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精心打扮过,无论是话语姿势仪态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更是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孔慈音垂下眼眸,不能看表象,她深知面前的男人心思有多么重,有多么会伪装。
“还好,没有等多久。”
说着,她礼貌地朝华氏珠宝的董事问好。
三人便一同进了宴厅。
看见几人的背影,杨清婉恨得咬牙切齿,她不明白,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凭什么入得了沈皓烨的眼。
凭什么能被沈皓烨引荐给华氏珠宝的董事,而清柔参加宴会都还要被说!
十分钟后,宴会开始。
华氏珠宝负责人上台讲了几句话,主要是将自家珠宝设计师引荐给大家,很多合作商在华氏看见了界内别家有名的设计师纷纷跳槽进入华氏,心里有了主意。
再一个就是展示华氏珠宝新品,华氏珠宝和别家珠宝有很大区别,不管是款式还是制作珠宝的材料,都独树一帜,所以这次宴会也引来了很多国际上设计师的好奇和观赏,莱蒙就是其中一个。
莱蒙作为新一届可瑞儿芭莎比赛的评委,不管是上电视还是私下都很低调,也因为他年轻,所以很多人都不认同他的实力,不过不认同的人最后也会被他的才华和毒辣的眼光折服。
但凡是他认可的作品,最后无一例外被拍出天价。
他端着酒杯悠闲地观看展览柜里的项链戒指,时而点头,时而皱眉,由于他太过低调,不说名字很多人都认不出来他,自然而然地,也没人打扰他,他觉得这样很好。
津津有味欣赏完,他准备离开,突然眼睛随意一扫,目光顿住。
不远处有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女人,女人礼服款式简约,上面没有明显的花纹图案,礼服露出一侧锁骨和肩膀,锁骨平直,骨感明显,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锁骨上方的项链。
项链很细,细得几乎透明,它牢牢地贴在锁骨上,随着呼吸像水一样波动,吊坠是个蓝色玉石,跟随呼吸像是一滴滑落在锁骨的眼泪。
太生动了……
莱蒙的眼神不自觉就往上探索。
直到……他看见了女人那张略微清冷的脸,灵秀幽娴。
距离上一次参加宴会已经有五年之久,孔慈音想起当年自己曾经和哥哥在宴会上如鱼得水的交谈阔论只觉得恍若隔世。
现在的她全身被贴满了厉氏杀人未遂的前妻身份,而更加讽刺好笑的是。
她和厉奕琛都没有领结婚证,她连前妻都称不上。
她小口啜饮酒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皓烨不在他身边,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
“孔慈音,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孔慈音明白他的意思,希望自己能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可是,沈皓烨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又或者,他到底希望自己做些什么?
“慈音,你怎么一个人?沈皓烨呢?”
杨清婉端着酒杯走过来,她穿着和孔慈音一样的白色礼服,端庄秀丽,两人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和谐。
就像两姐妹。
孔慈音抬眸扫向杨清婉,淡淡启唇:“你有什么事?”
杨清婉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见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怪可怜的,所以过来看看。”
孔慈音轻笑一声,眼里淡漠冷冽,“没必要在我面前装,再怎么装你眼里的恨意都压不下。”
杨清婉手一顿,“你倒是很淡定。”
见孔慈音不接话,她觉得没什么意思,看见不远处的几个秃头富商,杨清婉又笑道。
“你现在攀上了沈皓烨,就不怕哪天被甩?要不这样,我认识几个人,可以介绍给你,保证你以后的日子无忧怎么样?”
说着,她走到孔慈音身边,压低音量。
“要是你同意,孔霖安的抚养权我会帮你说服奕琛的……”
孔慈音拉开距离,又抿了口酒,似笑非笑道:“杨清婉,我有点后悔,当时我怎么没把你捅死?”..
杨清婉后退一步,眼中浮现恨意和慌乱,“孔慈音,你……”
话音未落,杨清柔走了过来。
“姐,你怎么在这里,姐夫在找你呢。”
“嗯,我马上过去。”说着,杨清婉面无表情的看着孔慈音,“我是认真的,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失去霖安吧,只要你同意,我就……”
“滚吧。”孔慈音淡声打断,杨清婉的脸立马变得难看,转身准备离开。
谁料这两个字被杨清柔听见了。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气性极大,杨清婉这个姐姐在她心里更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她怎么会允许有人这样说她姐?
“你说什么!”
杨清柔气愤地站在孔慈音面前,眼神无畏。
杨清婉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拉着妹妹就要离开,奈何杨清柔本就因门口发生的事情感到生气委屈,现在刚好有个现成的发泄口。
“把你刚才对我姐说的话再说一遍!”
孔慈音抬眸,冷色瞳孔直勾勾的看着杨清柔,带着玩味笑意。
“听不见吗?我说滚啊。”
杨清柔深吸一口,拿起身边的酒杯就要泼过去!
奈何,手被人按住。
“小妹妹,这是什么场合你知道吗?”沈皓烨的声音戏谑调笑,手上说的力道却不容小觑。
他眼神紧盯杨清柔,嘴角的微笑温柔多情,“你姐夫带你进来难道没跟你说这里面的规矩吗?”
明明是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人,可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杨清柔还是有些招架不住,甚至如同小女儿一般,有些脸红。
“发生了什么事?”厉奕琛也来了。
看见两人的姿势,他看向杨清婉,“清婉,怎么了?”
杨清婉摇摇头圆场,“没什么,有点误会。”
见厉奕琛来了,杨清柔胆子更大了些,脱口而出。
“姐夫,这贱女人让姐姐滚。”
声音不大不小,周围恰好都能听见。
厉奕琛脸色黑如墨滴,他看向孔慈音,直言道:“你真是这么说的?”
孔慈音心里冷哼,生不起一丝失望和难过。
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不分青红皂白。
“是又如何?”孔慈音抬眸看过去,眼里透彻,带着漫不经心和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