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其中一人竟是吕不韦一旁的那个暗卫小高。
他今日的目标,不过是杀了嫪毐。其余人,与他无什么关系。
嫪毐跌下了马,在奋战中的仪南与玉桑皆是一愣。转而是见到城墙上立着的一个个人影。
是何人?是前来增援之人吗?
仪南与玉桑皆是不解。
嫪毐重重跌下马后,猝然吐出了一口鲜血。这箭好生厉害,竟是穿过了他的铁甲,直射他的皮肉上。若是没了铁甲护身,岂不是一下便穿透他的身子了吗。其余而来的羽箭已是把嫪毐方才跨下的马射杀,马儿痛苦倒在了嫪毐一旁,险些砸到了嫪毐。
嫪毐趴在地上,他吃力从腰间拿起了玉瓶来而后喝了一口。一口吞咽下后,嫪毐丢掉了手中的玉瓶,口中已满是鲜血。
他反手把身后的箭折断。而后起了身向着飞箭而来的方向望去。嫪毐大喊道:“何人竟背后偷袭!”
小高闻了言,他皱了眉。
他如此一击,怎么嫪毐像是毫发无损一般。
随后一支支飞箭又向着嫪毐飞射而来。嫪毐慌忙躲避,他急忙冲入争杀人群间,他喊叫道:“护驾!”
嫪毐的人马们见此,忙是去护着嫪毐不被飞箭所伤。
玉桑与仪南边的兵将乘着如此机会,顺势斩杀了数个嫪毐兵将。
那城墙上众人见此,皆是不停射着箭。嫪毐兵将已是被射杀了许多。
嫪毐见势头不好,他忙是喊道:“撤退!”
再如此下去,他们不得全军覆灭了才是。
一声令下,这一队兵马忙是急忙撤退出了秦王宫。
仪南与玉桑见此,才停下了杀斗。
城墙那些人皆是向着嫪毐等人撤退方向追去。天上渐渐黑了下来。
玉桑见此忙是喊道:“多谢!”
小高闻言停下了脚步,他望了玉桑一言而后道:“今日我不过是要杀嫪毐,同你们无什么关系。”
玉桑与仪南闻言,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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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中女眷们皆是逃到了咸阳城里去。众人聚集在一间破庙里,华阳太王太后坐在地上咳嗽着,一旁有侍女帮忙顺着气。福元恭敬站在一旁。
新纳的两位八子姜盼与芈千千皆也是坐在地上,害怕极了。
她们才得了这八子之位,宫中就生如此变故。她们是害怕的,莫不是就此换了新王来。他们只能做前王陪葬。还未得福分可享,便要去死?
华阳太王太后倒是淡定,她活了这么多年。宫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抬了眼,她环视了一圈也未见夏太王太后。她皱了眉,莫不是被那些贼人杀了?
长安君府门外。夏太王太后焦急的敲着门。她的身后随着数十个侍女宦官。
一个奴婢前来开了门。一见是宫中夏太王太后皆是忙跪下行了礼。
听闻夏太王太后从宫中而来,宫中似是生了变故。嬴成蛟急忙穿了衣裳从床榻上下了来。
去了大堂里只见夏太王太后坐在主位上,面上竟是……笑意?
都如何关头了,他的祖母竟是还笑得出来。
嬴成蛟虽是不解夏太王太后何意,他却是慌心于宫中变故。他忙是言道:“祖母,是不是宫中生了变故。祖母前来请人前去帮忙?儿臣这就去喊师傅而后带人手前去。”
见嬴成蛟就要走。夏太王太后急忙叫住了他,而后言道:“傻孩子。”
嬴成蛟闻声不解。
见此,夏太王太后言道:“如此绝佳的好机会!你得好好把握了不是?他们在宫中残杀,我们正好借此机会……”
闻了言,嬴成蛟是不悦皱了眉。
祖母心中竟是打着谋权篡位的心思。他愤恨打断了夏太王太后的话,而后言道:“不过是宫中生了变故,王兄回来平了变故便好了。”
闻言,夏太王太后冷笑一声,她眼中是闪过了狠厉道:“没出息!你真以为,他还回得来吗?”
闻了言,嬴成蛟惊异道:“祖母!如此言语是何意?莫非祖母你!”
闻此言,夏太王太后又是狠厉言道:“他死了,你便是最有资格坐上王位之人。那些杂乱之徒岂能坐上王位!你才是最没有争议的王!”
嬴成蛟闻言,是紧蹙了眉。
“莫非!你要把我们家族的权势拱手于人!祖母就此告诉你吧!你王兄回不来了!我已派人堵杀了他!莫非!万人之上的位置你不想要?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这秦国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夏太王太后又是言道。
所有的东西?嬴成蛟竟是有了那么些许动摇。
“可……”嬴成蛟犹豫道。
见此,夏太王太后斩钉截铁道:“等再过个半个时辰他们残杀得差不多,你便带人手前去收拾残局。安定住宫中众人,先讨个好名声来。如此平定宫中大功便是你的!这王位还有谁给你争!”
