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伐一顿,有些僵硬的扭回头去。
但什么都没有。
幻觉么?
“对了岳父,它那点煞气,应该是穿不透铜皮箱的,怎么会控制住你?”
我也在这别墅里住过很长时间了,有修道人的气息在,寻常的小邪小鬼应该都是避之不及。
林国栋心虚的搓了搓手,才尴尬道:“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再把玩把玩你那件天鸡炉。结果手一碰到它,我就突然觉得好伤心,忍不住去想你岳母那凄惨的死相,然后……然后就没意识了。”
原来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了岳父,您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操纵了,也就说明您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差……是肾虚吗?”
“呔,你才虚呢!”林国栋老脸一红,咕哝道:“还不是这几天太操心你们,操劳出来的么。”
倒也是……
我把林国栋搀到了床上;。
正要回去,他就叫住了我,眼神很复杂,带着一丝歉意。
“阿昊啊,你跟瑶瑶都成婚这么多天了,我跟你父母可还没见过呢。”
我苦涩道:“他们都不在家。”
准确的说,是都失踪了。
林国栋眼里闪过丝失望,然后感慨万千道:“你可能还没跟瑶瑶和傲菲说吧?但你我心知肚明,你就是黄天罡,从一开始就在扮傻。”
“而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当初傲菲拐卖人口一样把你买来冲喜,都算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你黄家,肯定让你父亲受尽了委屈。”
我也有些感慨,但还是安慰道:“岳父多虑了,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而已,重要的是,就算是白家师徒俩,也没能成功破坏我跟梦瑶的命定姻缘,我们终究走到了一起。”
“这倒是!”林国栋颇为自豪的大笑:“他们以为是欺负傻子,结果却是招惹了一条人中龙凤,那机关算尽的白书平,当场就给你铲除了,真是痛快!”
说到这里,林国栋却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急忙给他把了下脉,顿时心底一凉。
有表无里,涣漫不收,如杨花散落……
是散脉!大病缠身特有的脉象!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林国栋身体不好了,梦瑶跟林傲菲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没想到恶化的这么快!
尽管我子承父业,也算半个行脚郎中,但只是对针灸比较擅长而已,几乎没尝试过治疗重症。
而林国栋肯定也早就去医院查过了,只是很难治,所以反而装的跟没事人似的,不想让家人为他白白担心。
要是爹在就好了……
虽然他无心继承爷爷留下来的玄术,却对医道天赋异禀,尽管一辈子都只在村子里看病、混个温饱,但我知道,那叫高人不露相!
普天之下,至少在中医方面,无人能出父亲左右!
如果父亲在场,一定可以为岳父医治好的。
可是,我出村后不久,他跟黄皮精师父也就离开了,至今沓无音讯。
离开法严山之前,我就给家里打了好几通电话,但始终没人接……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带着浓浓的担忧,我安抚岳父睡下,就回了房间。
可能是因为宝宝魂魄被夺,令林梦瑶的母体也受到了影响,虚弱的她睡得死沉死沉,难怪没被外面的动静惊醒。
我心疼的为她掖好被角,然后望着天花板,心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之前的我,一心只想出人头地。
事到如今,才忽然发觉自己背上,压着这么多沉甸甸的大山。
孩子被人掳走……
父亲与师父下落不明……
母亲更是已经失踪好多年了。
还有那逼死了爷爷的天门……
如果不按期将那尊棺椁找回来,龙尊恐怕也会翻脸。
这么想着,我的拳头越攥越紧。
来吧,就算泰山塌下来了,也压不垮我!
我会一件一件的解决掉,苦难只会让我变得更强!
我要过好自己的人生,给梦瑶幸福,孝敬好爹娘!
还有一件事情令我隐隐感到期待,那就是解开爷爷布下的风水迷局!
这个横跨几千年的谜团背后,到底隐藏着何等惊天动地的秘密?一想起来,我作为风水师的血脉就感到沸腾!
在复杂的思绪中,我渐渐睡去。
隔天清晨,被“沙沙”的动静唤醒。
睁眼一看,原来是林梦瑶趴在桌子上做题。
金融辩证题、历史题、数独题、医美题、社会调研题……
有的女人喜欢用购物来解压,有人会去超市捏方便面。而林梦瑶的解压方式,却是把自己锁起来做题。
也许这样,能把她的注意力从搞丢了宝宝上,转移出来吧……
我暗自叹了口气,没有惊动她,独自洗漱,然后直接步行着去店里。
才刚开业,就连续歇业七八天,真是恍恍惚惚。
不知道的,恐怕以为已经倒闭了。
但其实到了现在,我仍然不想回去,根本没心思守店,事情一大堆。
只不过,老八发了条短信,让我在店门口会和。
我刚走到,还没拉开卷闸门,一台奔驰就从对面巷子里出来,笔直冲我开过来。
车头还顶着朵白花,似乎刚从丧礼上回来。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差点被撞死的一幕,心脏狂跳,赶紧就地一滚。
结果那车在一米处就停下了。
还不停打喇叭,似乎在嘲讽我的胆小。
我又诧异又恼火的抬头一瞧——
“八叔??”
张老八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拉低了夸张的暴龙墨镜,冲我得意的挑眉头。
“小黄,咋样,叔这车,还可以吧?嘿嘿~”
我哭笑不得。
“再牛逼也不能在马路上横着开啊,你刚才这几下都够把分扣光了。”
老八连忙心虚的四处打量,确定没监控头才松了口气,赶紧老老实实的把车停好。
“奔驰260星耀,落地花了三十三万,款式嘛,是比较老了点,但你叔我好好歹也算是有车一族了啊!哈哈哈~”
老八叉腰大笑,兴奋而满足,一脸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