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二十七章 英县公得志便猖狂 齐王妃无奈忍怒火(一)

不管实际怎么想,齐王府表面的气氛还是非常和睦,大家在一起谈笑风生。男人们谈论着前几天的狩猎,女眷们说的多是避暑山庄的事?情。

为了庆祝新?得了爵位,王府里摆了家宴,这一次,卢八娘的位置提前了不少?,坐在十四?嫂的下?面,丈夫没有爵位的嫂子们都在她后面。她一如既往,并不主动?与人交谈,可?是大家纷纷与她说着话,就连世子妃,也笑着同她客套了几句。没有封号的女眷们接二连三地过来讨好,齐王府的小姐们来套交情,卢八娘对每一个?人依旧客气而?疏离。

司马十七郎那边就热闹得很?了,他原来的人缘就不错,现在有了爵位,就更水涨船高。他讲着猎场里的事?,世子、十三郎、十四?郎虽然也都去了猎场,但哪一个?比赛成绩都没有他的好,猎物都没有他的多,也没有他得皇上的喜欢。

年少?得意,而?且事?发突然之间?,司马十七郎眉眼间?也有几分张狂之意,以往的他受压抑太久了,如今多少?释放出来一些。

司马十三郎被十七郎的得意刺痛了,他瑟缩了一下?又挺直了身子,母妃虽然叮嘱自己不要再与十七郎对上,可?是自己还真不怕他,不过是个?姬人生的儿子,还能飞到枝头当凤凰吗?别?看县公与郡公同为一品爵,但郡公的地位还是要高于?县公。

感受到十三郎恶毒的目光,司马十七郎带了一丝狠戾瞪了回去,见十三郎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避开?,他放声大笑起来。有了爵位,他以后不必再躲着十三郎。

酒宴散后,卢八娘与司马十七郎把臂而?行,新?安排给他们的院子在王府的另一面,司马十七郎告诉她,“按理封了县公后就可?以独立开?府了,可?我们这些皇孙,通常不分出王府,如果不是皇祖父发话,宗人府一般不会给我们建府。十三郎十岁时封郡公,可?还是没有开?府呢,十四?郎和我一样是县公,也是一样。”

“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宗人府给我们单独建府,眼下?我们只得先在王府里住着。新?给我们的院子在王府的西面,与十四?郎的院子相邻,都是三进的小院,有侧门通向外面,以后你出门也方便得多。”

卢八娘曾在十四?郎成亲时去过他的院子,心里有了大概的印象,她认为这里同先前的小院一样,也只是她短暂停留的地方,所以也并不介意,“比过去好就行了,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司马十七郎当然听懂了她的话,“以后一定会更好。”

新?院子离正殿的距离要比原来近多了,他们说话间?已经到了。卢八娘这次回来,带来了很?多的人,就连依旧卧床的平安也用车子拉回来。这些人已经将小院整理好,用的东西也都来自涤尘山庄。

见娘子进了门,宁姑姑上前禀报,“娘子过去住的院子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放在后面的库房里,新?带来的人和东西我暂且先安排了。正房的布置与华清院一样……”

正在此时,就听院门外有人高喊,“十七郎,滚出来!”正是十三郎的声音。

很?久以来,对于?司马十三郎来说,十七郎都是一个?卑微的存在,而?今天酒席上十七郎的目光彻底激怒了司马十三郎,出了正殿,他喝到肚子里的酒似乎把他的心头火点燃了,他不顾王妃之前的提醒,甩开?下?人,到了十七郎的新?院子前高声叫骂:“乐妓生的小贱种,竟然能封了爵位,等父王继承了大统,我让母妃把你送到皇陵,在那里圈上一辈子!”

齐王府外表一向是极和睦的,京城里有口?皆碑,十三郎这种撒泼般的行为确实少?见,以前他也不过是暗地里使些坏罢了,现在直接到别?人门前叫骂,就连卢八娘都呆了一下?,更不用说剩余的人。

司马十七郎的脸色早已经铁青,他放下?扶着卢八娘的手臂,转身向外走去,做了他许久心来一直想做的事?,一拳打在司马十三郎的脸上。

司马十三郎大约从没想过十七郎会动?手打他,于?是一点反抗躲闪也没有,被正好打在脸的正中,人也就摔了出去,倒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停下?了叫骂,用手捂住鼻子,鲜血流了下?来,把他已经有了些酒渍的衣服染得斑斑点点,但他的眼睛还是大大地瞪着,好像被惊呆得不知?说什么好。

看着他这副蠢样,司马十七郎再也打不下?去,便在他面前站定,冷泠地俯视着他,仿佛像看一块臭肉。

“十三郎君,十三郎君!”有几个?下?人跑着过来,他们发现十三郎不对劲后马上跟过来,但是已经晚了。

听了这几声呼唤,司马十三郎终于?惊醒了,感到了羞耻后的他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向司马十七郎扑了上来,口?中还杂七杂八地骂着,“小贱种!乐妓的儿子!”

