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
我对着坚硬的墙壁打了快有五十拳,那个“10000”的阿拉伯数字才不情愿的跌了一个数字,变成了“9999”。我的双拳已经肿胀的不能感觉到疼痛了,甚至怀疑十根手指骨已经全部碎裂,上面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同样是坚硬岩石的地面,让人感觉到无比疲乏。
“这样下去,还没把这面墙的生命值打爆,就要活生生累死了。”
我悄悄扫了一眼这座空旷的地下大厅,教官已经不见了,其余人都在拼命的对着墙壁拳打脚踢。
有个宛如北极熊一般强壮的壮汉面前,墙壁的生命值已经跌落到了八千,他足足轰杀了一千多点,实力强横的可怖。
当然他还不是最强的,最强的一个是个身材中等看起来貌不惊人的黄皮肤中年人,他面前的墙壁生命值已经跌落到了六千七百多。这个中年人的一拳一脚都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凶厉之感,让人瞧了也会头皮发麻。在这些魔鬼般的家伙中,我可能是最弱的一个。
我在学校里的时候,体育一直是最棒,跑步,跳高,跳远,篮球,足球,没有比人差的运动,打架更是我的长项,附近五所初中地下团体总瓢把子的绰号,也不是白叫的。
我从没有想过,居然会有朝一日发现自己弱的离谱。在这群恐怖的杀人机器里面,我就好比一只柔弱的羔羊。
“这样下去不成,就算撑过今天,也撑不过去明天,迟早会死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机会给父母报仇。”
我心底才生出几分焦躁和颓唐,眼睛就忽然一亮,看到了刚才被打死和重伤不起的那些人。死人的尸体根本就没有人收拾,仍旧躺在地上,只是渐渐变得冰冷,身上的血渍也已经干涸,重伤的人也只是在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没人想过给他们治疗。
我离开了所占据的地方,找了一个靠近某个被人生生扭断了脖子的家伙的偏僻角落,把手掌放在地上,任由了黄金裹尸布慢慢的从地面上延伸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居然发现这块黄金裹尸布长了一截。
黄金裹尸布爬近了那具尸体,就生出了无数的细小肉芽,开始吞噬血肉。它每吞噬一分血肉,我已经跌落到极限的体力就恢复了一分,肉体上的创伤也开始慢慢的恢复。
失去了知觉的双手也骤然疼痛起来,那是伤势开始恢复的征兆,紧接着我就听到了自己的双手上传来了噼噼啪啪轻微的骨骼重组的爆鸣声,本来已经破损到看不出一块好皮肉的双手居然开始重新生长皮肉。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我的力气已经全部都恢复了,身上的伤也都几乎完好如初,而那具尸体就变得犹如死了半年一样,让人不愿再多瞧上半眼。我悄悄收回了还有些恋恋不舍的黄金裹尸布,重新站到了属于我的那座墙壁的面前。
这一次要比刚才好的多,我只用了三十几拳就把墙壁的生命值打掉了一点,变成了“9998”。
这个成绩还是很糟糕,按照我的进度,不可能在中午之前把这堵墙的生命值打爆,但至少还算是有进步。
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有进步,迟早也能完成这种艰苦卓绝的训练。
第三次“休息”的时候,那个身材中等看起来貌不惊人的黄皮肤中年人收住了拳脚,悄然走到了我身边,低声地说道:“你是徐覆说的那个人?”
我心里微微吃惊,不露痕迹的把黄金裹尸布收了回来。
还没等我问起他怎么知道徐覆,这中年人忽然探手一按,坚硬的水泥地面立刻就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我从未想过居然能在黑暗训练营里遇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只看他这一手,放在外面足以惊世骇俗,但是这个中年人却毫不在意,只是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我。
这个中年人身上的气势已经完全镇住了场面,所以我只能是呆头呆脑的点了点头。
这个中年人低声说道:“我教你七个姿势,这七个姿势是现代运动学验证过最能发动人体潜能的攻击方式。你按照我的教的去做,只要足够拼命,就能在一个月后吃上午饭!”
“一个月?难道天天都是这种训练?我会在吃上午饭之前就饿死的!”
中年人深深的瞧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站起身来比划了几个姿势。
这几个姿势很简单,只是一眼就记住了,但是我才不信这七个看起来很寻常的姿势能有什么奥妙。中年人做了这几个姿势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让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暗暗想道:“也许是徐覆嘱托过这个中年人,所以他才会来帮我?但就这么七个普通到三岁小孩都懂得的姿势能有什么用啊?随便教几招军体拳都比这个管用。”
我暗暗嘀咕了几句,在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又走向了自己的那堵墙壁。虽然我不信这么平常的七个姿势有什么特别,但是当我站在这堵墙的面前,还是忍不住把这七个姿势试了一下,左直拳,右直拳,左肘砸,右肘砸,正踢,侧踢,回身踢。
很快我就发现,这七个攻击姿势比乱七八糟的打击确实要有效的多,随着熟练度的提升,几个小时后,我几乎每十次攻击就能打掉一点生命值。
我在打架上一贯都很有天份,在熟悉了这七个姿势之后,还能无师自通的把这七个姿势各种组合,化为了一连串的攻击。
我正乒乒乓乓打的兴奋起来,已经有人陆续完成了这个训练项目。
第一个完成的就是那个教了我七个姿势的中年人,第二个到第五个,都是一群看起来像野兽多过人类的外国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个雄壮的黑人。反正以我的贫瘠人类学常识,是根本无法从外貌上来区分开这些货色究竟是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还是俄国人,又或者意大利人,对我来说所有的白人都一个样,所有的黑人也都一个样。所以究竟谁排什么名次,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对我来说比较有意义的就只是稍后的那顿午饭罢了。
很不幸的是,当我眼前的这堵墙壁的生命值终于跌落到九千以内的时候,教官吆喝开饭的声音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