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宥点头道，“太子妃的诚心，这几日领教了。若是不受，孔某也怕流言蜚语，说孔某自大，蔑视储君。”孔宥说着带笑，眼神却有些冰冷。
太子妃笑道，“孔大人深知您和太子是一条船上的人，太子荒唐，多多惩戒便可，何必真伤了情分。”
孔宥看着太子妃，并不说话。
太子妃心头一突，继续道，“师父，太子虽有不是，可陛下于您，没有半分不是。太子之事，贵乎社稷，岂可因区区小事，毁了太子名声。”
孔宥轻笑道，“太子妃在乎的是太子的名声，还是您及太孙的前程？”
太子妃低眉沉吟，抬头道，“若孔相实在看不上太子，我愿去陛下面前请命，请少师来教太孙。”
“太子妃未免这心思用的太急了。”孔宥摇头道，“怕是忘了过犹不及的道理。如今太子虽不贤明，可却无甚劣迹，即便是男女之事，也难以动摇太子的根基。”
太子紧紧捏着袖口，镇定的看着孔宥，“师父教训的是。”
孔宥叹息一声，起身整理长袍道，“太子妃且回吧，太子乃正统正道，我孔家世代盛名，不会再我这变了模样。”
太子妃点点头，一双眸子透着光，“师父，太子对不起瑟瑟，我定想办法接了瑟瑟回来。”
孔宥伸手制止道，“她心性未定，太过于单纯轻信，还是多在庵中呆几年，静静心。”
“那少师之事？”太子妃迟疑道。
“四清性子单纯，能教名士，教不了太子，太子在他身上学不到朝堂之道。我会请陛下为太子另请名师。”孔宥道。
太子妃这才缓缓行礼，趁着夜色离去。
看着太子妃远去的背影，小厮放下手中的茶壶，抬起头，正是取下面具的萧珀，他抹黄了皮肤，带着帽子，当让人看不出。只一双眼睛，依旧晶莹剔透，像水晶透明。
“看见了？”孔宥反问。
萧珀点点头，“她想做吕雉。”
孔宥继而笑道，“这便是天下的男子，都不希望女子读书的因了。但凡有几分见识的女子，便不会安心于内宅之中。太子妃自幼聪颖，又受名师教导，便养大了心，她出身高贵，睥睨众人，便养大了胆。”
萧珀沉吟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有太子妃的壮志。”
孔宥点点头，望着星空，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像是忽然出现了一道伤寒。
“这段日子不必来了。”
萧珀眸子里带着几分不解，却恭敬的应下。
人们的记忆是有限的，议论之后，便也淡忘在人们记忆里，除了在尼姑庵咬牙得孔瑶瑟。
为了安慰柳家，孔宥亲自许了外孙女，青州刺史俞公望的孙女俞梦娘给柳家公子。
“俞公盛名，俞家乃山东名望。梦娘我也见过，气度不凡。”孔宥诚意十足，并没有半分逼迫的意思。
柳家人虽有几分忐忑，却也十分愿意。“定是佳偶。孔相盛名，俞公雅望，实在是我家小子的福气。”柳家老爷笑的十分客气。
柳家老爷一儿一女，女儿如今在宫中为妃，儿子为一州刺史，柳家着实兴旺。只是长子长孙的亲事，实在是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