司马十七郎向一旁躲了,让司马十三郎扑了个?空,然后揪住他后背的衣服,将他拉了回来,再一转,他就再次摔向地上。论武力,司马十七郎长年习武不缀,十三郎则不学?无术,在他的手里就像一个?小儿一般无力对抗。

但好在那些下?人们已经赶了上来,接住了十三郎,有人息事?宁人,“郎君,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也有人说:“英县公,十三郎君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动?手!”

又有人说:“赶紧去报告王妃!”

因离正殿没多远,很?快齐王妃派人将兄弟二人叫了过去。卢八娘不便跟着过去,便使了个?眼色,院子里自然有人出去打探。

没多久,司马十七郎就回来了,很?是不以为然地说:“烂泥扶不上墙,母妃对他都没奈何了,也没说我不对,世子倒说了几句兄友弟恭之类的话,我只是不认自己错了,还能将我怎么样?最后只得放我回来。”

“你说世子能知?道吴平的事?吗?”卢八娘问。

一提到那件事?,司马十七郎的脸就变了些颜色,齐王妃派人想毁掉他,就与他生母的存在一样,是真实可?又让他不愿意想到,于?是他说:“都是十三郎,他才是真正想害我的人!”

司马十七郎把对齐王妃的恨都转移到了十三郎身上,毕竟在他大脑中,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是真有了不是,还要为尊者讳呢。至于?司马十三郎,虽然是他的兄长,但从小到大的压迫,早让他没有多少?尊敬的感觉了。

卢八娘心里感慨一下?,齐王妃确实很?有手段,她对庶子的这些方法值得她学?习。就说今天,她并没有直接偏帮自己的小儿子,于?是在司马十七郎的心里,母妃还是公正严明的。于?是她又问:“父王没说什么吗?”

“父王已经去别?处歇了,只有母妃在正殿。”这个?时间?,齐王早就找哪个?美人安寝了,不在才正常。

“最近你小心些。”

“我又没有什么错,怕的什么!就是父王也不会因此打我。”司马十七郎毕竟是少?年得意,又喝了不少?的酒,意气风发,并没有把卢八娘的话放在心上,对宁姑姑几个?说:“东西不急着收拾,先弄水洗澡,早些安歇。”

卢八娘并不再劝,司马十七郎已经是成人,她用不着事?事?都要关心,点到为止就行了。刚抬脚向里间?走去,就听司马十七郎在她耳边说“还记得路上要看的吗?我给你看。”

想起路上的玩笑,卢八娘斜了他一眼,“这一天还不够累?又闹成这个?样子,你倒还记得!我不理你,要先睡了。”然后她一甩手进了浴间?。

可?司马十七郎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拦住了要进来服侍的桃花,自己钻了进去,借着酒劲一件件地把衣服脱了招呼卢八娘,“娘子,你看,你看。”

卢八娘面对着横陈在她面前的男体?,鼓起勇气伸出手在那上面摸了一下?,带着些探究的语气说:“真很?有趣。”

“岂止是有趣?”司马十七郎已经忍不住了,拉着她坐了下?来,“好好体?味一下?。”

“你喝了多少?,这样大的酒味!”

“你不是也喝了不少??”司马十七郎将舌伸入卢八娘的口?中,在里面慢慢吸吮着,“正好酒可?以乱性。”

酒确实可?以乱性,乱得一塌胡涂。

新?的生活开?始了,司马十七郎在被封为县公的同时,还得到了金吾卫都尉的官职,于?是他便开?始了御前当值的日子。

汉光武帝刘秀曾说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后面的半句不必解释,而?执金吾就是指金吾卫的人,之所以这说,是因为金吾卫出行时,穿着明亮的铠甲,手持长戟,骑在高头大马上,前呼后拥,光耀无比,百官之中,谁的声势也比不了。

金吾卫中皆是宗室勋贵高官之子,向来气势不凡,如今司马十七郎就在其中,飞快地长出了一身骄横之气。

有一天他满面笑容地回来告诉卢八娘,“今天我们去南城公干,正好遇到十三郎从那里路过,他的马不小心被我们的马队一冲受惊了,把他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掉在了一个?卖竹器的摊子上,正好扎在一个?竹箩筐里,哈哈!真是好笑极了!”

“其实是你特别?让人去惊他的马的吧。”卢八娘猜测。

“真的不是我,是福王的孙子,上次在猎场,他被我的箭术折服,从那以后对我特别?亲热,知?道十三郎一直欺负我,才给我出气的。”司马十七郎越想越开?心,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卢八娘从不认为仗着权力欺负人不对,而?是觉得有些人就应该被人仗势欺负,并且一直欺负下?去,能欺负别?人也正是说明自己的实力嘛!做为过来人,她特别?理解司马十七郎终于?摆脱了被压迫的日子而?产生的炫耀骄傲之心,正是人之常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不加更了,最近状态不好,每天写不了几个字,周日争取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