嬴成蛟闻言,默默低下了头。
夏太王太后心中等候许久,不就是为了此刻吗,她见不得那妓女所生的小子如此享福。而他这可怜的孙孙竟是都生活在他嬴政的压力之下。他自然是不把嬴政当孙儿看待。今日她是派了她的全部人手去刺杀他,许是活不过多久吧。还有那烦人妖女,派了道士便是想治她于死地。反倒是道士被全数射杀了,那臭丫头不知逃到了何处。
大堂外暗处,茜淼正抱着手听着他们言语。
那秦王有危险。
茜淼虽是有些犹豫,她却是闪身出了长安君府,向着阴阳家奔去。
她虽是这一辈子不想再回阴阳家,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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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嬴成蛟带了一队人手向着秦王宫中而去。王贲与王翦跟在他一旁。
嬴成蛟神色些许复杂。王翦见他如此神情。只觉他是担心宫中情况。他拍了拍嬴成蛟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们若是赶到,定会剿灭了贼人。”
闻了言,嬴成蛟一愣。
贼人……若是说贼人。祖母派人刺杀了王上,他便也是贼人一伙的吧。
到了秦国王宫内。没见争斗,却是只见一队人马在搬动着一具具尸首。似乎已经平息了战乱。
仪南与玉桑正在宫内院中站着。两人是一身鲜血,脏乱不堪。
嬴成蛟三人十分不解,是带着人马走到了两人一旁。
玉桑见此忙是行礼道:“参见长安君,参见王老将军。”
仪南闻此言,是身子一颤,而后也是行礼道:“参见王老将军,参见……长安君。”
嬴成蛟见了仪南,他忙是上前道:“怎么?可有受伤。”
仪南闻此言,竟是有些害羞了起来。成蛟在如此多人面前关心自己,不免让她羞怯起来。
“就是小伤……无妨。”仪南言道。
嬴成蛟闻此言,舒气道:“那便好……”
玉桑见此倒是疑惑了起来,仪南竟是与长安君见过了。他还认为仪南一直瞒着的。
王贲见了仪南,他是一吓道:“仪南……仪南姐不是死了吗?”
王翦也是惊异满满,他忙是转圈打量起仪南道:“这真是仪南!丫头你不是死了吗?”
仪南闻此言,便是愧疚解释道:“家中满门遇害,仪南怕连累了各位便躲了许久。还请王将军勿要责怪。”
王翦闻言叹声道:“可怜的孩子,老夫怎会责怪你……不过你今日怎会在此。”
仪南向着王翦一一解释来。
一旁嬴成蛟便是打量起宫中情况来。
如此看来,此平定之功倒是算不得他头上来。不觉的,嬴成蛟心里竟是有那么几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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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雍城不远外一处。
嬴政他们马车队突遭了刺杀。嬴政虽是武艺了得比上玉桑都要高不少,对于一般遇刺都可毫发无损脱身。可这次行刺之人人数众多,如此一眼看来。这采取的可算是人海战。指派杀手之人,看来是要势必取他性命。
他们马车队的一队精兵皆是被一一斩杀。
李斗晟与嬴政站立在一处,他们一队车马便就剩下了他们两人。一大群黑衣人拿着大刀里里外外围了他们几圈。远处还有弓箭手在射着箭。
嬴政手中拿着死去士兵手中的大刀,李斗晟手握长剑。两人面上、衣上、手上皆是染满了鲜血。李斗晟今日所穿的盔甲都已碎裂,现下他便是只剩下了盔甲内的衣裳。
嬴政是没想到李斗晟如此三脚猫的功夫竟是能坚持如此之久。
嬴政一身鲜血,却是毫发无伤。李斗晟一身伤口他却是还关心起嬴政来道:“王上!可有什么事!”
闻言,嬴政清冷一笑道:“真是未有想到,卫尉竟是能坚持如此之久。”
李斗晟骄傲一笑道:“哈哈哈,多谢王上称赞!我虽不是个习武之才,却是体力充沛身体极好!连我爹都时常赞叹我!”
还不等他们多言,弓箭便同着大刀一齐向他们袭击而来。
如此也只能殊死一搏,才能有活下去的期望。
嬴政接连躲过弓箭还可同黑衣人们打斗着,转身便斩杀了几个黑衣人。可对于李斗晟而言,躲过弓箭都已十分吃力,更别提还要躲过黑衣人的大刀。
几刀而下,劈在了李斗晟的身上。李斗晟大吼几声,撞击在那几个黑衣人身上。他武艺不精,便只顾用蛮力击杀敌人。而后他手中长剑刺入一人的肚上。
骨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