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乐霓来访

//第十一章,乐霓来访//

“我没事。”她回答,嘴里却“嘶嘶”的轻轻叫着,缓了一会儿后,她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赵谨梧立刻拉下脸来,“看来你是真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既如此.....今日沁珂院的奴才们全都给我顶着花瓶在院子里跪着,跪一个时辰,哼......”

云珂的火气上来了,愤愤不平,直呼他的名讳,“赵谨梧,明明是我犯了错,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何要处罚她们?”

赵谨梧的眼睛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语气冰冷刺骨,声色俱厉,“云珂,那晚我曾警告过你,后果自负。”

见赵谨梧动了怒,沉秋、小雯和他身后那名随从绪远皆惴惴不安,吓得纷纷跪下,“庄主请息怒。”

云珂知晓又惹了事,且自知理亏,她“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不再多言。

赵谨梧更是生气,道,“绪远你在这儿看着,没有跪满一个时辰谁都不许起来。”

“是。”

等一脸怒气的赵谨梧离开沁珂院后,绪远叫来沁珂院其他人,每人举着个花瓶在院子里跪着。

云珂也去找来一个花瓶,举在头顶,与沁珂院其他人跪在一起。

“夫人,您这是何苦呢?”绪远说。

“最应该受罚的人是我着。”云珂回了一句。

“夫人,其实只要你去与庄主服个软,给庄主赔个不是,俩个人好好说话,说不定庄主的气一消,大家就不用在这儿跪着了。”

很多时候,奴才们都是揣测主子们的心思行事,绪远呆在赵谨梧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对赵谨梧多少有些了解。

云珂跪着不说话了,她向来自信乐观,可是在赵谨梧这里,很多事情都充满了不确定性,人们不是常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是自卑的吗,云珂也不例外,在赵谨梧面前她也是自卑的。

......

赵家庄东院。

“那边怎么样了?”

“回庄主,都还在院子里跪着,连夫人也跟着一起在那儿跪着。”刘管家回答。

赵谨梧“哼”了一声,“既然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着。”无法无天了真是。

刘管家的嘴角微微上扬,庄主的情绪一直都控制得很好,可自从云珂来了赵家庄后,庄主的情绪开始反复无常,夫人真是厉害。

......

沁珂院的众人在院子里跪着,快跪满一个时辰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这院子里跪着?”

云珂无语,晕,怎么又来了。

“噢,我想起来了,是庄主让你们都在这里跪着的,啧啧啧......姐姐,我听说你前日去了寻芳楼,真不知道你们云家是怎么管教女儿家的,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要我说,姐姐就该在你的沁珂院好好呆着,省得出去到处丢人现眼。”

说话的人是乐霓,她听说沁珂院的人被赵谨梧罚跪,就迫不及待地过来看好戏,这可是一个奚落云珂的大好机会,她怎能错过。

“我们沁珂院不欢迎你,赶紧出去!”见云珂一直不说话,沉秋护主心切,忍不住朝乐霓吼了一句。

“啪!”

乐霓上去就是一巴掌,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珂旁边的沉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与我说话,我在和你的主子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贱婢来插嘴。”说完又是一巴掌往沉秋的脸上扇去。

“放肆!”

云珂及时截住乐霓的手后又甩开,起身站在乐霓的面前,不怒自威。

云珂记得文卿表妹曾这样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看我心情。我若心情好时,会礼让他几分,人若再犯我,削株掘根;我若心情不好时,那人又刚好触及了我的逆鳞,你猜我会怎么样?呵呵……礼让三分就免了,我必会斩尽杀绝。”

很不巧的,今日云珂的心情很不好,而乐霓又打了她的人,触及了她的逆麟。

乐霓看着波澜不惊的云珂,心里很是不舒服,“怎么?她不过一个贱婢,顶撞了主子,我教训一下怎么了?”

