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二摇摇头，不好意思道，“每年随父母去祭拜。”
老王爷又问，“为何我皓国开国近百年，自太祖起，便开始削弱士族门阀，直至如今，《氏谱志》中五姓仍在百姓之首？”
“在民间，在读书人心中，五姓仍是高高在上的士族。”莫小二感慨道，“卢大家曾说过，武人打天下，文臣治天下。勋贵尚武，士族崇文，天生有别。”
老王爷冷笑，“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不论朝廷更换，他们却依旧高高在上。武人们瞧不起他们，却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亦能如此，于是送孩子们去读书从文。可一旦干戈在起，狼烟四处，世家大族不介意再换一个皇帝，可武人们却要流血千里。固然成则加官进爵，输则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莫小二感慨。
老王爷点头道，“五姓之人，以姓氏为荣，以家族为先，方能保门庭百年不败。小二，你样样都好，却缺了些对家族姓氏的敬畏之心。你看二皇子妃崔氏，乃博陵崔氏女，崔氏声威赫赫，瞧不上刘氏，更遑论二皇子其人，可为了家族，崔氏毅然决然的嫁了。”然后又一脸嫌弃的看了一眼莫小二，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看你，让你蹲个马步你都偷懒。”
莫小二猛然发现，她已经坐在了老王爷身边，拿着小奶糕往嘴里塞。尴尬的笑了笑，莫小二把糕点放进盘子里。
“我习武没用。”莫小二强调道。
“谁说没用了？”老王爷不满道，“你看人家甘老头的孙女，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威，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兵法也十分娴熟，那可真是好丫头啊。”老王爷眼底放着光芒，十分的向往。
别扭老头奇怪的胜负欲！
“听说～”老王爷忽然声音轻柔了起来，带着几分别扭，“听说胥老侯爷送了你许多清瑜的手稿？”
见老王爷这样别扭，不知所以的莫小二老实的点了点头。
老王爷陡然眼睛放光道，“听说，胥老侯爷还有一幅清瑜未出阁前的画像？”
莫小二这品出味儿了，然后看着老王爷道，“我说祖父，你看人家舅爷还能给祖母画相，你看你看，定是年轻时不好好学画，如今只能羡慕人家有画。”
老王爷怒道，“你胡说！谁说我没不会画了，想当年我也跟着清瑜学过几年画～”
“那为何你还觊觎舅爷的墨宝？”莫小二好奇的问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一时间没收住口，顺溜的就出来了。
老王爷涨红了脸，瞪了一眼在一旁得意的孙女，顺手想抽了一根鞭子揍人。
莫小二一看老王爷面带杀气，立马跳了起来，“祖父，手下留情。”眼见老王爷眼中怒火更盛，莫小二立马道，“祖父，大杖则走。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撒腿离开了。留下傻笑着不知所云的璨哥。
“不思量，自难忘。”老王爷看着莫小二溜烟儿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念叨。