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非被安置在卧室,门口贴上了两张黄符,冯阳三人则坐在客厅闲聊。
“你刚刚问我为什么笑,难道你没发现这个东西有点诡异吗?”
江客将吊坠递给冯阳,说道:“仔细看看。”
接过吊坠后冯阳仔细看了看,吊坠除了造型有些诡异外也并无什么异样。
“这吊坠有什么古怪?”
江客笑着摇了摇头,“你有没有听过黑苗?”
滇南一带处于山区,常年为毒物瘴气环绕,在环境的长久滋养之下本地就产生了不少的毒虫秽物。
而长居深山的苗族则尤为擅长利用天时地利,以毒虫作为蛊毒母体,研制出杀人于无形的蛊毒。
若是细分下来,苗族又可以分为生苗与熟苗。
生苗长期居于深山毒瘴,与外界联系甚少,他们族规甚严,不允许本族人与汉族通婚。
熟苗则是与汉族相处的十分融洽,他们掌握的蛊只用来救人,很少用来杀人。
而生苗中又分为黑苗与白苗,黑苗代表的是邪神,传说黑苗一支所到之处瘟疫横行,死伤无数。
白苗代表的是苗族的祖巫,在苗族文化中是祥瑞的象征。
所以苗族大多都十分排斥黑苗的存在,导致现如今存在的黑苗少之又少。
江客早年间曾误闯滇南十万大山,幸得一白苗大夫所救,在苗寨生活了三个多月后才恢复健康。
当年他曾在苗寨封禁的地方见到了邪神的雕塑,和郑非脖子上的吊坠一模一样。
“当年苗医告诉我很多年前他们寨子有一支黑苗,他们划线而居,互不干涉。”
江客甩了甩手中的吊坠,“可惜某一天寨子里突然开始莫名奇妙的发生凶杀案,寨子里面的居民一致认为是黑苗在拿他们的命献祭。”
结果就是两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黑苗的圣女趁乱逃出十万大山,带走了白苗的圣物。
打那以后十万大山中的苗寨就开始驱逐所有的黑苗,最近二十年内再无黑苗的踪迹。
听完这些,冯阳皱着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吊坠有问题?”
他点了点头,“吊坠肯定有问题,而且我现在怀疑他们几个可能已经成为了邪神的傀儡。”
邪神无形,他可以通过媒介存在于任何人的身上,并且不会轻易被发现。
“郑非说吊坠是吴云龙给的,那这样,你在这守着郑非,我去探探吴云龙的底。”
冯阳当机立断决定去会会吴云龙,如果真如江客所言,那么此次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说这个吴云龙他图什么啊?邪神附体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周衍边开车边吐槽,吴云龙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想要什么呢?贪得无厌!
“不知道,或许他也不知道这吊坠背后的故事。”
汽车很快停在了吴家别墅门口,里面灯火通明的,却分外安静。
冯阳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了不对劲,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被红布遮住了眼睛,四肢也被缚住。
“糟糕!”
冯阳暗自着急,一脚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身后的周衍有些不明所以,他着急的说:“你怎么了?”
冯阳快速走进客厅,一脸严肃的说:“守门神被挡住了,万鬼皆可入宅,吴云龙现在凶多吉少。”
他一间房一间房的查看,都没发现吴云龙的身影。
周衍慢悠悠地走进书房,环视一周后走到落地灯旁边,扶着灯杆转了两圈,墙壁瞬间平移开来,露出后面的楼梯。
“冯阳,这里有个地下室。”
冯阳不由得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衍拍了拍胸脯说道:“你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机关密室,这种都是小意思,上不了台面。”
“别吹了,你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看看。”
冯阳打着手电沿着楼梯往下,独留周衍在上面看门。
楼梯并不长,下了楼梯面前是一条宽阔的通道,两人并行都不算拥挤。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装满了瓶瓶罐罐的空间,目之所及全是白布。
他四处张望,见没有人,于是顺手掀了身边罐子上的白布。
“嘶…”
看到瓶子里装的东西冯阳瞬间头皮发麻,他忍着不适走到旁边将另外两个罐子上盖着的白布掀开。
只见福尔马林里泡着一具具光洁的女尸,她们紧闭着双眼,神情安详。
二十多岁的年纪本该如花儿一样绽放,但如今她们却被泡在福尔马林里,这怎能令人不痛心?
冯阳数了数,这里一共有八个大罐子,六个小罐子。
大罐子里装的是死去的少女,小罐子里装的是已经成型的胎儿或者是刚出生的婴儿。
来不及悲痛,身后墙壁上传来的动静打破了这份悲伤的氛围。
冯阳支起耳朵听着墙后面的动静,恍惚间他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咒骂声。
“救命…”
这次他听的真切,墙后面确实有个女人在呼救。
来不及思考对方是人是鬼,冯阳立马趴在墙上摸索暗格。
偶然间他摸到了画框下沿的按钮,使劲一按,整幅画往旁边平移,墙后面的囚笼被传送出来。
囚笼里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眼睛红肿,手指甲上面全是血。
“你是谁?”
女人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冯阳,她下意识地将对方与吴云龙划为一类。
“你不要害怕,我和吴云龙他们不是一伙的,我先放你出来。”
他拿出一个玻璃瓶,打开盖子往柱子上面倒了几滴,柱子瞬间被融断。
将柱子掰开后冯阳向她伸出了右手,女人迟疑片刻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你知道吴云龙去哪了吗?”
“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聊天说要拜祭什么真神。”
女人如今十分虚弱,迷药使用过量带来的后遗症很严重。
见她状态不好,冯阳直接call周衍下来救人。
“这怎么还有个姑娘呢?”
“少废话!赶紧把人先送医院。”
冯阳将女人交给周衍,周衍走后他思索一番还是给陈岳打了一个电话。
“喂,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的陈岳边擦拭着匕首边说:“地点。”
冯阳报出了吴云龙家的住址,接着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
“我怀疑这次西江和邪神有关。”
陈岳沉吟许久,“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陈岳看着桌子对面的白泽问道:“他遇到邪神了,要我出手吗?”
白泽把玩着手里的玉蝉,脸上满是惬意。
“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毕竟留着他的命还有用。”
陈岳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