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惊撼面露不快之色,很明显他并不喜欢我这样一副神色面对着他,他希望我在面对他的时候,看见我脸上露出慌乱的样子。
不过,这可能么?
我好歹也是直面十殿阎罗面不改色不变的人,有那么容易被他给吓住?
一声冷笑,我也明白到了此刻已经再无其他的办法,只能跟他拼了。
“行,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罗惊撼冷冷的说道,随即抬起双臂,口中念诵起一种古老而又晦涩的咒语。
我面色一凝,这种咒语我曾经见过他使用相似的,就是当年我和赵琳去找龙一前辈学法的时候,这家伙在路上和我们斗了一场。
他能够演化出一种五色斑斓的毒蛇,相当厉害,当年赵琳以鬼仙之体都无法完全将毒性压制住。
几条五色斑斓的毒蛇果然又从他的衣袖中窜出,当然这些毒蛇并不是实体,而是气象所凝聚出来的虚影,但是显得极为真实。
“退后。”
我喝了一声,现在的冷魅实力全失,手中也没有厉害的冰刃,自然不会是这些毒蛇的一合之将。
而我,至少还有把天下第一剑可以依仗。
“霸王剑!”
我用力向前斩出一剑,口中试探性的喝道。
一股空虚感从我的全身各处传来,这一刻,我竟然有了一种当初实力不济的时候,强行使用高深道法的那种感觉。
而之前使用这把剑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莫非这剑吸取的东西并不是精气,而是其他的什么玩意?
在我心中疑惑不解的同时,一道银白色的剑气已经横贯而出。
“轰。”
几条气象凝聚成的毒蛇被剑芒击中,直接从中间断开,瞬息间消失在空气中。
罗惊撼目光一沉,喝道:“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血影凝聚而成的死字凝聚在半空中,朝着我压盖而来。
我盯着它,下一刻,再度扬起长剑,一剑劈了上去。
这个死字仿佛是某种奇异的规则凝聚而成,当然,以罗惊撼的实力还做不到调动世界规则来对付我,他顶多也就是使用了一种与其有着相似之处的手段。
总之当天下第一剑斩上去的时候,并没有那么轻易的就将之切断,反而是被它给缠上了。
不过幸亏,这把剑的力量难以揣度,终究是切开了所有的阻碍,破开了束缚。
罗惊撼的表情再度一沉,这家伙估计也是觉得对付我这样一个实力全失的人都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非常丢人,因此他想快点结束战斗。
但我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我虽然实力没了,可是身手还在。
再加上天下第一剑的锋锐,未必就没有机会杀了他。
不过,眼下我有更好的选择。
就在罗惊撼准备再使用其他的手段的时候,我选择了率先出手。
而这一次,我并没有使用天下第一剑。
我迅速的从身上掏出一个令牌似的东西,朝着他砸了过去。
罗惊撼一惊,本能的向后退避。
令牌便落到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罗惊撼的周围出现了一片恐怖的,熊熊燃烧着的火海。
这种火焰似乎并不是平日里能够见得到的那种滚烫的火焰,而是另外一种没有温度的虚无之焰。
它并没有办法烧着周围的东西,只是将罗惊撼给围在了中间。
罗惊撼试探了两下发现没有办法将这种火焰给剿灭,惊怒之下喝道:“杨乐,你这是什么妖法?!”
隔着老远,我都感觉到一种仿佛源自于灵魂的滚烫感,这种感觉让我心惊肉跳。
离着这么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罗惊撼。
这个令牌其实是当初我和赵琳去靖国神社拿水沉木偶的时候鲁惊天交给我的,说关键时刻能够有大的作用,结果后来我和赵琳并没有用上,我也就留了下来,没想到这个时候排上了用场。
“走!”
趁着罗惊撼被困在其中没办法出来的时候,我一把抓起冷魅的手往外冲了出去。
这妞的手还是冰冷异常,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我并没有发现在我攥住她手往外跑的时候,她轻微抖动了掌心和那张有些不太自然的面庞。
我抓着冷魅冲到外面,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冲去。
罗惊撼在屋内大吼:“给我抓住那两个人!死活不论!”
他这一吼,顿时惊动了周围的本族人。
刚才的楼生立刻带着不少人往这边赶了过来。
“挡我者死!”我叫道。
其实说实话我的底气还是比较足的,因为这些人实际都没有什么强大的实力,只是体魄强健异常,可在我这种手持利器的人看来并不具备太多的威胁性。
我担心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族中有可能隐藏着什么厉害的人物,毕竟是蚩尤的后裔部落,要说没留下点什么强悍的后人,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
所以,我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至于手上的血痕,只有之后再说了。
“滚!”我向这些人吼道。
“小子,你把罗先生怎么样了?!”
之前一直说话很刻薄的那个家伙冲我喝道。
“我让你滚!”
我抬手又是一剑,不过并没有动杀念,就是希望能够吓退这些人。
可能是性格的原因,不到万不得已,不是深仇大恨的情况下,我是很抗拒杀人这种事儿的。
我的如意算盘显然是打错了,这帮人压根就没有退避的意思,全部聚在一起。
并且从身上掏出了一柄一柄锋利的刀刃。
“啊呀!”
说话很刻薄的那个家伙率先拿着刀刺过来,看那动手的力道和弧度,显然是准备将我结果在这里。
我心一冷,脸色一沉。
这家伙摆明了是想要我的命,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切,都是他自己找死。
“铮——”
清脆的剑鸣声响彻起来,此人的脚步立时停顿了下来,两眼瞪大,眼眶中涌出血雾。
“啪。”
紧接着,他手里的刀从中间断开,连带着刀一起断开的,还有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