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换新

明白。”竟然有些害怕与那似乎可以洞察人心的双眼对视。

“皇上何必自欺欺人呢?”老太监眼带哀伤。“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折磨太子。”

“谁让他长得这么象那个该死的女人。”不错,是不喜欢他,不想对他好。

“如果不是那个贱人和他那背德的兄长!父皇怎会死,怎会丢下朕,怎会让朕如此孤苦无依!”

“朕恨他有何不对!朕所受的寂寞痛苦全由他起,他就得承受朕所有的怨气愤恨!”

“皇上,你放过太子吧,也算是放过自己!”老太监悲凉的说道。“既然皇上如此讨厌太子,就让老奴送太子离宫,眼不见为净如何?”心中一片惊慌,不禁脱口而出。“不行!”

老太监苦笑:“这又为何?”

一时语塞:“朕,朕要他陪朕,留在宫里。”

“皇上何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呢?”老太监看穿了自己虚张声势的怒气。“或许应该是说,皇上何时才愿意看清自己的心吧!”

心中一个身影闪过,忽觉气闷。“朕累了,回宫!”

不愿想,不愿看,不愿听。不愿被他所扰,不愿为他而乱。

一路上,几次掀帘偷看那灯火阑珊处的身影。

为何不舍?为何留下?为何心虚?为何惧怕?喃喃自语竟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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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踢开牢门,疯一般闯了进去。

只见一人躺在草席之上从头到脚覆盖着一张白色长布。

一把掀开白布,竟一时木然,动弹不得。

白色的衣裳破了,白色的脸庞瘦了,白色的双手烂了,还有那满头的白发...

“太子他忧伤过度...一夜白头...”

点点殷红象春天的花瓣洒在他那白色的身上。

“我见太子咳血了,便去煮药...没曾想,太子就这时咬开手上的绷带,悬了梁寻了死。”

不理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的牢头,双眼直勾勾盯着眼前横躺之人。

死了?!怎么可以轻意让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给朕起来!”一把揪起躺在草席上的人,拼命狂摇。“朕还没下令杀你,你怎能死!”

白色的人象个残破的娃娃,无论怎样摆弄,最后依然是无声无息的垂着双手动也不动。

“朕没许你死,给朕活回来!”苍白无血的脖子上一道青紫色勒痕显的格外刺眼。

“皇上。”牢头拿出一块白布颤巍巍递了上来。“这是太子最后写给皇上的遗书。”

呆呆接过,展开白布。原来是太子身上撕下的一块衣襟,上面书写着几行血字。

“父皇在上:不孝子承乾敬拜。承乾自知罪孽深重,劳父皇伤心费神,本该于十八岁生辰之时以一死谢罪,只因心中有事难以放下,苟活至今。”

“常人都道皇位好,掌天下,握权势,一切尽于手中。可承乾却知皇帝苦,劳心神,费气力,倾天下却难得一人。父皇心苦,只为一人,承乾早知,惜不能及。”

“父皇情根深重,忧思过虑,长期以往,恐伤其身。承乾苟活只为父皇心结难解,虽想尽力承受以化解父皇心中积怨,但似乎不得其门而入令事适得其反。”

“承乾不孝,今夕去矣,只求父皇开怀,勿挂念永相忘。”

“十八年养育之恩来生再报。不孝子承乾遥叩。”

手持血书,突然放声狂笑。众人皆惊诧不已。

那天夜里,明帝一直大笑不止,几近歇斯底里。

玉箫声彻高处不胜寒,蹉跎岁月堪恨别离情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了这里,然后就是终章~真意结束全文!

