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扎了李二的心,被“特邀”去天牢度假,周天和孔颖达约定去看虞世南自然也去不了。
新来的牢头很懂事,不管什么事,只要周天不闹事、不出去,完全按照周天的吩咐去办。
只是这清净又舒服的日子没过几天,周天就被李二放了出来。
之所以那么快就把周天放出来,一是李二已经消气,再加上太子求情,二来是虞世南去世了!
这位功高性德,但性情刚烈,直言敢谏老好人,在五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周天进天牢的第四天离开了他的亲人和他无比热爱的大唐!
痛哭悲伤的李二命令五品以上的大臣都要去永兴县公府上吊唁!周天也就被放了出来。
匆忙回府换了一身衣裳,周天连女儿都没顾得上抱一会,就让叶四狗赶着马车来到虞世南府上。
看着挂满了白布、白幡的永兴县公府,周天心中也是难过不己。
不仅仅是因为没人给他题门匾了,还有对这位一心为大唐老人的敬意在里面。
庄重的上了香烧了纸,周天对着虞世南的儿子虞昶带着悲伤的声音道:“景明兄,文懿公,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这话一出,悲痛的虞昶、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道:“万年候,家父是八十一寿终正寝,你这话……”
本来想表达一下,可这话用的确实不恰当,周天只好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景明兄,本候没读对少书,这个表达嘛……你理解就好……”
虞昶也不和周天一般见识,他客气了几句就让人招呼周天去一边用茶,他可是大孝子,没功夫和周天计较。
请茶是客气,人家满门都是悲伤的逆流成河,你还好意思喝茶听哭?
客气推迟一番,周天想要离开,这气氛他很不习惯。
只是还没刚起身,周天看见李承乾带着李治还有被李二圈禁了一阵子的李泰走了进来
李泰本来不想来,越来越胖的他确实是行动不便,再加上争夺皇位的心被打击的冷却了,这段时间李泰还是挺老实的在王府闭门读书。
只是李二的一封手书让他不得不来,也让他重新燃起了和大哥争的信心。
在虞世南灵前上香行礼的时候,李泰想起了父皇的话。
“虞世南对朕忠心一体,拾遗补阙,无日暂忘,实为当代名臣,人伦准的。朕有小失必犯颜直谏,而今亡故,朝廷上下,无复人矣!青雀,你去永兴县公府替父皇上柱香……”
替父皇上香,难道父皇的意思……
上完香,李泰轻声对大哥李承乾道:“大兄,父皇让小弟替他为虞大人上柱香……”
李承乾面带沉重的道:“应该的!”
这时周天也走了过来,指着正替李二上香的李泰道:“死胖子不是被关禁闭了吗?怎么放出来了?”
李承乾没有直接回答,他给周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里说话不方便。
太子来祭拜虞世南,礼仪是很繁琐的,过了好一会周天才在永兴县公府前等到李承乾兄弟三人出来。
“殿下,到臣马车上来,给你个好玩意……”
由于李泰也在,周天只好胡乱找了个理由让太子过来。
小李治一听有好玩意也嚷嚷道:“万年候,我也想看……!”
“看个锤子!小屁孩也不怕长针眼,给你几个钱自己买去!”
说完周天递给扁着小嘴的李治一把银稞子。
“万年候本王不要银子……”
“银子哪里不好了?想要啥就买啥,再说本候的银子可喝和别人的不一般!小屁孩哪里那么多事……”
周天给的银稞子确实不一般,是他前年弄得精品。
当时是给兕子不少李治也见过很是喜欢。
李治满意了,可胖子李泰脸黑了。
周天才不管李泰脸黑脸白,要不是看着李承乾的面子,说不准现在就狠揍这个指使人给他宝贝女儿下天花病毒的混蛋。
进了马车,李承乾见李泰带着李治上车离去,便开口道:“父皇还是舍不得青雀被关在府内,现在父皇还经常召见青雀来宫里……”
周天眉头一皱:“就这么算了?陛下也太偏袒了!有句话说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陛下这样真让臣寒心……”
周天这话也只是在李承乾面前说说,要是让他給李二当面道不满,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自己老爹做事不公平,李承乾很是不好意思。
“这个,跃渊兄,青雀毕竟是父皇的爱子,孤的弟弟,看在孤的面子上还请你大人大量,别计较了……”
周天一听李承乾这话,心想你还不如不说呢!
“殿下,看看,看看臣的脸!臣的脸可是毁容了……现在谁不说万年候是麻子……”
周天的抱怨也让李承乾索性不要脸道:“你夫人又不嫌弃你,再说你也不纳妾,朝上谁不说你万年候脸皮厚?不要脸?麻子算个球…~”
“行了,行了!你兄弟俩没个好玩意!都是坑货!快说说这几天陛下有什么反应吗?”
“什么反应?”
李承乾有些纳闷。
“还能什么?那日朝上说薛延陀之事的时候,你忘了我是怎么进天牢的了?”
周天觉得当时说的那么扎心那么明显了,李二多少得有点明白。
没想到李承乾郁闷的道:“哪有什么反应,不仅没有反应,还把青雀叫到宫里好生抚慰一番……”
这下周天也不理解了,不应该呀!李二可不是笨蛋,说的那么明显,又有薛延陀这个大反派的例子,李二怎么说也得冷落冷落李泰。
“那我这天牢白呆了?”
“不白呆又能怎么样?要不是孤给你求情加上虞大人……跃渊兄你还不知道要呆几天呢!反正进天牢对你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两人谈了一会,李承乾还要回宫给李二汇报祭拜虞世南的情况,两人分开。
回到府上周天还是想着李二没有冷落李泰的事。
而回到宫中见父皇的李承乾一来到立正殿就见李泰在和父皇谈话。
见太子进来李二慢声问道:“承乾,你和周天在马车上谈了什么?怎么这才回来?”
父皇这么一问,再看到李泰那皮笑肉不笑的肥脸,李承乾明白这是胖子告状了!
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没谈什么,就是关于如何分化薛延陀离间真珠可汗父子关系。儿臣有一些地方还不怎么明白,就请教了万年候。”
李二看了一会太子,见他不是在说谎。
“哪里不明白?点子虽然是周天出的,可他也只是提供了个思路和方向,承乾你若是不明白不如请教唐俭。”
听完父皇的话,李承乾立刻表示会抽空去请教唐俭,不过他看着肥头大耳的李泰,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