确为西边的山之意。关于此部分派的因缘,《述记》指为:“计五事虽同大众,因议此五,别诤余事故分部”;“既与大天不和,因此别住”按此部和北山住部分裂的情形,诸传缺漏的多,这也许是起因于居住地偏僻,或分裂的时间较迟的缘故,不然就是把它概括于案达罗派所致。
八、北山住部:秦译为郁多罗施罗部。《述记》认为此部居住于制多山北而得名。此部除《文殊问经》和《宗轮论》有记载之外,其余均失传。若把《舍利弗问经》所说的质多罗,视为郁多罗的误写,那么,就是指此部无疑了。
上述的八部派是见于《宗轮论》中的大众部的末派,除此之外,大众部的末流,似另有东山住部、王山部、西王山部、义成部、质多罗部、末多利部等。
上座部分出之部派:
一、说一切有部:《文殊问经》译为“一切语言部”,《舍利弗问经》和《十八部论》,音译为“萨婆多部”。依真谛疏及清辩第一说,此部是主张一切法(三有为、三世与三无为)皆是实有故,名说一切有部。《文殊问经》的译者,对一切语言部的译名特夹注为:“律主执三世有故,一切可借语言也。”此部一名“说因部”,《十八部论》之“因论”和《部执异论》所说的“说因”,都是此部的译名。也许此部有较偏重论部的倾向,故每于论法时,必先究明因由,因此得名为说因部。有人认为此部与有部是毫无关系的。在诸传中,虽然也有认为此部早于根本分裂时存在,但这与史实并不相符,故不赘言。
二、雪山部:陈译为“雪山住部”,或“上座弟子部”。依真谛疏说一切有部自上座部别立后,曾有多人不欲与上座部共处,因此逃到了雪山地方另成雪山部。据《述记》的记载,此部因圣贤少,宗义微弱宛若风雪的惨澹,故得此名。这当然是一种牵强附会的解释,是毫不足取的。关于此部的源流,有人认为就是原先的上座部本身,但亦有人认为系大众部中的一派。也许此部与大众部同样,赞许大天五事故,而有此看法。《文殊问经》和秦译总计部派时,仍将上座和雪山分开为二部。
三、犊子部:陈译为“可住子弟子部”。依真谛疏,可住是仙人名,因部主的母亲,属此仙人的种族,故名为可住子。就是说,此部为仙人族的弟子所创立故,得名为可住子弟子部。对此,慈恩虽然认为“此理难解”,但其看法仍不出此,还是把犊子(可住)视为婆罗门的通名。《文殊问经》的夹注亦同此。依真谛传,部主不知何许人,但《述记》以为是佛在世时的人,而且引证了《涅槃经》。《杂阿含经》卷二九(大二、二一二)中,有跋耆子尊者问佛陀述及不堪持二百五十戒,请准许唯依戒定慧三学记载。跋耆子尊者的这种精神,当然足够代表大众部于根本分裂时的跋耆族精神。虽然跋耆子尊者并非十事非法的倡导者,但他的这种勇气,确系继承族性的传统而来的。经十事非法的纠纷后,分出犊子部,而以此部主为佛在世时的跋耆子尊者(犊子尊者),我想乃无不当吧!清辩第一说,对部名的起因,似有牵强附会之嫌,至其分派的因缘则无明文记载了。依宗轮论所言,此部系说一切有部的分流。综观诸传,对此部的分派共有三种看法:一、从正量部出,二、从上座部出。三、早于根本分裂时出。
四、法上部:《文殊问经》译为“法胜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昙摩尉多利迦部”,秦译为“达摩郁多梨部”,《三论玄义》作“法尚部”。此部得名的由来,《文殊问经》的夹注、《述记》以及清辩第一说均同,统为由部主名而来。至于法上,究竟是何等人物,那就不得而知了。依秦译,经量部祖为郁多罗,依藏译即为法上。此部分出的因缘,真谛疏认为:在释《舍利弗阿毗昙论》时,由于见解不同而分出。当时分派的共有四部,即:本部和贤胄部、正量部、密林山部。不过,《宗轮论》和《部执异论》,并不认为如此,而说是由于解释《已解脱颂》的见解不同而分裂的。《宗轮论》所说的《已解脱颂》,在现今的《舍利弗毗昙》中无该文,或许这是另一异本。关于此部的源流,诸传均认为是犊子的分派。但也有认为系上座部的直接分派;如清辩第三说,即认此部出自大山部。嘉祥在《三论玄义》认法尚部系“旧之昙无德部”,这大概是一种误传,盖昙无德部乃为法藏部的异译名故。