新章预告:有可能会多写一章番外篇。

终章~真意

窗影摇曳,雕龙刻凤的床柃似乎是被什么人粗暴的摇晃着,明黄色的床帐里隐约可见两个叠交的人影。炙热的气息回响在轻纱帐中,好象是两只饥渴的野兽在相互撕扯着对方。

“啊……不要……嗯……不要停……”渴望着对方的爱抚的声音流泄出少年的口唇。抚弄着少年下身重点的男人,邪恶地加强了攻势,少年兵败如山倒,只能软倒在男人手里。

少年朦胧的双眸微张,抬头看着在他眼前神一般的男人。此刻正被男人临幸的他心神荡漾,爱欲焚身,恨不得马上让男人进入,水rǔ • jiāo融合二为一。少年想看男人那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想听着他那仿若天籁般销魂的shen • yin。于是少年敞开着双腿,迫切而又羞耻地靠近男人的耳边说着“……进来……我……想要……你……”

男人探入一根手指,扯开玩弄已久的mì • xué,满意的看着少年开始抓紧被褥的手。没有太多的客气,男人抓着了少年的腰,用力顶了进去。“……啊……”少年憋住了难受的声音,顺从的舒展着身体,仰着头,外型优美的脖颈一览无遗。

男人继续一下一下的顶,少年随着男人的动作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摇动着,yín • jiào着。到最后少年已经被做得叫不出声了,男人最后大力地深顶了一下,将热液全部射进了少年身体最深处……

完事之后,男人起身离去,床上只剩下面红赤耳余韵未尽的少年。

拉过薄被,少年看着沉在窗棂上半个颜色很深的月亮,妩媚的笑着……

一滴水珠滴落,打在脸上冰凉冰凉。那窗外的月亮依然明亮,这是哪里来的雨滴呀。

“父皇...”耳边轻轻传来的一声叹息。

眼前之景忽然开始朦胧起来,渐渐看不清了,越来越模糊的月亮似乎就要消失了。别,别让我失去它,那是我的情、我的爱。拼命的睁大双眼,使劲望向那窗棂上的半个月亮。

慢慢地景色又回来了,开始渐渐重合在眼前。

一个清秀的男子身影出现了。“父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承乾?”

是太子承乾,那窗棂上的半个月亮是太子承乾眼睛里的眸星,带着泪光忽闪忽闪的正望着我。

原来那滴不是雨呀,而是眼泪。

承乾你在哭吗?为何承乾会在我的床前哭泣?

翻身欲起,忽觉一阵痛疼,全身犹如砸碎了骨头般散了架。这是怎么回事?

望向四周,只有承乾一个跪在床前,衣衫零乱,梨花带雨。不远处红木镂花镶白石的圆桌上放着两只金色九龙杯和一个歪倒的金色九龙壶。

是了,昨晚我和承乾喝了酒。慢慢清醒的记忆回到了脑子里。

昨天是承乾十八岁的生辰。我找来了承乾,想送他一件本来就该给他的礼物。

昨天承乾很高兴,怯怯生生的红着脸,眉毛笑的弯弯的,真得很好看。

从没见过他这样开心,大慨是我从没对他这样好过吧!

酒过三旬,拉过他的手,看着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脸红得越发象个公鸡冠。他的手很瘦,没见一点肉。想他年幼不经事时胖嘟嘟圆滚滚的身子,转眼间就瘦成了一把骨头,心中不仅愧疚起来。

“承乾,父皇一直以来亏待于你了。”承乾那双大眼睛闪闪发光。“父皇千万别这么说,儿臣自觉父皇对儿臣一直很好。”看着他一身素衣更显单薄的身子,心中一软。“其实父皇知道有愧于你,如今朕想通了,决定偿还你一件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当做你的生辰礼物。”

“朕想让你离开皇宫,从此不受‘太子’束缚,享尽世间潇遥快活。”似乎承乾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那父皇您呢?”

“呵呵,朕是皇帝,你说呢?”承乾卟嗵一声跪下。“那儿臣也不走。”

“傻瓜,朕是不能走,朕还有承诺未完成。”父皇,你要我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是对先帝爷爷的承诺吗?”一阵晕眩,四周摇晃。“儿臣愿与父皇共担此责竭力完成!”

