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玉婷的表情特别无奈。
她现在也觉得她爸妈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倒是乔母,突然看向叶晴天,道:“我女儿说你不但是明星,还是大师,她请你过来,是为了改变她爸的思想。”
她顿了顿,道,“我……我也想请你劝劝她爸,让他不要再顾着小叔子和小姑子他们。”
叶晴天没做声。
乔母红着眼眶,道:“我公公婆婆已经很老了,他照顾公公婆婆,我是没有意见的。”
“可他不能再无休止地照顾弟弟妹妹。”
她看了眼乔玉婷,道,“我们女儿也大了,他马上就要做外公,他也没精力去管别人家的事了。”
乔父听见她的话,有些不满。
他弟弟妹妹们的事,怎么能叫别人家的事?
但他现在还被定住身体,有些忌惮叶晴天,没敢吭声。
叶晴天看向乔母,道:“看来你的诉求跟你女儿是一样的,就是让你老公转变思想,先顾着你们的小家庭。”
其实她在见到乔母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乔母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乔母很勤劳,很善良,在婚姻里也擅长委曲求全。
哪怕受了委屈,她也偷偷躲起来一个人哭,而不是闹得人尽皆知,更不会找人诉苦。
也正因为她太过委曲求全,才让乔父变本加厉地忽视她的感受。
乔母点头,怯怯地问道:“大师,可以吗?”
她老公那些弟弟妹妹都很有钱,都比她家过得好,她实在看不下去她老公那么顽固。
可她也从来没想过离婚。
所以她现在只能期待她老公能转变观念。
叶晴天挑眉道:“那你得问问你老公,看他愿不愿意改变思想。”
在见到乔父的第一眼,她就看出乔父的观念可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
乔母愣了愣,看向乔父,红着眼睛,恳求道:“你就当着孩子的面,当着大师的面,给我一个准话,说你不会再管你的弟弟妹妹,行不行?”
被她逼着给承诺,乔父的脸色很不好。
他显然是不愿意给出这样的承诺,紧抿着嘴巴不做声。
叶晴天冲乔母耸耸肩,道:“看吧,你老公不乐意。”
乔母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是要哭出来。
叶晴天看着她,道:“既然这样,我看你还是离婚吧。”
闻言,乔母愣住。
乔父则是激动地瞪着叶晴天,冲她吼道:“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大师,但你不能拆散别人的婚姻!”
“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我跟我老婆的感情好着呢,你让我老婆离婚,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是在挑拨离间!”
乔母也有些焦急。
她压根就没想过离婚啊……
叶晴天没理会乔母的表情,冲乔父冷笑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过多少错事,让你老婆受过多少委屈!”
“你以为你言语上对老婆和孩子好,就是真的好吗?”
“你这么多年挣的钱都给了你的弟弟妹妹们,让你老婆一个人赚钱养家,她还不如单身呢,还不用受你们一家子的气!”
乔父紧皱着眉头,没做声。
他回想起这么多年的经历,确实有点对不起老婆。
可这并不是叶晴天怂恿他老婆跟他离婚的理由。
所以他依旧怒气难消地瞪着叶晴天。
叶晴天瞧他一眼,指着乔母,道:“你知道你老婆经常心口痛吗,知道她有乳腺增生吗?知道她已经得了乳腺癌吗?”
一连三问,把乔父问住了。
不止乔父怔在那里,乔玉婷也很震惊。
她惊慌地转向乔母,颤抖着声音问道:“妈,你……你……”
你得了癌症吗?
她不敢问出这句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乔母自己也很不可思议,喃喃道:“我……我没有癌啊……”
叶晴天看向她,道:“你明天就去医院检查吧,是早期,还有救。”
这话一出,乔家三口都松了口气。
乔玉婷立刻抱住乔母的胳膊,道:“妈,我明天陪你去检查!”
乔母轻轻点头。
而一旁的乔父愣愣地望着乔母,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晴天盯着他,冷声道:“你老婆就是被你气成乳腺增生,再发展成乳腺癌。”
“虽然她是早期,可如果我今天不来,没提醒她这个事,她还要半年后再去做全身体检,到时候就晚了。”
“你把你老婆气出病,还差点把她气死,你就一点也不内疚吗?!”
乔父被怼得哑口无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主要是他心里也很内疚。
他当然知道他老婆经常心口痛,但他从来不知道他老婆生病了,甚至得了癌症。
幸好是早期,幸好还有救!
他满脸歉意地看向乔母,讷讷道:“孩子他妈,我……我对不起你……”
这次他是真心道歉。
乔母眼眶湿润,低声道:“那你……你愿意改改你的想法,不要再去管你那弟弟妹妹吗?”
乔父一怔。
他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毕竟他这几十年一直在付出,一直被吸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让他突然之间断掉和弟弟妹妹们的联系,他怎么可能舍得。
叶晴天自然看得出他的不愿意,也知道像他这样的老顽固,是很难改变思想的。
不过,既然她来了这里,那她肯定有办法让他改变。
她挑了挑眉,又指了下乔母,对乔父道:“当初你老婆好不容易存下十万块,你转头就拿走存折,把十万块取出来交给你小弟。”
“你知不知道,那次你老婆被气得昏厥?”
乔父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事!
叶晴天嘲讽道:“是啊,你压根就不清楚你老婆当时有多难过,难过到直接晕了过去。”
“因为你当时忙着帮你小弟准备婚礼,沉浸在你小弟马上要成家的喜悦里。”
她又转向乔母,道,“这事你也一直没对人说过,甚至是你娘家父母也不知道,对吧?”
乔母愣愣地点头。
她确实从来没对人说起过。
叶晴天道:“我说了我是道士,能算出你们身上发生的一切事。”
乔母顿时敬畏地看着她。
一旁的红玫忍不住开口道:“阿姨,您当初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没找你老公发脾气吗?”
乔母回过神来,摇摇头,哽咽道:“那天我气得昏厥在家里,他却跑去给他小弟布置婚房,连个音讯也没有,我是真的死了心。”
“当时我心里特别绝望,打定主意要跟他离婚……”
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明明是二十年前的事,可她回想起来,却仿佛历历在目。
那件事如同一把钝刀,在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脏,虽然不致命,却让她痛不欲生。
如今回想起来,她依旧觉得委屈万分,忍不住呜咽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