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淳拿起了祭祀刀,狠狠的划向自己的右臂,鲜红的血液溅射在祭台之上。
这是属于西辽人独特的祭祀方式,他们认为只有用自己的血液才可以表达他们的忠诚与信仰,才会引起天神降临的力量保佑,同时也代表着勇敢与坚韧的品格。
“西辽男儿何在?”耶律淳高吼道。
“在!”
“拿起武器,为我西辽而战!出征!”
“出征!出征!”西辽王宫之内,顿时响彻着整齐嘹亮的呐喊声。
在西辽人的眼里,大秦人都该死!
要不是因为大秦,他们西辽岂能陷入这种混乱场面?
百姓民不聊生!
他们渴望建功立业,他们渴望恢复往昔荣光。
所以西辽人疯狂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凶猛,甚至比大秦的军队更加悍不畏死,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退缩。
在耶律淳鼓舞完这些将士们的士气之后,开始按照楚河给他的指示向着武安城进兵。
武安城,在秦军大本营的东北方向,距离秦军营帐有着一百多里路。
....
一座小山之巅。
楚河站在顶峰,眺望远方。
在他身后则是两员副帅,甘罗和杨春秋。
“殿下,你看那临邑城就是秦军屯粮之所在,只是周围有数支大秦精锐巡视,乃是易守难攻之地!”杨春秋看着远处的城池提醒道。
“嗯,我已经知晓了!”楚河点头,然后转身朝着甘罗看去:“甘罗,你觉得如何?”
甘罗略微沉默了片刻后道:“臣不才,有三策!”
楚河目光闪烁,看着甘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甘罗接着道:“臣以为,殿下不妨直接命人将这临邑城包围住,然后再以火油焚烧粮仓。如此,不仅能大肆消耗敌军粮草,还能削弱敌军士气,令敌军不堪一击!”
听完甘罗的话之后,楚河摇了摇头:“此策不可,如今我大魏也缺粮,孤还打算抢夺走他们这里的粮食呢,万万不可焚烧粮仓。”
“至于第二条嘛,则是直接派遣军队强攻。只是那临邑城高墙厚度超过十米,城墙上弓弩密布,想要硬闯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便是利用投石车、云梯,借助城墙上的防御工事,以及滚木擂石,将敌军阻挡在外,再寻机突袭,一举歼灭敌军主力。”
等甘罗说完,楚河又道:“这两条计策都存在一些风险性,甘罗你在说说你的第三条计策!”
“兵马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之策。臣建议我们不如先假装攻城,然后派人潜入城中作乱,使其人心惶惶,再乘虚而入,一举将其占据。殿下以为如何?”
楚河摸了摸胡须:“甘罗,这是孤给你的考验。你若是连这个计策都想不到,那便是白费了这一番苦心。你可有把握将这个计划成功执行?”
“臣有八分把握。”甘罗肯定的说道。
楚河点了点头,然后道:“既如此,那便按照你的计策去办。只希望你别辜负了孤的期望,尽快攻下城池。若是能俘虏一批人口,亦或者抓几个奸细来,便再好不过!”
甘罗拱手应诺。
随后,大军出动,绕过临邑城,朝着南边推进。
楚河则带着大军在后面跟随,一旦发现大秦军队的踪迹,就立即展开冲杀,并且将消息传递给大秦人,吸引他们前来援救。
如此,不断骚扰之间,竟然将大秦军拖住了近半个月。
临邑城内。
“报!启禀将军,敌军又开始骚扰了,怎么办?要撤吗?”探子回禀道。
镇守临邑城的乃是大秦的兵部侍郎张孝廉,一个年龄约莫三十多岁,颇有些学识,长相斯文俊秀的男子。
听闻敌军再度来犯,张孝廉眉头紧锁,沉吟良久后才下令道:“准备迎敌!告诉全军,只要能够守住临邑,等到援军抵达,本官必重重有赏。”
“末将遵命!”
一声令下,顿时大秦军队士气高涨,纷纷涌入城楼之上,准备和大魏兵马决一死战。
可正当他们准备吹起反攻的号角之时,甘罗率领的大魏兵马直接撤离,跟本不打算继续纠缠,让张孝廉的谋略落空。
“这……”张孝廉脸色一阵变幻,随后叹息一声:“看来这一次敌人早有预谋,恐怕是要诱骗我们前去野战,然后趁势偷袭。只可惜我等无能,居然被敌军牵制在城中。”
张孝廉身旁一名副将道:“侍郎放心,就算他们真的有埋伏又如何?我大秦儿郎,宁可玉碎,绝不苟活!”
另一人也附和着道:“不错,只要我大秦尚存,这群蛮夷休想伤害侍郎一根汗毛!”
“诸君!”张孝廉满意的扫过周围的将士:“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们的任务可是保证粮草不失,若是我们出城野战,恐怕没等我等斩杀几个敌人,这粮草就要先一步丢失了。”
“如今之计,只有固守城池,待援军抵达,再做打算。只需坚持半月大秦援军必到。那时候,我们在以逸待劳,胜券在握。”
“我等遵从侍郎吩咐!”
另一边楚河带着大魏军队,开始进行围点打援的策略。
周围的大秦兵马听说临邑城被围攻,纷纷汇集而来。结果还没有靠近临邑城,就被楚河麾下大军,毫不留情的砍瓜切菜般屠戮殆尽。
一轮冲锋下来,死亡的大秦士兵,已经超过五千之数。
“殿下有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大秦士兵进入临邑城。记住,要让所有大秦士兵见到血流成河才行!”杨春秋冷酷的下达了命令。
这些大秦士兵原本就受到临邑城内大秦百姓的蛊惑,如今见到这般血腥残忍的场景,心志稍微薄弱之辈,已经吓破了胆。
楚河则依旧带着军队不断追杀,不断收割着生命。
大秦士兵越聚越多,渐渐的竟然形成了一股洪流,仿佛要摧毁楚河等人。
“殿下!这样下去,只怕不妥吧!毕竟咱们大魏军队只有四万,这样下去迟早会撑不住的。”一位偏将低声劝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