“朕已经想放你走了,你又何苦留下。”感动莫名,起身相扶。“不要给朕后悔的余地。”

“父皇,儿臣永远也不会离开您。”脚步踉跄,一个不稳,竟倒在承乾身上。

“父皇,你怎么了?”眼花缭乱,全身乏力,难道我醉了?

“朕有点晕,扶朕到床上去。”懒懒地倚靠在承乾那僵硬的身上,由着他笨手笨脚却小心翼翼得抱在怀里,缓缓走到床前,轻轻放在床上。

醉眼朦胧,看着身边的承乾好似在月光里渐渐淡去,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却慢慢浮现出来。

“...父皇...”止不住泪如泉涌。“...我好想你呀...”......

昨夜模糊记忆到此停住了。

身上的疼痛,承乾的衣衫,错乱的记忆,颠倒的春情。

“请父皇...治儿臣...死罪。”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把他当成父皇了。“...儿臣...昨夜...酒后乱性...罪该万死...”不可能!我喝酒千杯不醉,如何会做出如此下做之事。

不顾身上不适,扑到那红木镂花镶白石的圆桌上,抓起那翻倒一旁的金色酒具。

“父皇?”里面的残酒传来一阵香甜之味。

转身回望,冷冷对着那个搀扶着自己的人,就好象从没见过此人一样。

“朕如此信你,你怎能背叛于朕?”狠狠甩开他的手,就象那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父皇...”你竟还能露出如此无辜,如此受伤的表情。“不许你再叫我父皇!!”

“贱人!滚!”一把扫去桌上之物,听着那杯碗碟盏纷纷在地上砸个粉碎之音,不由失声大哭。

“父皇,您息怒呀,小心龙体...千错万错都是儿臣一人...儿臣愿打愿罚...莫要气坏身体。”

“你给朕滚,朕不想再见到你!”又悲又怒,一脚踢在跪于地上的那人心口。

看着他跌跌撞撞离开屋子,心中暗自咬牙。“我恨你,我恨你!这辈子绝不会原谅你!”

任满脸泪水横流,怒拳紧拽。“我熙瑭对天起誓,定要你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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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都给我让开!”是谁在南书房外高声喧哗?“我要见父皇!”

呵呵,也只有他敢如此了。“是嵇戚呀,让他进来!”

“父皇,太子哥哥他,他真的死了吗?”风风火火进门便说。“是呀,畏罪自尽了。”

“不!太子无罪,他绝不可能刺杀您!”看着嵇戚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心中一动。“嵇戚,你丢下朕交办的江南米案,急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如此无礼的质问朕吗?”

“不,儿臣,儿臣失礼,望父皇恕罪!”嵇戚倒头跪下。“算了,你刚从江南回来,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太子之事不用你插手。”嵇戚伏首不动。“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

“何事?”不动声神。

“儿臣想为太子敛尸。”嵇戚重重得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求父皇恩准!”

“朕要是不同意呢?”没想嵇戚会如此相待太子。“那儿臣就长跪不起!”

“怎么,想以此胁迫朕?”嵇戚倔强。“不是,只求父皇恩准!”

“呵,看你情深义重的份上,准了!”罢了,手足情深,就让他送送承乾吧!“叩谢父皇!”

“皇上,还真是宠爱三皇子呀!”看着三皇子远去的身影,端着药膳的老太监似有伤感之意。

“福伯,你可是觉的朕对承乾狠心?”太子入狱后就调回了一直放在太子身边的老太监,不知是不是因为寂寞呢。“皇上做事定有自己的道理,老奴不敢多言。”

“朕曾想过对他好的。是他不珍惜。”望着窗外桃花簇簇,不觉春天又至。

“老奴明白,老奴全明白。”老太监忍不住凄然。“请皇上不要伤心过度,要多保重龙体。”

“伤心?朕还有心可伤吗?”太子死后,自己无泪可流,竟还会有人说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