看着怒上心头的乐霓,云珂觉得她像极了一个没有脑子的跳梁小丑。

云珂不怒也不笑,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乐霓啊,怕是你已经被赵谨梧宠得跋扈惯了,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看来是我上次那一巴掌打得太轻了,没让你长记性,不过没关系,我再提醒你一次也无妨,你给我好好听清楚,在这个赵家庄,赵谨梧的正妻不是你乐霓而是我云珂。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我沁珂院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妾室来管教,就算你再得宠,在赵谨梧还没有休了我之前,你也还是一个妾室,就凭你妾室的身份也敢对我的人一口一个贱婢的称呼?按照礼数,见了我,你除了得规规矩矩的行礼外,还得尊称一声‘夫人’,沉秋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就连见了她,你也得尊称一声‘姑娘’。

“难道你所说的教养就是如你这般为了心里的痛快而逞一时口舌之快?还说我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难道所谓的礼仪就是像你这般僭越犯上吗?哼......乐霓啊,恕我直言,脑子是个好东西,建议你以后出门的时候别忘了带上。”

说这番话的时候,云珂至始至终都面不改色,旁边的绪远以及其他在场的奴才们早已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夫人还真是厉害呀,说得有理有据,骂人也未带一个脏字。

乐霓早就变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特别是云珂说的最后那句话更是令她气得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骂谁没有脑子?”

“谁搭腔我就骂谁?”云珂神情自若。

乐霓气急,扬起手一巴掌朝云珂扇了过来。

云珂及时拦了下来,且捏着乐霓的手用了巧劲,骨头“咯咯”作响,乐霓疼得“啊”地一声声惨叫。

乐霓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折断了,赶紧求饶,“啊......痛痛痛......贱妾......贱妾知错了......对不起,夫人饶了贱妾吧,贱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珂听见乐霓求饶后就松开了她的手,松开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珂莞尔,“正所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这一巴掌是我替沉秋还你的,若胆敢有下次,我绝不轻饶,滚!”

最后那个“滚”字咬得特别重,气势如虹。

乐霓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她捂着脸,气急败坏的带着她的人赶紧离开了沁珂院,像极了落荒而逃。

云珂没有再理会离去的乐霓,转头对跪着的众人说道,“已经跪满一个时辰,你们也都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

“都起来吧。”绪远也说了一句,众人皆起身。

“夫人,小的先告退了。”绪远道,看见云珂对他点点头,他简单行了一礼后离开了沁珂院,往东院的方向走去。

......

翌日,辰时初,云珂这日倒是乖乖出现在了赵谨梧的书房。

“我走了。”云珂站在赵谨梧的书房门口,未曾踏进他的书房,说完准备转身就走。

“云珂。”赵谨梧不悦的拉着一张脸,语气冷硬,本来看见云珂过来,他心里是高兴的,可她倒好,来了就走。

“不是你让我来见你的吗,既然见也见了,我就先回去了。”云珂甩着一张脸,她想着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看着云珂甩脸子给他看,赵谨梧的眸子冰冷了几分,从小到大,除了他母亲,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更不用说甩脸子给他,素来都只有他甩脸子给别人看的份。

这个女人真是肆无忌惮,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她这是准备又要回去睡觉。

“你这是什么态度?”赵谨梧的声音更加冷硬了,“是不是嫌昨日罚得太轻了?”

“你......赵谨梧,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把赵谨梧问住了,是啊,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思及此,他心里开始烦躁不爽起来。

“总之你现在哪儿也不许去,过来磨墨。”赵谨梧说话的口吻冷硬强制。

云珂心里不愿意了,他有那么多人伺候着,偏要她去给他磨墨,这不摆明了要同她过不去嘛,虽然很不情愿,最终还是走过去帮他磨墨。

在一旁磨墨时,云珂哈欠连连,一副没有睡够的样子,时不时看看赵谨梧,而赵谨梧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看文书,时不时用笔在上面写些什么,许多生意上的事情需要他亲自过目。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云珂已经没有了睡意,忽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着,声音挺响亮的,云珂愣了一下,转而尴尬的看看不动声色的赵谨梧,怪不好意思的。早上起来后,她急急忙忙简单梳妆后,就匆忙往赵谨梧这边赶来,哪里顾得上吃东西。

赵谨梧自然也听到了声音,他写字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后,不急不徐的将笔放在笔搁上,气定神闲的起身往外走,走至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坐着不动的云珂,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下,问道,“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