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包厢，音乐震天，气氛热辣滚烫。
莫名其妙成了中心焦点的林序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摇好的骰盅，抬手把嘴上叼着的燃了一半的香烟拿下，笑意浮现，悠悠道，“223，小，谁喝？”
“卧槽啊！”一个红发青年抱头哀嚎，“又是我！我喝！”
“来来来，喝喝喝，满上。”
“不要养鱼啊！”
一轮的惩罚过后，众人嚷嚷着继续。
林序然弹掉烟灰，把烟重新叼回嘴里，拿起骰盅，手法娴熟地摇起来，几个花样以后，扣到桌面上，往后倾斜，靠在椅背上，任他们七嘴八舌猜大小。
霍祁宸在侍者的恭敬引领下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自家的小男友，顶着一张安静疏离的脸蛋，坐在奢靡吵闹的人群中，吐着烟雾，十分悠然自得。
霍祁宸承认自己有点以貌取人了，从林序然的长相看来，他应该不是喜欢在这种环境里玩的性格，还有那风一吹就倒的脆弱身体，应该是要好好养着的。
谁知道，林序然，烟酒都来的。
而且，瞧这举手投足从容自如的模样，完全不输那些玩咖子弟，花花公子的做派……
大方桌前玩嗨的众人没注意到大佬出没，倚靠在吧台上拼酒的齐知淮和周铮注意到了。
醉意上头的齐知淮差点没站稳，“宸哥？！他怎么过来了？”
周铮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林序然，“呃……来捉人的吧……”
霍祁宸没给他们眼神，径直走向大方桌。
“买定离手！”
“快开快开。”
“大大大！”
林序然坐直身子，正要开骰，眼皮一掀，瞳孔微缩，眨眨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卧槽！宸哥？！”宋望惊叫，“你不是回老宅了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包厢里的喧闹声逐渐消了下去，一群日天日地叫嚷的小年轻变得拘谨起来，弱声问好，主动让出了位置，坐着的人都慌忙起身，站得笔直。
只有林序然依旧稳坐不动，目不转睛盯着越来越近的男人。
霍祁宸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他跟前，微弯下腰，拿掉他叼着的只剩下一小截的烟头，在桌上的烟灰缸碾灭。
周围人大气都不敢喘，但是眼神十分震惊八卦各种瞟，什么情况啊？！
霍祁宸又把林序然拉起来，眉头蹙起，“外套呢？”
林序然低头寻找，“不知道……”
他进来没多久就觉得热，把外套脱了以后不知道谁给他接走了，现在身上就一件打底衣和套头毛衣。
“在……在这……”一个小年轻颤巍巍把灰色毛呢外套递过来。
霍祁宸接过，“谢谢。”
小年轻受宠若惊，呐呐说了声不客气后，缩回了人群里。
“伸手。”
林序然乖乖听话，抬起胳膊让霍祁宸给他穿好外套。
把扣子扣好后，霍祁宸牵着他，对包厢里的人说，“你们继续玩，今晚的花销记我账上。”
宋望脑子还转不过来，愣愣点头，“好的……”
目送着霍祁宸牵着林序然出去，包厢瞬间爆发响彻云霄的惊叫嘶吼……
出了会所，林序然仰头望着不发一言的霍祁宸，抿了抿唇，“你生气了吗？”
霍祁宸垂眼，“生什么气？”
“我……”
他动动唇，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霍祁宸见他不说话了，也说不出现在的心情，在心底叹了口气，把他塞进副驾驶，驱车离开会所。
一路沉默回到自家公寓楼下，林序然解开安全带，但没有马上下车，伸手勾上霍祁宸的小拇指，放轻放软了声，“哥哥……”
霍祁宸看出他眸里隐隐的撒娇，冷硬的五官逐渐柔和，长臂探过去，把他整个人抱了过来，还小心护着他的头不让磕到车顶。
两人都是长手长脚的成年人，挤在狭小的驾驶座上，多余的动作都施展不了。
林序然坐在霍祁宸腿上，撑着他的肩，低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气息交缠，缱绻悱恻。
霍祁宸微微侧过脸，在他颈边嗅了一下，“一身烟味，抽了几根？喝酒了没？”
他咬住送到嘴边的耳尖，含糊回答，“就两根，没有喝。”
霍祁宸呼吸有些乱了，警告般的捏住他的后颈，“什么时候学会抽烟喝酒的？”
林序然不知收敛，“在云城的时候。”
“你哥知道吗？”
“知道……”
“知道还不管？”霍祁宸多少有点不满林暮云了，“你身体这么差，还这么纵容你玩。”
林序然的唇游离到他喉间，“他太忙了，也有管的，我已经很久不喝酒了，只偶尔抽根烟，画画没灵感的时候。”
霍祁宸的嗓音带了些哑意，“宝宝，别撩……”
林序然抬起头，潋滟的眼睛流露出勾人春意，“哥哥，你不想亲一下我吗？”
霍祁宸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不住，扣住他的后脑勺。
火热充斥着车厢，温度寸寸攀升。
“唔哼……”
林序然率先败下阵来，拍着霍祁宸的肩膀，祈求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隙。
霍祁宸意犹未尽退离。
“呼……”
林序然趴在他肩上，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大口喘气。
稍微缓过来一点，他仰面，哽咽控诉，“你亲得好凶。”
让他有一种溺水的窒息感。
小哭腔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求安抚。
霍祁宸温柔亲啄他的脸颊，哄着，“哥哥错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