五、贤胄部:《文殊问经》译为贤部,《舍利弗问经》和秦译为“跋陀罗耶尼部”,陈译为“贤乘部”。依《述记》,此部主是名叫贤之阿罗汉的后裔,故得名为贤部,此部的原名,若如陈译所传为“跋陀罗耶与尼与”,即应译为“贤胄部”,若系跋陀罗耶尼即应译为“贤乘部”清辩第一说,认为跋陀罗耶尼的弟子叫做跋陀罗与尼与,若依此,部主应为跋陀罗耶尼无疑,则该译为“贤”了。关于此部的分派因缘,已如上述。
六、正量部:《文殊问经》译为“一切所贵族”,《舍利弗问经》音译为“沙摩帝部”。秦译的“三弥底”,陈译的“正量弟子部”,唐译的“正量部”,大概都是根据同一原音——三弥底耶而来。至于秦译的异名——“弥离”的原音则不明。据《文殊问经》译音的夹注:“律主为通人所重故”,则此部名应是“三摩帝”,而该义译为“所贵部”。依清辩第一说,此部的部主叫做沙摩他。嘉祥的《三论玄义》对部名的由来,虽然和诸传的看法相同,亦以为得自部主的名字由来,但他却称此部为“正量弟子部”,而称部主为“大正量罗汉”。嘉祥的这种看法,也许依据真谛疏而来。真谛所译的“正量”,为陈译所说的“三眉底耶部”。慈恩的述记仍把部名叫做“正量部”,但至其起因,看法就不同了。他认为“正量”是誉此部知见正确,没有邪谬,因为此部所立的法义皆为正量。此部的源流,依清辩第一说,为上座部的分派。依他拉难陀有部传和比丘宇尔沙俱罗问论,即为根本分裂的四部之一——为正量部的分出,其他诸传均为犊子部分出。
七、密林山部:《文殊问经》译为“住山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沙那利迦部”,秦译为“六城部”,陈译为“密林住部”。《述记》解说得名的由来:“近山林木,蓊郁繁密”,故以为部名。《文殊问经》的译者,夹注该山为“律主所居处”,《三论玄义》亦同此看法。有关此部的源流,诸传均视为“犊子部”所分出,唯有清辩第三说,认系大山部的支流,或正量部的一派。其分出因缘已如上述。
八、化地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弥沙塞部”,秦译为“弥沙部”,陈译为“正地部”。依真谛疏说,有一名叫“正地”的婆罗门,出家后得了罗汉果,他曾以韦陀论和毗伽罗论,补充到佛法中。“正地”,是因为部主居俗时,为国师匡正了国境,故被誉为正地。彼于佛法中,仍以韦陀论匡正佛法的不足,故亦称正地。依慈恩的述记,部主居俗时,曾为国王化益庶民,出家后,从他的一派,便叫做化地部。慈恩虽责《文殊问经》把此部视为“不可弃部”,但这怕是他的误会,因为《文殊问经》所指的并非化地部,而是Avantaka部。此部的源流。《宗轮论》以为出自有部,南传则认系上座部直接的分派,清辩第二说,即以为“分别说部”所分出。
九、法藏部:《文殊问经》及陈译,均称为“法护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昙无屈多迦部”,秦译为“昙无德部”。在诸传中所说的“法密部”、“达摩毱多部”,即指此部。关于部名的起因,《文殊问经》的译者,夹注为:“律主名也”。依真谛疏,部主法护(法藏)是目连的弟子,而于目连灭后主张五藏说(经、律、论、咒、菩萨),故别成一派。慈恩的述记和清辩第一说,均视部名系由部主得来,关于部主法藏的身世,学者间均推定为:“阿育王时派至孟买传教的昙无德。这种推定与《文殊问经》所说的:目犍罗优婆提舍、昙无屈多迦(法藏)部,起苏婆利师(善岁)”相符故,谅足可采信吧!至于源流,有认为出自“化地部”,有以为上座部直接的分派,更有认为出自分别说部或有部的。
