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毫不畏惧,昂首挺胸与楚河对望。二人四目交汇,刹那间火花迸射。
良久之后,楚河冷笑道:“刘闯,看样子你是铁了心,非要找死咯?”
刘闯大吼道:“既然太子殿下要置刘闯于死地,刘闯也无可奈何!我计不成乃天命也!但太子殿下也别高兴的太早,刘闯虽然技不如人,但刘闯背后,毕竟牵扯着江夏一门。太子殿下若杀我,恐怕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刘闯说罢,霍然起身深吸一口气,“太子殿下,告辞!”
楚河收敛起笑容:“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楚河不敢杀你?来人!将这厮退出去斩了!什么江夏一门,若是他们敢造反,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大魏水师威风。”
刘闯闻听,当下怒极反笑,咬牙切齿道:“好啊,楚河,果然够狠辣!你若敢杀我,哼,待我父亲率部归来,你楚河也休想独善其身!我倒要看看,是我死在刀剑下,还是太子殿下被江夏兵马砍成肉泥!”
说罢,他拂袖离去。
楚河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得勃然大怒,“竖子猖狂!来人,给我杀了他!”
“喏!”两个黑衣士卒大步上前,就要把刘闯按倒在地。
大魏兵卒岂怕战争,当即手起刀落!
血光迸溅,刘闯的脑袋腾空飞起,那颗脑袋滚落在地,脸上还带着狰狞神色。
楚河看着地上刘闯的尸体,冷酷无比道:“立刻将刘闯的尸体送到江夏,告诉刘陶,这是刘闯自作聪明。”
“喏!”那士卒答应一声,连忙取出布袋装上刘闯的头颅,将楚河的吩咐传递出去。
李陵看着杀伐果决的楚河,当即心中对楚河的敬畏之心更重。
他躬身施礼道:“殿下,末将能够在您手下为官,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楚河淡淡一笑,“不错。你是孤的近臣,孤自然要照顾你。至于刘闯……他既然敢诬陷孤,那就该死。不管他背后牵涉到谁,孤都绝不会轻饶。”
“末将定不负太子厚望,替殿下排忧解难。”
...
荆州,自打南阳公孙康、长沙李陵归降与楚河之后,其他两郡太守也是纷纷表态投靠。
唯独江夏,仍旧保持沉默。
刘陶的性格比较内敛,很少表露自己的想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刘陶就真的是懦弱无能。
这事情发生之后刘陶便召集了江夏文武议事。
江夏诸多文武坐于堂下,正襟危坐,静候刘陶发话。
“诸位,你们觉得如今我们应归降大魏,还是要归降大秦?这两者皆有称霸天下之势,我江夏夹杂于其中,恐怕最终也只有沦为炮灰一途。”
刘陶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名老儒身上。
“孟彦,你怎么看?”
老儒微微拱手行礼道:“大魏国势鼎盛,太子楚河英明,断不会因小失大,故而老朽以为,大魏胜算更大。”
刘陶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依你看,我江夏应该投奔哪方才妥当?”
“大魏!”老儒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夫观察过这楚河的为人,做事颇为谨慎细致。若大魏能够顺利吞并荆襄,我江夏必然是受益。”
刘陶哈哈大笑,“孟彦果然智勇双全,令孤佩服不已!”
正当刘陶打算给楚河休书一封,告诉自己归降之事,门外一个侍卫脸色发白的跑入屋中,噗通跪倒在地。
“启禀主君,大事不好了!刘闯公子被...被楚河杀害了,刘闯的公子头颅,现在就挂在营门口!”
呃!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刘闯死了?
刘陶愕然抬头看着那报信的侍卫,半晌没有吭声。片刻后他突然仰头悲呼一声:“我孙遭难了。”
旋即他从座椅上跳起来,朝着帐外大喊道:“来人,快随我去营中查验!”
众人面面相觑,当他们赶到营中时,看到的是刘闯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脖颈处鲜血淋漓!
“竖子尔敢!”刘陶愤怒咆哮,指挥士卒将刘闯头颅抬下去。
刘闯死了,刘陶的心,仿佛被人撕裂开来,疼痛难忍。
他恨啊,为什么要和大魏作对呢?若乖乖归降,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偏偏刘闯不懂得审时度势,竟然胆敢用这种办法试探楚河,结果被楚河杀掉。
刘闯的头颅刚刚被抬进城中,消息立刻便传遍了整个江夏城。
当消息传到刘达耳中时,他不禁呆滞在哪里。
“什么?我儿刘闯被楚河杀害了?楚河!我与你誓不两立。”
刘闯是刘陶最喜欢的孙儿,亦是刘达最宠爱的幼子。
听说刘闯被楚河所杀,刘达登时便暴走了,抄起一根丈八蛇矛,披甲戴盔直奔刘陶府邸而去。
刚一进屋,刘达便是跪在了刘陶的面前:“父亲!我儿死的好惨啊,请父亲准我领江夏水师攻打大魏!”
刘陶叹了口气,“你知道攻打大魏,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不管多少代价,孩儿也愿意承担。”
刘陶摆摆手道:“就凭咱家想要和大魏拼命也没有那份力量。况且,刘闯此番死在荆州,荆州各路豪强必然群起而攻之,我江夏能否挡住,还未可知。再加上建邺城那边也蠢蠢欲动,我等若和大魏开战,必然腹背受敌,实在是不妥!”
刘陶缓缓摇头,拒绝了刘达的请求。
刘达顿感沮丧,可是看刘陶神色坚定,他也知道刘陶心意已决不肯更改。
只是刘达不甘心啊,他膝行向前,抱着刘陶的腿哀嚎道:“父亲,刘闯死的冤枉啊,请父亲为我儿伸冤。”
“你起来吧!”
“孩儿恳求父亲,为我儿报仇雪恨。”
刘陶叹了口气,扶起刘达:“此事,非同小可,为父不可能一言而决!”
刘陶麾下的一名幕僚这时说到:“主公,我们为何不联合大秦呢?如今大秦恨不得生吞大魏,若是我们江夏归降大秦,那大秦必然会支援我军,助我灭魏。”
刘陶眼眸猛然收缩,旋即又舒展开来。
“不急,先让我考虑考虑。”
“父亲,莫要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