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黄皮迎亲

我定睛一瞧,不就是柳白的那个小孙女吗。

在他后边,还有个中年人,估计是她爹吧。

“你们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小丫头吃疼的捂着下巴,爬起来就要抓我。

中年人急忙挡到中间,苦笑道:“黄大师息怒,我爷爷凌晨两点多,就跟你找来的那个张老八出去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我们才来跟您问一下。”

原来如此……

我没好气道:“你爷爷也太不讲规矩了!说好了五点钟一起动身,现在倒好,被人家新郎官给扣留了!”

中年人大惊失色:“那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望向一直瞪着我的小丫头。

她顿时打了个寒颤:“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道:“你们拿面人充当新娘,把新郎惹毛了,还连累到了我。现在他们要带我徒弟和徒媳妇去府上商议些什么,可我徒媳妇前些天才撞了邪,状态很不稳定,不宜出门。”

“既然是你们柳家人惹的祸,牵连到了我徒弟,那就由你来顶替一下我徒媳妇,不算过分吧?”

小丫头立马傲然的抱起胳膊:“你当你是谁啊,你让我去我就去?”

我沉声道:“柳老爷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就不担心吗?”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点头。

“我也要去!”中年人急忙道。

我刚要拒绝,他就苦涩道:“实不相瞒,我是柳家现任家主,族人有危险,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他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我只好耸耸肩:“随便吧,我也管不着。”

说完,就回到了套间里,给梦瑶写了份手书,说我去办点事情,别担心。

然后给老丈人打了电话,让他找个借口,把梦瑶支到外地去,我没回来以前,尽量让她也别回来。

我得先搞清楚,这个神秘莫测的新郎官,为何要特地见我们夫妻俩?多半不是好事……

准备好一切后,我就摘掉了白狐面具,换了身衣服,大大咧咧的出去了。

小丫头跟中年人一脸疑惑,想进套间看看,我却把门锁了,傻笑着说师父睡了。

他们只好跟我出去。

轿夫们只是随意打量了下,就请我们上轿了。

跟我猜的一样,他们知道只我跟梦瑶的名字,却不认识我们。

而我需要他们带路。

中年人没得坐,只好急步跟在后面。

一路上,小丫头一直揭着窗帘,跟中年人小声交谈。

我这才听明白,她叫柳依然,中年人叫柳正。

柳正不是他的父亲,相反,她是柳正的姑姑、柳白最小的女儿。

我当场就傻眼了。

柳白看起来至少八九十岁了,而柳依然顶多十六七的样子。

六七十岁还生得出来……真不是一般的老当益壮!

最后,我们被抬进了一座大山。

四周漆黑不见五指,树影重重,本来就够阴森了,更奇怪的是,有一棵很扎眼的歪脖子老槐树,我好像来来回回看见了七八次。

柳依然也发觉不对劲,纳闷道:“你们是不是在原地绕圈啊?”

轿夫们但笑不语。

第九次看见那棵老槐树后,轿夫们突然脚步一停,瑟瑟发抖了起来。

我好奇的往前方一瞧,顿时愣住了。

黄皮子!漫山遍野的黄皮子!

它们蹲在树上,藏在草里,趴在石头上……

都露出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轿子,就跟在迎亲似的。

柳依然吓得抱住了脸,在她们女孩眼里,这玩意儿跟老鼠没差别。

我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觉得很亲近。

毕竟,我的前半生,基本上就是跟黄皮精师父一起渡过的,好久没见到它了,突然见到这么多它的同类,我都有些想念它了。

最后,这群黄皮子散开了。

轿夫们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上路。

这一次,不再原地兜圈子,直接进入了山背阴。

一座非常气派的四合院,坐落在老林中。

我很纳闷,虽然有钱人都喜欢在山里建别墅,图个清净、雅致;

但是山背阴,在风水中叫做纳阴屯,别说安家落户了,就算用来做墓园,都嫌阴气太重,容易诈尸。唯一的优势,也就是地价比较便宜。

但这家人看起来也不差钱啊,何必在这么不祥的地方安家……

我们刚下轿子,一位老者就乐呵呵的迎了上来。

正是柳白!

见他没事,我松了口气。

柳依然也欢快的挽住他:“爹,你昨晚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担心死我了!”M..

柳白红光满面,一副跟亲家相处愉快的样子,道:“怪爹不好,实在是太过心急了,毕竟咱家每次送亲,都是阴历的六月二十九日子时,我思来想去,不能坏了传统,又没打通黄大师的电话,就只好独自提前动身了。”

擦,他估计是半夜一点多打的电话,那会儿我早睡死了,能打通才怪。

柳依然这才想起了我的叮嘱,小声道:“爹,黄大师让我假扮他的徒媳妇林梦瑶,咱们不能再这么称呼了。”

“什么!?”柳白顿时脸色大变。

向来任性的柳依然,这时却格外懂事道:“爹,既然你信任那个家伙,那我也信他,咱们就按他说的办吧,他总不会害我们。”

柳白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对了爹……不,柳老爷,跟你一起来的那八个人呢?”

我顿时竖长了耳朵。

柳白却也一头雾水的样子,说他一进门就被亲家叫去议事了,正阳八仙则被叫到另一间屋里领上钱,然后就不见了,估计已经回去了。

这不可能!

如果老八真的回去了,肯定会给我打电话保平安的,他一定遇到什么意外了……

思索着,我们走进了宽阔的大院,远远的看见一排人在大堂里恭候着。

是一对夫妇,还有三个儿女。

站的整整齐齐,脸上都挂着莫名笑意,有种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