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渊帝就下旨,招各地藩王世子进国子学读书。举国哗然。藩王世子进京,前朝之事,自高祖来,从未有之。
永王府嫡长孙萧珀,荣候府嫡长孙荣旭,梁州曲王府嫡长孙曲仝,靖王府由于早已举家进京定居,亦赏恩旨,招了明琰进国子学读书。另崔氏,卢氏,李氏,王氏,郑氏几家优秀的嫡系子弟进国子学。此外,南诏世子,高句丽王世子等,均在旨意内。
虽早有心理准备,待旨意下了之后,永王府里还是笼罩这一层愁绪。萧世子听闻圣旨之后,在崔氏的佛堂外立了一宿。
屋内,崔氏跪在佛前,颂经的声音未曾停过。
红烛垂泪灯芯灭,玉阶更漏晚风迟,佛前心死尘缘尽,隔墙恍若一万重。
萧世子身形微晃,老仆扶着他,他挥挥手。
“世子,您为何不进去和世子妃解释解释?”老仆疑惑道。
萧世子脸色泛白,指尖冰冷,深夜的露气在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他轻抿着嘴唇,眼神有些惶惶不安。
“我的无奈她都知道。她只是不能原谅而已。”萧世子苦笑。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地上时,永王府的大门被扣响,小厮打着哈欠打开门。
门外,衣衫褴褛的老和尚,牵着一个小和尚,在晨曦的微光中,老和尚何小和尚都泛着金光,小厮以为自己看见了佛主。
“施主,贫身不净,拜见永王爷。”老和尚轻轻笑着,脸庞闪着微微的光。
小厮愣了愣,忙点头然后转身往回跑。
不净大师微微叹息一声,抬头看着永王府的牌匾。白云苍狗,时光如梭。
“一去几十年,何处惹尘埃。”
离开时如此,回来时如此。
长生迷茫的看着大师,清凌凌的眼睛里荡漾起一丝丝波纹。他扯着不净大师的衣角,仰头问道。
“师父,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
大师低头,“孩子,这里就是你家。”
时光飞逝,一晃春夏两个秋。
又到了四年一次的会试,京城又热闹了起来。大街小巷行人匆匆,商贩们鼓足了热情,想趁会试捞上一笔。
上一任的状元郎,娶了皇帝的长女,受宠的璋华公主,大登科后小登科,一时传为佳话。如今姬羽升在礼部做郎官,协助处理这次会试。这样一个活生生的招牌挂在这里,天底下读书人的心都火热了起来。
而瑜亲王府里正忙着和承恩候府胥家的婚事,两家早已准备的妥妥贴贴。端润自打从江南回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心一意读书,要参加科举。可瑜亲王府是怎样的人家,若是参加科举,岂不是有“与民争利”的嫌疑?端润一心读书,瑜亲王妃是支持的。还求了恩典,送他进了国子学,这两年课业繁重,再加上他年纪尚小,便一直没提婚事。
还是前些日子,皇后隐约提了一句,瑜亲王妃才急了起来,这亲事也定了两三年了,孩子年纪也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