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还是洁身自好一点比较好

离开别墅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夜色当空,孔慈音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肖晴的问题,送手串的人是谁。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接受厉奕琛是霖安爸爸这个事实。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又震,孔慈音不慌不忙地牵着孔霖安去刘叔那里。

刘叔牵过孔霖安的小手,发现孩子比以往还要安静沉默。

额头上竟然还有淤青。

他下意识看向孔慈音,见她不愿多说,便也没问,只是心疼地摸摸霖安的额头。

坐上车,看见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孔慈音神色如常地回拨过去。

被挂断。

挂断后孔慈音便没有再拨,直接开车前往会所。

另一边,挂掉电话的沈皓烨慵懒地搂上女伴的腰耳语厮磨。

俞清面色不虞,他似乎高看了孔慈音,这么好一个机会却白白放过。

前往卡瑟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孔慈音却足足花了一个小时,中途还遭遇了意外。

到达地点已经是晚上九点。

“听说咱们沈少最近和厉奕琛的前妻杠上了,怎么,那女人滋味如何?”

走廊说话的全是一群玩闹的富二代,个个身价不菲,他们和沈皓烨关系不错,说起话也肆无忌惮。

沈皓烨轻笑一声,正要开口,迎面撞上一群人。

好巧不巧,又是厉奕琛。

不过他们都不在意。

“刘阳,你刚说什么?”沈皓烨看着自己的好友。

“你刚才的话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刘阳一愣,下意识看向厉奕琛,突然明白沈皓烨的意思。

他嘴角挑起一丝微笑,有种唯恐天下不乱。

故意加大音量说。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和厉总前妻杠上了……”

“那女人的滋味如何?”

对面的眼神如冰剑般扫射过来,刘阳不寒而栗,感受到了压迫感。

沈皓烨却很满意,他环着女伴,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厉奕琛。

玩味的声调恣意清冽。

“还不错,很配合。”

只见对面的厉奕琛脚步一顿,随后进入包厢。

哪怕只有两秒钟的反应,在沈皓烨看来都是极为满意的。

他大笑着进入了隔壁包厢,心情还算不错。

“沈少,你今天怎么没把人叫过来玩?”另外一名好友开口。

沈皓烨慵懒地喝着女伴递上来的酒,看向桌上的手机。

他下午给孔慈音打过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欲擒故纵?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看来孔慈音也不过如此,和外面的,怀里的这些女人没什么区别。

总喜欢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所以哪怕后来孔慈音打来电话,他也没理。

想到那天孔慈音如小鹿一般撞进自己怀里,身上萦绕的淡淡香味,想到她无措地说道。

‘沈皓烨,我不想。’

那一瞬间,沈皓烨不承认自己确实心有点乱了。..

现在看来,都是孔慈音的小把戏。

包厢内的气氛一直不错,不过沈皓烨的兴致却不是很高。

俞清察觉到了,又给孔慈音打了通电话,却被挂断。

他心道,就算想吊着沈皓烨,这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了。

在俞清挂断电话的十分钟后,包厢门猝不及防被推开。

孔慈音来了。

俞清忍不住松了口气,起身招呼。

“你怎么才来。”

孔慈音淡淡回应,“有点事耽误了。”

俞清见她脸色不好,不再多问。

孔慈音今天没有穿裙子,上衣里面是一件吊带外面是针织衫,

一副接地气的打扮但因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整体变得清雅了许多。

她直直地朝着沈皓烨走来,对旁人视若无睹。

沈皓烨的手依旧环绕在女伴的腰上,看戏般的姿态仰望孔慈音。

“麻烦起身一下。”

孔慈音侧头对着沈皓烨身边的女伴说道。

女伴很诧异,娇嗔一笑,冷哼道,“凭什么你说让就让啊。”

孔慈音没有说话,静静看了她一眼,随后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直接坐进了沈皓烨的怀里。

两条纤手玉臂环上了沈皓烨的脖子,她挺直身躯,周身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在沈皓烨嘴角印下一吻。

“抱歉,我来晚了。”

道完歉的她没有直视沈皓烨的眼睛,而是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颤动,似紧张,似示弱,似彰显无辜。

不得不说,沈皓烨的心神在这一刻完全被她牵着走。

“我还你以为你在欲擒故纵。”

孔慈音直接摇头,“没有,我有求于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话语直白,丝毫不掩饰。

沈皓烨却很满意,他抽回女伴腰上的手环住孔慈音,也不追究她不接电话迟到的事。

“知道就好。”

包厢里的气氛因孔慈音的到来变得热闹活络,殊不知隔壁包厢里的厉奕琛的脸色阴沉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坐在他对面的人正在侃侃而谈,厉奕琛脑子一直回荡沈皓烨的话。

孔慈音真的已经和沈皓烨上过床了?

真脏!

他的眸子带着晦暗的狠厉,如嗜血的野兽,他克制自己想要起身的念头,和面前的人交谈。

“厉总,这是华氏珠宝举办的邀请函,我猜他们估计是想在可瑞儿比赛之前为自己旗下设计师联络人脉。”

商谈的负责人递过一张邀请函。

“就在后天晚上八点,香馥宴厅。”

刘洵见状上前接过东西。

聊了约莫有一个小时,包厢里的香薰弥漫到整个房间,厉奕琛莫名地感觉喉咙却被死死扼住,一股沸腾的情绪在胸腔肆虐。

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点燃了一根烟,他其实很少抽烟,只有在心绪不定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

然而洗手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这是……

“你怎么在这里?”低沉阴冷的音调从男人薄唇中吐出,狭长的眼睛里尽是阴郁。

孔慈音慢悠悠地洗手,神情淡漠:“怎么,这会所也是你们厉氏的企业?”

厉奕琛眼睛暗了下来,睥睨地看着孔慈音的头顶,声音阴沉得像是从深渊里传来。

“霖安咬人的事情我刚替你解决完,结果你呢?在外面浪荡逍遥?你有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自觉性?”

孔慈音的动作一顿,拿纸擦干手。

“你替我解决?”

“厉奕琛你是不是忘了,要是没有你送给霖安的手串,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厉奕琛冷笑,“我看你是真的无理取闹,为自己的放浪找借口。”

“我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送他东西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你这个母亲,他明明有病,不好好在家安抚,还来这种地方……”

孔慈音忍无可忍,用力扔下纸巾,“厉奕琛,我最后再说一遍,霖安他没有病!”

厉奕琛不欲与她多争,又想起她和沈皓烨上床的事。

这一想,胸腔顿时被怒火占满,他一把捏住孔慈音的下巴,声音透着狠辣,“你还是洁身自好一点比较好,万一哪天染了病丢尽了脸!”

染了病……

自己在他眼里竟是这样的形象……

心又被狠狠刺了一针,孔慈音甚至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而来。

临走之前,厉奕琛还不忘说了一句,眼神轻蔑睥睨。

“你想靠着沈皓烨参加可瑞儿比赛,还不如通过他进入到上流社会,多结交一些有钱人,以你的姿色抱个大腿后半生不成问题。”

厉奕琛走后,孔慈音垂落在两边的手蜷成一团,掌心被掐出血印。

她抬眼看见镜中的自己,明亮的双眸被厚厚的尘埃覆盖。

渐渐地,露出了里面隐藏极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