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那边,不断地有战俘被绑赴着,解往江浔城中。
祁龙轩目光看去,发现犯人衣着特征明显,都是头缠五色锦的裳人打扮,而城中其实也有流民的痕迹,多是些老弱病残,从战事未启之时,便从江那边逃难过来的,不是裳人打扮,而是住在铁桥城的生民。
两国虽然爆发战事,但南诏国兴兵檄文上明显写着,只征伐反抗者,对铁桥城的生民,依然以南诏百姓对待。
祁龙轩目前不清楚状况,见有犯人往城里羁押,怕安少卿等人会不会也在城中,只好按住出城的念头,打算先寻家客栈住下,再找机会探听下情况。
走进一家客栈,匆匆开了一间房,刚走上楼,就见过道迎面走来一名衣着性感,容貌妖艳的女子,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拉了拉他的衣襟,媚着声音道:“公子,可要耍耍?”
“嗯?”祁龙轩眉头一皱,急忙把斗笠压低,从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够见到两座轻烟薄笼的远山,倒是有点东西,不过祁龙轩现在可没这个心思,抬手扯断她的拉扯,寒声道:“不需要。”
“只要三两银子。”女人竖起三根纤细的手指,低声说道:“去你房里。”
“我说了,不需要,你让不让开?”祁龙轩有些不耐烦了,感觉自己都这么低调了,怎么还能招惹到这种东西。
就要侧身绕过,却被那女子再次伸手拽了下:“二两,二两行吗?”
“不需要。”祁龙轩再次重申,迈步就要离开。
谁知那女人竟是不依不饶,慌忙道:“一两,一两也行。”
“说了不要了。”祁龙轩被她纠缠的有些烦了,奋力甩了下胳膊,却突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愕然看向那女子,愣了一下,说道:“你若是想靠这姿色做生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让你变得更漂亮些。”
他说着将斗笠压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子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苍白的脸,喃喃念了声:“这是……嫌我不够漂亮吗?”
她说罢转身,朝客房的另一端走去,转过一处拐角,来到客栈的回廊,那里正站着一位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背负一柄上品仙剑,隔着凭栏看向楼下。
听到背后停住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问了一句:“没有成功吗?”
那女子畏惧的缩了一下,怯怯低下头道:“妾身将价格降到一两,对方都没有动心,怕是看不上妾身。”
那男子闻言沉默了下,手指搭在栏杆上轻轻敲打,说道:“我看他手上戴着的那枚纳戒价值不菲,普通万兽门弟子恐怕没有这个财力,你换身衣服再去一趟,看看有没有机会。”
他说着也不未施法,就见一张符篆被祭了出来,自行焚化融进女子的身体中,她的容貌顿时起了变化,变成了另一幅模样,比之刚才还要美丽动人。
女子领命,转身回房换了一身衣裳,而后来到祁龙轩的门外,叩响了房门。
“谁?”祁龙轩正在床上打坐,闻声问道。
“公子,可否容妾身进屋说话。”门外娇柔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祁龙轩并指释力,将门闩挑起,见到对方进门,又道了声:“把门关上。”
那女子依言照做,款款走到祁龙轩跟前,福了一礼道:“适才听姐妹说,公子眼界太高,瞧不上她,便想来看看,公子是否瞧得上我,呵呵……”
她说着抿嘴一笑,故作出一副娇羞作态。
祁龙轩挑了挑斗笠,朝他看了一眼,忽笑了一笑:“此等拙劣的幻化之术以为能瞒得过我吗?你们根本是同一个人,说吧,找我有何目的?”
“这……”那女子顿时有些慌神,苍白了脸色完全看不出血色,却还故作镇定道:“妾,妾身不明白公子说在说什么,我……”
她话没说完,忽然听见眼前符光一闪,对方身法极快,竟是化了一张神符没进了她的身体中,她被惊吓的倒退了一步,整个身体就在这一步的时间,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你再照下镜子看看?”祁龙轩依旧稳住在床上,朝她努了努嘴。
女子惊魂未定,颤巍巍的走到梳妆台前一看,当即惊呼一声,整个人坐到了地上,目光愕然看来:“是你?你是……恩公吗?”
“果然是你!”祁龙轩站起身来,将头上的斗笠摘掉,露出真实的容貌出来。
事实上从刚才的过道上,他就已经发现这个女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苍白的没有人色,但是他并未往这方面去想,只以为是邪师作祟,想要以女鬼为诱惑,杀人谋财。
直到这个女人进入房间后,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自己耗费了极大精力,拿大量的通冥骨架打造的傀儡身。
“你怎么会在这?杜冲呢?”祁龙轩凛然问道。
是的,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葬仙会的徐秋艳,当初被他许配给了杜冲,两人据说是来到铁桥城生活,但眼前的一幕,不得不令祁龙轩感到一丝不妙的预感。
“美人,你跑哪去了,快出来陪我呀?”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语气醉意熏熏的。
“啊!”徐秋艳甚至蓦然一颤,慌忙起身,朝门外回了一句:“我,我没事,妾身正陪客人喝酒呢,等陪完了他,就过去陪你。”
“那你可要快些呢。”门外那人听后,只说了一句,便轻飘飘的去了。
然而祁龙轩却不由眉头一皱,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
徐秋艳慌忙走上前来,朝祁龙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妄动。
祁龙轩顿时了然,这是受制于人的处境,便伸手将她抱起,直接滚上了床去,床帘拉上的同时,一张隔绝气息的神符一并化开。
“怎么回事?”祁龙轩放开对方的身子,坐起身来。
徐秋艳却是一把扑了上来,将他给扑倒在床上,说道:“恩公做戏要做全套,门外那位辟谷期大修,可是不好糊弄。”
祁龙轩无奈,只好任由她折腾,在一番虚布云雨过后,祁龙轩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徐秋艳也整理好衣物出了门去,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掩好,这才款款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此时那位辟谷期大修早已在房中等候,见到徐秋艳回来,一把将她操在怀里,就这他的大腿坐下,不安分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笑吟吟道:“怎么样,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