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近期夜夜笙歌,宠幸无数姬女。
倒不是他登临高位便丧失进取之心开始贪玩享乐,纯粹是没办法,下边臣子们的呼声已经无法再强压了。
在这封建时期,君主必须要有继承人才能保证势力稳定,而要有继承人的前提便是先要有子嗣。
而王耀尚还年轻,现都还没娶妻,又很少宠幸姬妾,何来子嗣一说。
按说连壮年都还没到,对于培养继承人这事倒没那么急切,完全是因为地位太高,这才使得这件本还可以再拖一拖的事件必须提前解决。
一个无关紧要的男爵,没人会害他,自然也没人会在意他有没有儿子,就是五六十岁老来得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王耀贵为大都护,是当今天下的六州之主,誓死追随他的人数不胜数,而痛恨仇视他的人同样不计其数。尽管仇敌们的谋害基本没有概率成事,但只要存在即有可能,有危险就必须防范。为确保即便王耀遭遇谋害都护府也不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窘迫境遇,早些立储必不可免。
故此,连娶妻都还没完成的王耀开始了广泛播种,当然前提都是自主自愿。
……
“文和,还是你泡的养生茶最好喝,那些内医泡得虽然也不错,但跟你泡的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点意思
。”
大摇大摆走进官塾总院的校长室,大口痛饮着贾诩苦心熬制的延年益寿茶,王耀感慨万千。
要说汉末三国时期誰最懂得养生,那贾诩自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在这医疗水平极度落后的汉末,在这生态环境极度恶劣的乱世之中,他硬是能活到七十七岁寿终正寝,比起那孙十万享乐王,还要多活了整整六年。
便是人送外号老乌龟的司马懿,也不过七十二岁便撒手人寰,从这看来,贾诩境界实在是高。身旁有这样的养生大师,王耀岂能不多加利用?只要没事处理,每逢闲暇他便会来贾诩这转转,既能闲聊畅谈,又可以蹭光贾诩为自己准备的延年益寿茶。
“主家,您年轻气壮,根本无需外用药补,故此内医们给您准备的都是淡茶,您如果非要补,那食补也已经足够了。”
“而老臣却不年轻了,再过五载便要到知天命的年纪,故此单单食补已是差了点劲,就需要在茶水上也做点文章了。”
“是药三分毒,能不用就尽量不用,还望您能谨记,这也是臣的养生诀窍。”
虽然对于事务贾诩是能避则避,但只要是接到了手里头,就断然没有消极怠工的说法。
此际他一边不时心疼的瞟向快被王耀痛饮喝光的秘制
茶水,一边回首对着公务奋笔疾书,一心二用根本没有半点压力。
“是药三分毒?唔……那你这延年益寿茶可是药?里面可掺有药?”
晃了晃空荡荡的杯盏,王耀神情平静的望向贾诩。
“那自然是没有,不然臣又岂会坐视您来此屡屡饮茶?这倘若是药茶、害大于利,即便臣不提醒,您宫里的那些内医也会郑重告诫的。不过……”
看着再度痛饮牛饮起来的王耀,贾诩无奈抚额、缓缓道:“我这虽不是药茶,对您贵体无碍,但也没啥益处啊!里头的枸杞大枣之类的玩意,内医给您泡的淡茶里也有,功效是完全一样的……”
“我知道,但本侯更喜欢你泡出来的口味,即便功效相同,本侯也还是更喜欢这种浓厚馥郁的风味。”
……
贾诩无话可说,只得暗暗下定决心,从此往后每日要多做一份出来,以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没得喝。
“总院这边进展如何?”
“还好,其实官塾原先的各个设想都还不错,只是部分细节并不适用,将不合理之处改为合理,将合理之处稍作改进,这便是臣要做的。当然这只是宏观的浅谈一下,真实践起来,其中的工作量那是一点也不少。”
面对王耀的问询,贾诩淡淡一笑,中肯道
:“以官塾总院现在的情况来说,还远远不足以培养出改变世界格局的惊世贤才,但如果只说安放到地方上,那倒是足够了……起码臣下胆敢拍着胸脯保证,从总院走出去的官员不谈大作为,却一定能很好的履行自身职责,各方面素养都要远超旧有的老一代官吏。”
听闻此话,王耀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官塾总院,他还是寄予厚望的,若非如此,也绝不会将贾诩这个关键的全能才士放到这来。
尽管上一次突然视察,总院表现的并不算很好,但也有很大的原因是王耀给出的标准极高,只从封建时代的角度来看,即便是那次突袭检视,学员们也已经很优秀了,展现出来的东西也都可圈可点。
“周荇传来回报了。”
倚靠在属于贾诩的躺椅上,王耀悠悠道:“周副官做事倒还是雷厉风行,一上任就大肆烧火,丝毫也不考虑其中影响。不过这很好,本侯需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执政官,不迂回不周旋,不搞人情世故,不在意名声后果!做事大刀阔斧,面对不良风气直接强硬整肃,不留半点情面,一切都以履行自身职责为重。”
“当然,强硬不代表鲁莽,周荇刚赴任那会可是温文尔雅人畜无害,是待到徐州军被尽数调走,待到青
州的自己人接替防务后,这才开始着手理政。”
王耀边说边笑,显然对于自己这位从平民阶层中提拔上来的副官很是满意。
起初他对于周荇并无过多期望,只是想着对方能够站稳脚跟,将徐州逐步带入正轨即可。其实就是做不到也无妨,只要不要丢了都护府的脸面即可。
最多不过就是换人罢。
不过誰也没想到,周荇竟表现得如此出色。在时机未成熟之际他先选择隐而不发,待大局在握后当即便全力以赴,大马金刀手段齐出,一下就把徐州握稳了。
短短半月功夫,就有数百名徐州官员落马,其中上至州别驾、三郡督粮官、屯边校尉长水校尉等重臣,下至县令县长、屯里亭级底层官吏。就是说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