十、饮光部:《文殊问经》音译为“迦叶比部”,《舍利弗问经》和秦译均为“迦叶维部”,陈译为“饮光弟子部”,尚有一名“善岁部”。《舍利弗问经》的“苏婆利师部”,秦译为“优梨沙部”,即指此部。不过,《舍利弗问经》以为“苏婆利师部”,与“迦叶维部”不同。关于部名的由来,真谛疏解释为“饮光为婆罗门姓,上古有仙,身金色,饮蔽余光,故呼彼饮光。”就是说,部主为彼之后裔,故名为饮光;部主少岁因其性贤有德,所以叫做“善岁”。依慈恩的《述记》,饮光是佛弟子迦留陀夷的氏姓,彼幼年时皈佛出家受道故,名为善岁。《文殊问经》的看法,乃以迦叶比丘为律主名,唯有清辩第一说,认为“善降法雨故,名为正法雨部”。如上节所说,若把苏婆利师(善岁)部主视同阿育王时的目犍连帝须,那么,上述的推定就无立足之地了。就是说,目犍连帝须与饮光之间,假定有师弟,或因有什么因缘,则其部名应为饮光一名了。《舍利弗问经》视此部主为目犍连帝须的理由即在此。不过,《舍利弗问经》到底是把苏婆利师(善岁)部和迦叶维部分开的,所以可能是一派二名的误传,或的确有二派的存在。关于此部的分派因缘,嘉祥在《三论玄义》中说,部主善岁为迦留陀夷子而“撰集佛语,次第相对,破外道为一类,对治众生烦恼者复为一类,时人有信其说者,故别为一部也。”此部的源流,有人认为出自有部,有人认为是上座部直接的分派,更有人认系分别说部所分出。依《舍利弗问经》苏婆利师部,为萨婆多所分出,而迦叶维部,为他卑罗(上座)部所分出。
十一、经量部:《文殊问经》音译为“修妒路句部”,《舍利弗问经》音译为“修多兰提那部”。秦译的“修多罗论”,及陈译的“说经部”,即指此部。此部一名说转部。依真谛疏,此部之得名,是“唯有一经藏的缘故”。依慈恩的《述记》,此部是以经为正量。而不依律、论的一派,所以得名为正量部,《文殊问经》的夹注,亦同此意。此部的源流,诸传均为出自有部,唯有《舍利弗问经》指由上座部所分出,南传则认系说转部所分出。后世虽有以鸠摩罗多(童受)为部主之流,但这恐与事实不符;盖鸠摩罗多是与龙树、提婆同时代的人故。一般虽把经量部视同譬喻者,但据《婆沙论》卷三八(六二七、一九八下)的记载,譬喻者与经量部截然不同。他拉难陀第四十二章说:“譬喻部为红衣部分裂的诸经部,十八部中不别列举”。
十二、说转部:《舍利弗问经》译为“僧伽兰提迦部”,秦译为“僧伽兰多部”(又为相续部),陈译为“说度部”《宗轮论》的三译均为“经量部”。关于部名的起因,《宗轮论》说:“诸蕴由前世转至后世,立说转名。依真谛疏:“此部明五阴,自此世度至后世,未得其道者,则五阴不灭,故名说度。”依慈恩的《述记》:“此师说有种子,唯有种子现在相续,转至后世,故名说转。”这些说法,若以《舍利弗问经》(僧迦兰提迦——说转部和修多兰婆提那——经量部是别派)和南传(说转部与经部是别派)来说,就大有问题了,因为南传明指经量部出自说转部,同时清辩、他拉难陀的上座部传和大众部传,亦都只列一名(不是说转部,就是经量部)。如上述此部是主张五阴(或种子)流传相续的一派,当然要与有部别立了。依清辩第一说和他拉难陀第四十二章,说转部一名无上部。依清辩的看法,部名是起因于部主郁多罗而来,秦译亦有“大师郁多罗”的记载,故说转部也许确由郁多罗论师分出。至于此部的源流,《舍利弗问经》和清辩第一说,认为出自上座部,南传认为出自饮光部,清辩第三说和他拉难陀正量部认为出自有部。上述的十二部派,是见于《宗轮论》中的上座部的分派。”
如果依据十八个部派来说,大众部中除了西山住部和北山住部之外,只有六部派。上座部就有十二个部派。以上这些部派都是逐渐形成起来,这叫做枝末分裂。这就是部派分裂时期。到了佛灭度之后四百多年,健陀罗国有一位国王名叫迦腻色迦王在位时期,他对于小乘教法,更加信奉尊崇。因而使大乘佛教又受到严重的影响。到了道德高超的一位协尊者出现于世以后,为了大宏正法,纠正异说,他就召集了五百个罗汉,再一次来结集三藏教法。又编著一部《大毗婆沙论》,进一步来解释佛典。从这个时候开始,由小乘佛教就发展到大乘佛教的兴旺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