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情何以堪。
徐老夫人还在一旁叫嚷,“也是你们没出息,礼儿当年在江南吃了那么大亏,怎么没见你们把静王府的小畜生给我捆起来打一顿,净知道欺负我可怜的孙子。”老夫人哭的肝肠寸断,“我要进宫找贵妃去。”
老夫人一个不乐意便要进宫寻贵妃,家里隔三差五便演上一出。
徐侍郎虽不是多聪明的人,却也混迹朝堂,忙制止母亲道,“那可是靖王府的长孙,便是贵妃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如今人在东北军中。娘亲不要添乱了。”
可徐老夫人哪听得进去,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徐俯不得安宁。
不管徐府如何鸡飞狗跳,瑜亲王府依旧是热闹非凡。
东北角的院子离得远,仿佛喧嚣在远处,这里依旧清冷。
蒙书礼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自顾自的倒着壶里的酒。而萧珀则是清茶一壶。
“我说,你这清汤寡水的日子,像个和尚。”蒙书礼笑道,他个子高,皮肤黝黑,一口白牙格外明显。
蒙书礼乃南诏世子,比萧珀大上几岁。南诏国如今国主汉名叫蒙归义,是个十分英雄了得的人物,如今南诏六部虽有内乱,却在蒙归义的统治下逐渐统一。他给自己取名蒙归义是仰慕汉族的文化,深感诗书礼仪教化之功,又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取了汉族名字蒙书礼。如今送到国子学听学,亦是用心良苦。
永王常年与南诏军队摩擦撕扯。如今两家孩子却坐在一块赏月喝酒,倒也世事无常。
蒙书礼十分喜欢萧珀,总觉得萧珀虽性子沉默,可周身上下那股子劲让人莫名的宁静。两人在一个班上上课,班里萧珀和荣旭年纪最小,荣旭天生聪明,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萧珀却资质一般,每每只是中下游的成绩。而蒙书礼因为底子太差,永远吊车尾。
可若论骑射功夫,蒙书礼当仁不让。
萧珀低头喝着茶,这是雨前龙井,是萧世子专门命人送来的新茶。茶味甘醇微甜,清新可人。萧珀十分喜欢。
蒙书礼趁萧珀不注意,伸手摘掉了萧珀脸上的面具,陷入沉思的萧珀并没有提前发现蒙书礼的企图,再加上蒙书礼一向功夫了得,萧珀更是阻挡不得。
因此,萧珀白嫩的脸漏了出来,水汪汪的眼底透着几丝怒气,唯有眼睛以上的额头,深红的颜色十分触目惊心。
蒙书礼不禁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萧珀戴面具是装的,此刻才看到那红白分明的脸,的确十分吓人。
“你这究竟怎么回事?”蒙书礼好奇问道,“当真是胎记?”
萧珀忍着脾气,拿起面具重新戴上,“我自幼身子不好,医僧说我胎中带毒,便用银针将所有热毒逼到一处。”
蒙书礼略有几分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还望你不知者莫怪。”
萧珀并没有打算和蒙书礼计较,“你为何不去前院,那里有许多美酒,够你喝醉。”蒙书礼好酒,更喜欢和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