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风尘仆仆的从西南边陲赶回来的时候,已是寿宴的前一天了。永王发须皆白,却精神矍铄,身穿盔甲,气势如虹。西南六部,虽各部之间内乱不停,却也时常骚扰皓国边陲,贼心不死。西南地势复杂,气候诡异,多少军人埋骨他乡,若无永王带兵威慑,连年战乱,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永王府的萧家军,军威赫赫,战无不胜,萧氏经营百年。
“父亲。”萧世子迎向前去。
永王扔下马鞭,大步流星得走进屋内。永王身后跟着的是庶长子萧令坤,箫令坤比萧世子年长十岁,自幼跟着永王在军中。
“大哥。”萧世子轻声叫道。
箫令坤与幼弟自幼关系亲昵,且是个实心人,因此十分开心的拍了拍萧世子得肩膀。“父亲念着你呢。”
屋内,永王正襟危坐,喝着茶。二房一家也来了,偌大的厅里因永王的回归,有了人气。
略微说了几句,永王便让众人回去,独留下萧世子在屋内。
父子两人,相顾无言。永王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个嫡子,心中自然看重,只可惜他常年带兵在外,父子俩并不亲近。萧世子的母亲,范阳卢氏的嫡女,生下萧世子后没多久,便去世了。还好萧世子虽体弱不能从军,但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之才。
如今,永王老迈,白发如雪。望着自己的幼子,永王感慨万千。
“我听闻,你要送小公子去京城。”永王开口道。
萧世子立在阶前,十分恭敬,“父亲奔波在外,朝廷并不体恤,对永王府唯有忌惮。若他在京城,可换回永王府,十年的风平浪静。”
永王站起来,走到幼子跟前,看着他道,“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嫡子,你要送他进京,崔氏可同意?”
萧世子苦笑,“父亲明知她与我的情状,今生是我欠她。”萧世子拱手道,“如今圣上,气量委实不大,父亲还需早做绸缪。”
永王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去安排。我信你不会让他身处险地,他是萧家嫡子嫡孙,我萧氏百年,从未有庶子继位的例子。”
萧世子苦笑道,“父亲宽心。”
“你再说说,令雅此次回来,所为何事?”永王皱眉道。世人只知太子妃荣楠自幼聪慧,却不知她母亲箫令雅更是一个人物。到如今连永王这个父亲,也不知她所求为何了。
“大姐所求,父亲应当清楚。”萧世子坦荡的看着永王的眼睛,道,“可父亲,即使她是我的亲大姐,但若是违背了萧家,我必不会手软。”
永王点点头,挥手让他走。
萧世子行了礼,缓缓的走了出去。他和父亲情分淡薄,他儿子和他,何尝不也一样。萧家的男人心都太大了。
永王府后院,崔氏的嬷嬷欢喜的走到崔氏身边,“小公子要回来了。”
崔氏原本跪在蒲团前,此刻猛地睁开了眼睛,手里的佛珠断了线,珠子散落一地。
“好好的,怎么回来了。”崔氏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