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冯阳远程召唤柳嫣然,想要问问这颜料里加的是什么蛊虫。
柳嫣然出现的时候一身白色的睡衣外加绿色的海藻泥面膜,差点没把周衍吓过去。
冯阳摸了摸狂跳的小心脏,说道:“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柳嫣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这个点是女生的美容时间吗?”
冯阳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手指,将颜料袋子放在她手中。
“帮帮忙,看看这是什么蛊毒。”
柳嫣然无语地看着他,讽刺道:“就这么一点儿小事?”
冯阳和周衍认真地点头。
来都来了,况且面前这两个出气筒认错态度良好,柳嫣然便将颜料倒出来嗅了嗅味道。
“好像是相思蛊,里面还掺了一点点换运符咒,不过年代久远,我也难以分辨具体成分。”
冯阳与周衍对视一眼,看来何家确实有古怪。
柳嫣然将袋子扔给冯阳,“还有别的事情吗?”
冯阳举起手,柳嫣然点头,“问!”
“那个,我的刀和剑呢?你不是说托水路的朋友帮我运过来了吗?”
柳嫣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她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死哪去了?不是说好的一天就到吗?不守信用的家伙,我要投诉你!”
对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这位女士请您冷静,我不是故意的,最近江南下大雨,航线管制,水鬼过关都要排队。”
柳嫣然问道:“你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能到?”
对面的水鬼看了一眼前方的广州小蛮腰,说道:“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到澳门了,请客户耐心等待。”
挂了电话后水鬼抬头看了一眼被雷电照亮的夜空,吓得立马钻进了下水道。
太可怕了,这长途邮寄的活儿以后还是少接,人生地不熟的,容易把小命给丢了。
诶,不对,他早就死了。
而另一边的柳嫣然则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美名其曰:睡美容觉。
“记得明天去个有水的地方接货。”
冯阳点头如捣蒜,待她离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衍凑过来问:“我想知道当鬼有没有生理期?她吃枪药了?”
冯阳摇头,周衍问道:“没有?”
“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冯阳就听到有人敲门,他掀开被子裸着上半身下床去开门,开门后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幻听了?”
他揉了揉眼睛,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刚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就听到一道呼喊:“等等!”
冯阳顿时清醒了,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要看了,我在你sp;
“我在马桶里。”
闻言,冯阳立马跳起来,提起裤子就走。
只见卫生间瞬间变得湿润起来,地面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渗出一层水珠。
“尊敬的客户,您的单号为47732的快件已经送达,请签收!”
只见一只脸色苍白,身穿绿色制服的死灵端着一个箱子出现在卫生间里。
“你就是柳嫣然的朋友?”
死灵微微一笑,“我不是,我的老板是柳女士的朋友。”
“哦哦,我看看。”
冯阳接过箱子,打开检查一番,发现没问题后点了点头。
“没问题,谢谢了!”
“请签收一下!”
冯阳接过笔和单子,上面印着几个大字:死鬼速运公司。
他签下自己的名字,将单子还给对方,问道:“请问你是什么种类的鬼?”
男人摸了摸胸口的徽章,“我是水鬼,专门承运全国水路。我们的业务不仅仅只有水路,海陆空,总有一款适合你!”
见他马上就要开始推销,冯阳直接将他塞进了马桶。
“下次记得话少点。”
周衍进来的时候冯阳正在换衣服,他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大早上就换衣服,身上还湿漉漉的,你去干吗了?”
见他笑的猥琐,冯阳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柳嫣然用的什么水路了。”
“什么啊?内河航运?”
“错,是内河水鬼。”
冯阳套上新衣服,接着说:“那个水鬼来的时候把卫生间都给泡了,一身下水道味儿。”
周衍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昨天晚上广州下暴雨,下水道都涌上来了,水鬼有点味道很正常。”
顿了顿,接着说:“昨天夜里七里山老板的小儿子丢了,你要不要帮忙找找?”
冯阳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整理东西。
“找什么找?孩子丢了应该报警。”
周衍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说:“失踪未满24小时,警方不予立案。就想麻烦你占卜一下孩子的位置和吉凶,成吗?”
冯阳将他推到一边,“少来!七里山的老板跟你是亲戚啊?”
周衍坐的板正,笑着点头,“这都能被你发现?”
冯阳惊讶地看着他,“我随口一说,你还真是啊?”
“七里山的老板姓公羊,他是我表姐夫。”
冯阳了然地点头,“表了几表了?”
“真不是很远,也就是差了两支。”
见冯阳无动于衷,周衍伸出五根手指,“占卜一次五万!”
冯阳放剑的动作一滞,面无表情地看着周衍。
“说吧,你抽了几成?”
周衍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哪有?”
“不说算了。”
冯阳坐在沙发上点外卖,神色淡漠。
“好吧!能提供有效线索赏金五十万。”
“你!”
冯阳愤怒地指着他,“你比周扒皮都黑啊!”
周衍立马抓住他的手指,笑着说:“就当是行善事了!那个孩子才五岁,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松开!”
“不送!”
冯阳无奈地说:“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占卜?”
一听他同意了,周衍乐呵呵地松开了手,屁颠屁颠地去拿法宝。
冯阳坐在沙发上,将五帝钱塞进龟甲中摇了摇,三枚铜钱应声落地。
他拨弄了一下铜钱,神色复杂。
见他一副欠了八百万的表情,周衍担心地问:“怎么?卦象不好?”
冯阳点头,“大凶!”
说完便收起东西起身,“带我去见他父母。”
周衍有些莫名其妙,卜一卦就行了,见父母干吗?
冯阳拿起外套,见周衍还愣在原地,于是说道:“还愣着干嘛?走啊!”
一路上周衍不停地偷看冯阳,冯阳十分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
周衍笑着问:“你不是没兴趣吗?怎么突然间这么紧张了?”
冯阳边摩挲着手中的五帝钱边说:“我内心有个猜想,想要验证一下。”
汽车很快就到了七里山酒店,周衍一下车就被经理迎上了办公室。
“你们老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经理面色复杂,“小公子丢后老板就一直心神不定,整个人神色恹恹的。”
说着说着三人抵达了老板办公室,经理敲了敲门。
“老板,周少爷来了。”
“进来吧!”
周衍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办公桌后神色凝重的表姐夫便说:“姐夫莫急,我这个朋友在玄学方面颇有研究,定能帮你找回来孩子。”
公羊左身材消瘦,国字脸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天庭饱满,五官端正,看着就是有福之人,不过子孙宫有些塌陷,似乎运势被破了。
他看了一眼冯阳,眼中有些不信任。
“不是我不信这一套,实在是”
周衍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这年头骗子太多了,他被骗怕了。
冯阳开口说道:“公羊先生年少丧母,死里逃生躲过一劫,这些年生意顺遂也有你已逝母亲的庇佑。”
周衍愣了一下,不太对吧?公羊左的母亲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啊!
只是公羊左的表情好像说明了一切,他惊愕之余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冯阳指了指他的脸,“你的父母宫塌陷,说明你年少缺少父爱母爱,母宫失陷,说明你年少丧母。”
顿了顿,接着说:“公羊先生,人的一生是会反映到脸上的。”
这一番话说的对方是心服口服,立马一改之前的态度,恭敬地请他坐下。
“大师,你可知道我儿子在哪?”
公羊左叹了一口气,他昨晚做梦梦到儿子被绑在十字架上,遍体鳞伤。
醒来后他泪流不止,小儿子今年才五岁,若真有什么不测,那他们夫妻俩该怎么活下去?
“我想看看孩子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