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阎申调到七组已经十个月了。
2012年的春节刚过一个星期,又迎来了元宵节。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早上一睁眼,窗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阎申从休眠仓爬下来,洗漱过后,看着外面的满天满地的白,他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站在窗前朝着窗玻璃哈了一口气,玻璃上立马有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伸出一根手指,简单两笔,玻璃上立马出现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鸭子。阎申对着这个鸭子笑了一下,玩心大作,在这鸭子的旁边又画起了第二只鸭子。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在不长的时间里,那玻璃窗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十几只鸭子。
对着最后一只鸭子傻乐了一会儿的阎申,一回头,发现前面画的那些鸭子不是被成的水珠给破坏了原来的模样。
阎申是有些懊恼的,不过,他马上就又开心了起来。又看了一眼玻璃窗上的画,接着一挥手,干脆把所有的画都擦掉了。
看着那些没被擦掉的水汽很快被暖气烘干了以后,阎申又在玻璃窗上吹了一口气,刚准备继续作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看书的白芷一眼,阎申笑了一下,轻声的叫道:“小孩儿,下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芷把书从眼前挪开了一些,看了正站在窗前的阎申一眼,又看了看窗外,就继续看起了书来,不紧不慢的说道:“什么好东西啊?雪吗?我看到了。”
白芷这种敷衍的态度,一下子激怒了阎申,他对着悠哉躺在床上的白芷厉声说道:“下来!别等我去抓你下来!”
听出了阎申语气里的威胁,白芷也只得放下手里的书,慢慢悠悠的爬下了床。
当穿着大背心、大短裤和一双拖鞋的白芷站到了阎申的旁边时,阎申很是无奈。不过对于她的这种穿着,阎申也已经习惯了。
白芷一走到窗前,就盯着玻璃外面看,看了半天,发现外面除了雪还是雪,实在是想不明白阎申非要叫她下来的目的,于是就问道:“看什么啊?没发现有什么可看的啊?”
阎申则是上下打量了白芷一眼,问道:“你穿成这样不冷吗?”
白芷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弯腰往暖气片上一放,眼睛还盯着窗外,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冷吧。”
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阎申决定还是自己验证一下,所以就伸手在白芷裸露的胳膊上摸了一下后,说道:“看来还真是不冷。”
接着才用手指敲了一下白芷的脑袋,吸引了白芷的注意力,对着皱眉看着他白芷笑了一下,说道:“来,我现在用行动告诉你,我到底让你下来看什么。”
说完,也不多做解释,张嘴对着窗玻璃吹了一口气,然后就伸出一根手指动作迅速的,在吹过气的玻璃上画出了一整排的鸭子来。
白芷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些鸭子看了好一会儿后,转头问阎申道:“我发现它们的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它们要去哪儿?”
阎申想了一下,又用手指在那一排鸭子的条小鱼来填饱肚子。”
“鱼呢?”白芷又盯着窗玻璃上的那排鸭子看了一会儿后问道。
“呃···”阎申犹豫了一下,接着就伸出手指,又在波纹线的下方,画了几条不成模样的小鱼,说道:“鱼来了。”
白芷盯着窗玻璃上的画看了好长时间后,又斜着眼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阎申,接着给出了一个评价:“幼稚。”
阎申愣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白玉对他的评价。他看了看白芷,不服气的说道:“那你来个不幼稚的。”
“哼,来就来。”白芷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鸭子吗?我也会画。”说完,就挪开了一些,站到另一块窗玻璃前,对着玻璃就哈起了气。
不大一会儿工夫,白芷一脸得意的看着玻璃上自己的“作品”,接着又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才对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阎申说道:“怎么样?我的鸭子够霸气吧?”
阎申看了看白芷,又看了看窗玻璃,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就双手抱拳,对着白芷就作了一揖,说道:“想不到白兄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底,为兄真是自叹不如,佩服佩服。”
白??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这才学着阎申的样子,也双手抱拳,对着阎申作了一个揖,说道:“不敢不敢。小弟不才,阎兄谬赞了。”说完,就满脸堆笑的对着阎申摇头晃脑了起来。
还没等白芷把头抬起来,阎申抬起手就在她的头顶上敲了一下,问道:“我这是夸你的吗?你还在这儿给我谦虚起来了?”
白芷抬起头,一边揉着被敲的地方,一边故作惊讶的问道:“小弟惶恐,敢问小弟哪里得罪了阎兄,竟惹得阎兄如此暴怒?还望阎兄能够明示。”
阎申又在白芷的头顶上敲了两下,说道:“还惶恐?还明示?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说着话,他转过身看着窗玻璃,用手指着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一堆里面,哪一个是鸭子吗?”
白芷也转头看着自己的“画作”,在看了好几秒后,伸出手指指着一个圆圈,说道:“这个是鸭子的头。”
“哦。”阎申点了点头,问道:“那这鸭头上的嘴巴和眼睛呢?”
“嘴巴和眼睛?”白芷挠了一下头,皱着眉头又盯着玻璃看了好久,问道:“鸭子必须要有嘴巴和眼睛吗?”
阎申有些无奈,深吸了一口气后,反问道:“你们家的鸭子都不长嘴巴和眼睛的吗?”
“呃,这个啊。”白芷又挠了挠头,认真的说道:“活着的时候,它们是有嘴巴和眼睛的。但是下了锅,如果煮的太烂的话,可能就没有嘴巴和眼睛了。你知道的,有时候可能就只剩下一个头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